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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駙馬

第八十章 定計

晚唐駙馬 最后的放逐 2008 2018-01-01 08:52:53

  看著魚恩嘴角越來越深的笑意,李牧知道他心中已經(jīng)有主意。坐直身體,收斂微笑,開始端正態(tài)度和他談?wù)隆?p>  “如果郎君想圖謀鳳翔軍權(quán),就應(yīng)該利用他倆之間的矛盾。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陳君奕和張仲清之間有矛盾是鐵打的事實。要是能把張仲清拉過來,大事最少成功一半?!?p>  態(tài)度無比端正,言語也鏗鏘有力,現(xiàn)在的李牧顯然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成魚恩的謀士,正在給主公出謀劃策。

  有人態(tài)度很端正,有人的態(tài)度卻很輕佻。隨著嘴角上揚(yáng)到盡頭,魚恩輕飄飄的問:“守信以為,本宮是不是該請張仲清吃飯,盡釋前嫌共謀大事?”

  笑的很燦爛,聲音也很輕浮,一邊說著,一邊還把雙手環(huán)抱,伏在案上,放浪形骸的模樣被彰顯到極致。

  聰明人之間說話總是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話音剛落完李牧就知道他的意思,春風(fēng)又爬上那張溫文爾雅的臉。

  “郎君要請張仲清,押牙李叔該怎么辦?李叔可是張仲清的左膀右臂?!?p>  對于魚恩來說,李叔確實是個難題,因為他這輩子的便宜父親就死在李叔手上。如果一并拉攏,顯然不符合他狂妄自大的偽裝。如果不邀請,張仲清會拋棄這個死黨跟他干么?

  問題總會發(fā)生,解決的辦法也總是由人想出來。魚恩雖然算不是心思縝密,不過也有些小聰明,他知道天下熙熙皆為利的道理,也許足夠的利益能變著法的讓李叔為他所用。

  略微沉思一會兒,皺眉問:“守信以為,李叔會在意鳳翔節(jié)度使的位置么?”

  李叔原本的官職是押牙,一般來說就是掌旗使,唐朝一種儀仗官。官職雖然不高,但分量很重,一般來說都會把心腹安排到這個位置。如果一個人做很多年儀仗官,他會不會想變成儀仗的主人?也許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回答。

  春風(fēng)中多了些疑惑,在李牧看來,就算是李叔想當(dāng)節(jié)度使,但是押牙校尉與節(jié)度使的身份相差的可不是一兩級,魚恩有什么辦法把他推到節(jié)度使上?

  也許是看出他臉上的疑惑,魚恩也不等他回話,帶著一臉壞笑問:“守信以為,如果裴宏泰的計策被采用,一個校尉識破陳君奕的奸計,與張仲清配合斬掉罪魁禍?zhǔn)?,這份功勛夠不夠破格提拔為節(jié)度使?”

  已經(jīng)說的這么明顯,李牧已經(jīng)聽懂他的算計,略微思量一會兒,說:“功勛雖然不小,但也不夠被封為節(jié)度使,除非有鳳翔軍士聯(lián)名支持請封?!?p>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李牧已經(jīng)同意魚恩的算計。身為鳳翔監(jiān)軍,張仲清在軍中肯定有些威信,想找些人幫李叔請求節(jié)鉞,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

  某人臉上的春風(fēng)中也多了些壞壞的笑容,兩個人之間就這么達(dá)成共識。

  定計是一回事兒,實際執(zhí)行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想讓別人按照你設(shè)計的路走下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有誘惑還不夠,還需要一些推手。

  魚恩忽然把笑容收斂,一臉凝重的說:“可惜咱們在張仲清和李叔身邊沒人,也沒人給他們提個醒,就怕李叔抓不住機(jī)會,和節(jié)度使的位置擦肩而過?!?p>  或許在魚恩看來,李牧可以影響陳君奕,讓他按照兩人的算計走??墒菑堉偾迥抢铮l能說上話呢?

  兩個人的想法總比一個人的想法多,他的問題在李牧看來根本不是問題,因為溫文爾雅的笑容還在,某人還是那番成竹在胸的模樣。

  “如果陳君奕的殺心已經(jīng)掩飾不住,不知道他會不會粗手幫郎君……”

  溫文爾雅的聲音并沒有說完,因為在他看來這些話已經(jīng)夠了,剩下的魚恩自己就能想出來。

  事實上對于魚恩來說,一個小提示確實已經(jīng)夠了。李牧剛說完他就猶如醍醐灌頂,猛然驚醒。

  如果陳君奕真對自己起殺心,李叔知道后只有兩個選擇,或者干脆說只剩下,因為他是魚恩的殺父仇人。為防止魚恩報復(fù),李叔只能鋌而走險,任憑陳君奕殺死魚恩后,在伙同張仲清殺死陳君奕。如果李叔不這么想,魚恩會給他加足夠重的砝碼,讓他只能這么想。

  想到這里,臉上又爬滿信心滿滿的壞笑,對著李牧沉聲說:“你這是在考驗本宮的演技,本宮豈能讓你如愿?”

  雖然是抱怨,但是自稱又變回本宮,聲音中也帶著那種自大的狂妄,李牧知道他入戲了,自己當(dāng)然得配合他把這出戲演下去。

  ……

  沒人知道李牧登門請罪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李牧進(jìn)去還不到半個時辰,便臉色陰沉的被抬出來,身后伴著駙馬爺猖狂的罵聲。

  按照李牧的說法,本來一切都很順利,駙馬爺對禮物很滿意,對他真誠的道歉雖然還有所抱怨,但他能看出來還是有回轉(zhuǎn)的余地。只是后來求魚恩回京幫陳將軍美言的時候,魚恩突然翻臉。

  見到駙馬爺這么氣憤,李牧也只能做個大膽的猜想,也許是舞姬婀娜的身姿,也許是一個媚眼,觸動了駙馬爺某棵脆弱的神經(jīng),讓他感到羞辱。

  按照魚恩的說法,陳君奕欺人太甚,居然讓李牧登門賠罪,是在嘲笑本宮魅力不夠招攬不到人才么?先用舞姬取笑本宮,再用李牧來嘲笑一番,本宮決不能讓你陳君奕再囂張下去。

  按照驛長的說法,李牧進(jìn)去之后,駙馬爺先是大發(fā)雷霆,錄事好言相勸。好不容易把駙馬爺勸好了,兩人還沒消停多長時間,駙馬爺腔調(diào)又驟然拔高,大罵半天,才把李錄事給放出來。

  按照打雜驛夫的說法,駙馬爺可生老大氣了,俺進(jìn)去打掃的時候,屋里要多亂有多亂,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陳設(shè)。要不是李錄事求救及時,說不定已經(jīng)被駙馬爺給……

  讓他倆沒有想到的是,兩人為遮密的一番做作,很快就傳出去,演化成駙馬爺與節(jié)度使不和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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