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邊上看得明白，這兩個人都是話里有話。老鴇的意思是又提了下給行院撐腰的呂師長，讓武荃注意一點，至少給個面子。但沒想到呂荃不動聲色地把呂師長夸了一番，又把自己從南京來的身份說了一遍，意思是呂師長也得敬他幾分。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這樣一說，老鴇反而直接說：“既然專員喜歡，那就帶走好了，我這里一分不收，以后兄弟們多來幾次，照顧一下生意就是了。”
這個老鴇，見風使舵的本事不得不令人佩服。
就這樣，一分錢沒花，我就把那個姑娘帶了回去。
姑娘歡喜得不得了，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衣服，就跟著我們?nèi)齻€走了，這時我才知道她的真名叫小雙，而不是行院里的小紅。
路上，怎么處理小雙卻成了我的一大難題，我詢問過小山東和吳營長的意見，但是這兩個人都壞笑著不說什么，吳營長還問了我一句當時夜晚什么感覺。
我告訴他們兩個，我喝完酒就暈了，確實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吳營長大笑，說：“那要是沒有發(fā)生的話，就給我算了，我當成三房，反正多一個也不嫌多。你看，這車是我雇的，人也是我?guī)阏J識的，算了算了，給我算了。”
我連忙說不行不行，剛剛說完，卻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都看著我又是一陣壞笑。
小山東說：“反正人家是黃花大閨女，你也沒有老婆，回家說明之后，娶了算了。”
我搖搖頭，這事情來得太突然，而且她才十六，年齡也有點小。
回去的途中，要路過一個小鎮(zhèn)，這時，小雙才告訴我們，她很小的時候認有一個干娘在這個小鎮(zhèn)上，之前經(jīng)常來往，如果方便的話，她想去拜訪一下干娘，不會誤了我們的行程。
這時，我已經(jīng)有了主意了，我對小雙說：“這樣，你干娘在這里，我們把你贖出來了，正好也有了親人，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我們回到縣里還有事情，就把你放這里，你可以回家，也可以不回家?！?p> 小雙眨著大眼睛，看著我，委屈地問：“你不要我了嗎？”
她面孔雪白，眼睛黑而且亮，五官小巧，此時再看，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女，我的心里也動了動，但是想到來路不明，所以，只能硬下心說了句：“不是不要你，我給你留個地址，你隨時可以去看我，如果你想的話，我推薦你去個學堂上個學，這樣出來后，就不是舊婦女了?！?p> 沒想到她還是那樣盯著我，說：“你還是不想要我。”
我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哄她，說：“先到你干娘那里再說吧。”
小雙答應了，給了車夫一個地址，就鉆進了大車里，我看到吳營長和小山東在一邊笑岔了氣。
車子剛剛走進小鎮(zhèn)，兩個十六七的小姑娘就攔住了車子，問小雙是不是在車上。
我們幾個正在詫異，小雙卻笑著從車里蹦了出來，然后笑著抱著那兩個姑娘叫姐姐。
這一點讓我們很奇怪，看樣子這是小雙干娘那邊的人，但讓我們不明白的是，他們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我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