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參與賑災(zāi),除魚恩以外的五路經(jīng)略使免去吏部考核,都已經(jīng)補了實缺。李玉因為表現(xiàn)可圈可點,被點為右補闕。
左補闕隸屬門下省,右補闕隸屬于中書省。補闕雖然只是個散官,不如外放的縣令實在,可卻是實打?qū)嵉木┕?,在皇帝面前露臉的機會不少,上升潛力巨大。對于新科進士來說,絕對是個好位置。
當了官當然不能再住在相府,再加上婚期將近,李德裕的二哥就給繼子在東市附近買了個府邸。
雖然已經(jīng)有自己的家,但卻不影響李玉出入相府。也許是在這里住習(xí)慣了,也許是想多在叔父面前盡盡孝心,他每天都會來相府。
和往常一下,放衙以后,李玉先來相府。不管李德裕在不在,都會在這里停留一會兒再回家。
剛下馬車,腳還沒踏進相府,就看見一個人在相府門口鬼鬼祟祟的張望。怎么說也算是相爺?shù)闹秲?,遇到這種人,他肯定要讓奴仆哄走,免得打擾相府的清靜。
幾個家奴剛靠上去,那人見勢不好,急忙高呼:“小人是寶雞的山賊,有要事稟報相爺,還請郎君代為引薦?!?p> 魚恩入獄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作為公主的情夫李玉當然更關(guān)心一點,知道的也更多一點。
聽到這番話,李玉馬上皺眉走過去,冷著臉,寒聲問:“有何要事速速說來?!?p> 山賊膽子很小,見他這番模樣被嚇得險些尿褲子,急忙跪地哀求,把事情全都吐露出來。
這個山賊名叫劉三,是孟剛手底下的嘍啰。害怕朝廷對他們這些山賊一網(wǎng)打盡,就悄悄地從武功軍營跑出來。
一邊說著,劉三還一邊從懷里拿出一封信,嘟囔著:“大首領(lǐng)每次看完這東西,都會得意好久。小人還以為是孟剛的藏寶圖,就給偷了出來??上А?p> 按照劉三的說法,他剛得手,就遇到孟剛投誠,被首領(lǐng)稀里糊涂的帶到武功。
從武功軍營里跑出來以后,他特意找人看過??葱诺臅恢毲椋皇钱斪銎胀〞沤o他讀了一遍。聽完以后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首領(lǐng)與駙馬早就人認識。
劉三雖然不識字,但是身為山賊他知道私通山賊是重罪,所以就帶著書信來相府檢舉駙馬,想要跟相爺換個清白身與辛苦錢。
接過來書信,李玉一邊看,嘴角一邊上揚,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他跟魚恩本來就有仇,正好借這個機會告他一狀。就算弄不死魚恩,也得讓他發(fā)配千里,省得在自己跟前礙眼。只要魚恩一走,公主府就是他第二個家。以后家有賢妻,外有姘頭的日子,想想就覺得滋潤。
李玉留了個心眼,并沒有把劉三直接引進相府,他知道叔叔賞識魚恩的才能,處事多有偏袒的地方。要是讓劉三落入叔叔手里,這件事就有石沉大海的危險。既然已經(jīng)入仕,有些事情他自己就可以去辦。
想到這里,他果斷帶上劉三轉(zhuǎn)身回家,來長安后第一天沒有踏入相府。
看著消失的馬車,不遠處的角落里也有個人跟著消失,他知道任務(wù)完成了。
回到家,李玉急忙收拾一下,然后疾奔義昌公主府。有些事情他還要安排一番,做到萬無一失。
……
獄丞張安這兩天很忙,因為大牢里住進來個祖宗,昨天剛送走上柱國公,今天就來了個杞王李峻。
駙馬爺?shù)呐笥?,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公侯貴胄,身份一個比一個嚇人,他得小心伺候。
在杞王看來,魚恩也算是奇貨可居,這種時候出來慰問一下,兩人的關(guān)系會發(fā)展的很快。
可惜有時候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魚恩本來就不看好他,很多時候?qū)λ际强粗鵁崆?,實際疏遠。
杞王雖然年紀小,但是少年老成,有些事情他不比成人知道的少。聽著魚恩過于客套的寒暄,他忽然一拍巴掌,祭出一件法寶。
當黑溜溜的眼睛梨花帶雨,上天賜予的天然媚笑滿是哀傷的出現(xiàn)在眼前時,魚恩的表情瞬間定格,雙眸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原來哀傷中的她還是這么美,惹人憐惜,讓人心疼。
輕輕伸出手,慢慢抹去她眼角的淚花,如果畫面就定格在這里,將是唯美的憂傷,只可惜有人偏偏要破壞這個畫面。
“呀!”
手觸摸到那張臉不久,哀容瞬間變成壞笑,毫不猶豫的在臉上掐一把,引來一聲驚叫。
“這么大的人還是哭哭啼啼,真丟人!”
打著葷腔的調(diào)侃,眼神色瞇瞇的盯著胸部,駙馬爺把自己的猥瑣展露無遺。
猥瑣的模樣讓紫焉瞬間破涕為笑,鼓著嘴抱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調(diào)笑。”
并沒有接話往下聊,而是一臉尷尬的看一眼杞王。人小鬼大的王爺馬上明白他什么意思,找個借口帶著人出去,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等杞王一走,把玩味的笑容收斂起來,開始屬于兩人的時間。
慢慢拉起她的手,輕聲安慰:“別害怕,沒有足夠的把握,我不會主動走進來。”
輕輕抬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臉上,閉上眼睛享受他的撫摸,她感覺這樣更踏實。
過了一會兒,渾然天成的嫵媚笑臉才慢慢睜開眼睛,哀怨的說:“外面?zhèn)鞯暮軈柡?,說皇上很生氣,要治你重罪?!?p> 身為清倌,紫焉有自己的消息來源,知道魚恩是在安慰自己。
伸手出另一只手,親昵的刮一下她的鼻子,輕聲調(diào)侃:“小傻瓜,圣上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要一個駙馬的命,最多也就是個流刑。把我流放幾千里地,不正好給咱倆雙宿雙飛的機會?”
他有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她卻沒有心情與他調(diào)笑。
秀拳輕輕在他胸口捶一下,裝成生氣的模樣,鼓著嘴抱怨:“想的美,紫焉可不跟你奔波千里。紫焉喜歡的是那個叱咤風云,談笑風生的駙馬爺,可不是千里之外的山野村夫?!?p> 無論她是真的這么想,還是隨口的抱怨,他都不會生氣。因為他是現(xiàn)代人,會因為愛情包容一切,無論是她是見利忘義,還是趨炎附勢他就是喜歡。
拉著她的秀手,板起臉裝成很生氣的樣子,沉聲調(diào)侃:“如此調(diào)皮的小娘子,肯定是欠管教了?!?p> 說完用力一拉,把她拉的更近一些,讓他的雙目直接對上那雙眉眼含羞雙眸,讓他忍不住想親一口……
深情一吻過后,魚恩忍不住暗罵一聲,該死的大牢,要是在臥房的床上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