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語不驚人死不休！
深受現(xiàn)代網(wǎng)絡(luò)媒體各種震驚，嚇尿等等詞語洗禮和轟炸的牛晨，萬萬沒有想到這位身材高大，看起來很給人信任感的楊思勖，竟然也深諳某些網(wǎng)絡(luò)文人賴以謀生的這一套。
“何以見得？”
故而，帝國第一機動艦隊大都督，兼鎮(zhèn)南將軍牛晨，原本因為重名緣故，而心生的一些好感，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所謂寒暄是一種鋪墊，也是一種技巧。
一下子身居高位，面臨各種危及生命挑戰(zhàn)的牛晨，以及對面這兩位分別代表內(nèi)閣和高居大明宮那位的兩位政壇大佬，三者之間卻并不太熟悉的三人來說，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其實是非常唐突的一直策略。
故而，不愿意讓自己所處的這個位置太過于旗幟鮮明的牛晨來說，相互之間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語，試探著對方的態(tài)度和底線，感受一下對方的思維方式，才能為接下來的三方找到一個更好的平衡點。
當然，寒暄也得適可而止。
時間長了，你摸透了別人，別人也摸透了你……
可是現(xiàn)在，剛剛才摸出內(nèi)閣一些態(tài)度的牛晨，正準備轉(zhuǎn)過身子開始詢問那位貴人是何種想法的時候，這位站在吳公公身后的楊思勖，卻很貿(mào)然的直接選擇了某種攤牌的方式，無怪乎現(xiàn)在的牛晨有些惱火起來。
于是，隨著牛晨的語氣里有些冷漠，原本一堂和煦的春風，瞬間就有些凝固起來。
“很簡單，第一是因為少年覺醒戰(zhàn)艦武魂的奴婢，就是靠著自己的刻苦修煉，成為了現(xiàn)在的八階武夫?！?p> 對于自己話語造成眼下的這種場面，不得不躊躇了那么幾秒鐘的楊思勖，卻依舊是選擇了繼續(xù)侃侃而談：“第二自然就是因為帝國現(xiàn)在的造船水平確實和西大陸有些差距，那艘戰(zhàn)艦看似樣樣精通，實際上卻是樣樣稀松?！?p> “如果是我的話，寧愿把它的設(shè)計拆成兩艘，一艘為覆蓋蜀山劍陣作為中近程防御的中型航母，一艘為配六門，或者在后置一座三聯(lián)裝主炮的主力戰(zhàn)艦?！?p> “哈哈，原來如此?！?p> 聽到這位楊思勖大姐這么一說，原本還有些緊繃自己小臉的牛晨，突然笑著沖他點了點頭，這才對著那位依舊含笑不語的吳公公問道：“吳公公，不知道宮里那位對小子又有什么吩咐哪？”
“宮里只有一道口諭。”
看著強行掐斷接下來話語的少年，吳玄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微臣洗耳恭聽?！?p> 原本站立的少年聽到這句話語，立刻像彈簧一樣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整理了幾下自己的衣服，再次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倒在地。
“圣上口諭：賜予鎮(zhèn)南將軍密奏之權(quán)。在緊急狀況下，可便宜行事?！笨粗俅喂虻乖谧约好媲暗纳倌辏舱酒鹕韥淼膮枪统隽艘痪砻苤?，很是嚴肅的說道。
“臣謝主隆恩，一定肝腦涂地，完成圣上之委托！”
“很好，老奴一定會把牛將軍的話語，原原本本告訴陛下的?！?p> 看著眼前的少年一臉鄭重之色雙手接過，將這份密旨直接塞進了自己懷里，吳公公這才把跪在地上的牛晨扶了起來。
“那就多謝吳公公了?！?p> 馬上一臉趕緊的少年拱了拱手，這才繼續(xù)說道：“兩位大人也知道，機動艦隊乃是帝國初創(chuàng)，人手方面自然很是緊缺，需要各方面人員的支持，到時候請調(diào)各路人馬支援的時候，還請兩位在京城里，好好的說和說和?！?p> “好說，好說。”
一時間，二老一少縱聲談笑，相談甚歡。
看雙方的言談舉止，便仿佛慈愛的長者在面對優(yōu)秀的晚輩，如此的和諧融洽，完全沒有剛才那一陣的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想起什么事情的狄大人，突然輕輕將茶杯放在茶桌上，看著牛晨說道：“差一點忘了，其實老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p> 牛晨聽了狄大人的話，神色微微一愣，就馬上嬉皮笑臉的說道：“狄大人，你老這是故意給晚輩找難題啊，您自己都知道是不情之請，卻偏偏還要說，晚輩不聽能成么？”
“你這個臭小子?！?p> 看著笑瞇瞇的牛晨，狄大人笑罵了這么一句：“老夫這也是沒辦法，得知將軍青云直上的消息后，好幾位多年老友找上門來，求我在將軍面前給他們那幾位很是不長眼的晚輩說說話，好了結(jié)這次的恩怨，你說老夫怎么拒絕呢？”
“這個……”
聽到狄大人這么一說，略一沉吟的牛晨，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非是晚輩不給狄公面子，凡事有因必有果，昨日的因，便是今日的果?！?p> “說句不中聽的話，這幾日聽著外面的喊殺聲，可是讓晚輩好幾天都睡不安穩(wěn)。他們既然做了廚藝，那就要承擔相應(yīng)的后果。若是晚輩輕易的放過他們，您說他們是會感激晚輩的大度，還是在事后輕描淡寫的嘲諷晚輩色厲內(nèi)荏，不敢將他們怎樣？”
“故而，晚輩覺得要是不做些什么讓他們感覺到疼痛難舍，他們還接下來會對晚輩做些小動作。只有讓他們感覺到疼了，受到教訓(xùn)了，下一次做事之前，他們才回去考慮一番是否能夠承受因此而帶來的后果，才不敢肆意妄為，才更加有利于朝廷接下里的規(guī)劃大計?！?p> 因為吳公公這位宮中的大太監(jiān)在這里看著，斟酌再三的牛晨，只能給出一個說辭占著理兒，又不會讓狄大人有被拒絕難堪的強硬回答。
人家已經(jīng)扇了我一個嘴巴，我還沒扇回去呢？！
難道連說說都不行？
聽到滿臉委屈的牛晨話語，知道他不肯輕易妥協(xié)的狄公只好輕嘆了一聲，感慨道：“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不臨深淵，不知地之厚。我這幫昔日的老友困局江南一隅，就不見市面，已然有些忘乎所以，不知深淺了?？伤麄冸m然有錯，彼此交情仍在，既然求到面前，老夫又怎能不管呢？”
“故而，將軍你有什么要求的話，請盡管提。能答應(yīng)的，老夫都代他們答應(yīng)了便是?！?p> 看到守著宮中來人，而且一亮清廉公正的狄大人，竟然說的這么直白，禁不住有些傻眼的牛晨喝了一口微溫的香茶，這才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要想晚輩不追究也可以，那自然要看他們的誠意了?！?p> 難道自己一朝得勢，為了立威，真要弄死幾個？
說實話，這種事情簡直是輕而易舉，但是引發(fā)的后果也很直接。
更何況，達摩克利斯之劍只有懸在頭頂?shù)臅r候威力最大，可是當它落下來，那就跟廢鐵沒什么分別了。
再說，好不容易獲得喘息機會的自己，也不想這么快就和已然撕破臉皮的江南士族，直接開戰(zhàn)不是。
想了想，思慮再三的牛晨，決定很是干脆直接說出自己的條件：“江南新設(shè)海關(guān)的建造翻新，以及附近軍港、碼頭的建設(shè)，都需人工、建材皆要從當?shù)卣心蓟I備，晚輩希望各家不得以各種原因暗中掣肘、抵制?！?p> “重建海關(guān)這是陛下的圣旨，內(nèi)閣諸位大臣也是在上面盯著，自然任它有通天本事，也是改不得的。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直接阻人前程，亦可說是不共戴天了，屆時有什么后果，勿怪在下言之不預(yù)也。”
“就這么一點？”
“就這一點。若是他們答應(yīng)了，并表現(xiàn)出自己的誠意，大家相安無事。若是不答應(yīng)，那就一拍兩散，生死各安天命！”
“那若是有人依舊自行與海外貿(mào)易，不通過海關(guān)，難道你會視如不見？”就在此時，旁邊的吳公公突然笑著來了這么一句。
“那就是走私，就是違抗圣旨，抵制中樞誥令！只要讓本都督的艦隊發(fā)現(xiàn)，貨物一律沒收，人員按勾結(jié)海盜，意圖謀反處理。”
說出這番話語的牛晨，一口白牙似乎都在閃閃發(fā)光，好似一只饑餓的猛獸正張開血盆大口，面對自己的獵物已經(jīng)亮出了獠牙。
“說的也是?！?p> 看了旁邊靜坐不語的吳公公一眼，狄大人也笑著點了點頭。
恢復(fù)江南的海關(guān)這是中樞誥令，是諸位宰相在政事堂商議的結(jié)果，經(jīng)由三省啟動程序最終通過，這就是國策！
江南士族可以在暗地里玩弄一些手段，打打擦邊球，但是若敢公然抵制國策，自有國法綱紀論處。
所以，早已將海貿(mào)視為禁臠的江南士族，要是不將自己嘴里的肉分潤出來一部分；那么他們面對的，將是更加嚴酷的打擊。
“如此甚好?！?p> 經(jīng)過連番試探，已經(jīng)看出眼前這位少年，竟然真是目前最佳人選的狄大人，再次和對面的吳玄公公對視了一眼，這才輕輕的拍了拍桌案：
“總之，以后只要你好好干，內(nèi)閣和宮里都一定會要錢給錢，要人給人?！?p> “多謝狄公?！?p> 現(xiàn)在最喜歡聽到這八個字的牛晨，立刻再次站起身形，深深的施了一禮，這才轉(zhuǎn)臉對著對著旁邊的吳公公，呲牙一樂：
“吳公公，既然如此的話，下官能不能現(xiàn)在就向您借調(diào)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