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宋國玉秀城。
白淺夜率領(lǐng)五萬大軍先行趕往文圖城,臨走之前下令讓戶部參政鄧均勻籌集糧草、兵部參政吳飛翰籌集軍械。
李仁義府。
作為宋國六部參政之一的禮部參政,其家宅在宋國境內(nèi)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李仁義的府宅僅次于相國林華睿的府邸,占地面積一萬五千平方米,其內(nèi)假山潭水應(yīng)有盡有,潭水名曰“金玉潭”,之所以取了一個這樣的名號,是因為金玉潭的潭壁用的材質(zhì)是黃金,潭底則是上好的玉,如此奢華至極十分符合李仁義的性格。
此時,禮部參政李仁義、戶部參政鄧均勻、兵部參政吳飛翰三位宋國重臣齊聚一堂,三人在府宅居中的一間房屋內(nèi)圍桌而坐。
嬌俏玲瓏的侍女們身穿著可以隱隱約約看到白皙肌膚的白色薄紗,就算是端著美味的菜肴,走起路來也是一扭一扭的,讓鄧均勻和吳飛翰二位大臣看得頗為心猿意馬。
啪!
李仁義在一名侍女放下菜肴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在她的臀上輕輕一拍。
“大人!”
那名被拍了屁股的侍女嬌媚的臉龐上泛起一絲紅暈來,嬌羞的說。
“哈哈哈哈!”
李仁義哈哈大笑起來,那名侍女羞憤的白了李仁義一眼,不過這個白眼落在李仁義的眼中卻是風(fēng)情萬種。
待菜肴都上齊了,李仁義大手一揮道:“你們都下去吧?!?p> “是,大人?!?p> 侍女們都緩緩?fù)讼?,關(guān)上了房門,房內(nèi)只剩下了三位大臣。
吳飛翰眼神看著蓮步輕移出去的千嬌百媚的侍女,半天沒有回過頭來。
李仁義和鄧均勻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起來。
咳咳!
李仁義故意咳嗽一下,將吳飛翰的眼神拉回到桌上。
“哦,呵呵,上了年紀(jì)了,經(jīng)常走神?!?p> 吳飛翰有些尷尬的訕笑,李仁義和鄧均勻心中雖然是笑著的,可是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吳大人正值壯年,哪里談得上上了年紀(jì)???”
李仁義親自給吳飛翰斟滿一杯酒。
“多謝李大人?!?p> 吳飛翰道謝。
隨后李仁義又給鄧均勻斟滿一杯。
“今日二位大人能賞光來我這個陋室可是大大的給我面子啊?!?p> 李仁義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分別敬向吳飛翰和鄧均勻。
“李大人說的這是哪里話,李大人請我到貴府這是給我吳某人的莫大面子,我吳某人感到受寵若驚啊。”
“我也是和吳大人一樣的感覺。”鄧均勻附和吳飛翰說道。
“二位大人,請允許我敬二位大人一杯?!?p> 說著,李仁義站起來,端著手中的酒杯,敬了二人一杯。
鄧均勻和吳飛翰也迅速的站起身。
“同飲同飲。”
“同飲同飲。”
鄧均勻和吳飛翰二人一同說道。
三人飲畢,將手中酒杯翻過來,示意其他二人杯中酒一滴不剩。
三人對視一眼,大笑起來。
“二位大人請坐?!?p> “李大人也請坐?!?p> “李大人請?!?p> 三人坐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一番不咸不淡的客套話,偶爾李仁義還會說幾個葷段子,三人不時哈哈大笑,場面融洽無比,就像是三位多年未見的老友在一同聚餐,氣氛十分熱絡(lu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的臉上都有了一絲紅潤之色,這是酒精的作用。
李仁義給自己倒?jié)M一杯酒,并未飲下,而是分別看了看余下二人,似乎是閑聊一般的說:“二位大人,近來宋國周邊局勢頗為不穩(wěn),不知道二位大人對于局勢的看法如何?”
正餐終于來了!
終于說到正事了!
鄧均勻和吳飛翰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
“李大人,此次蔡國國君親自興兵十萬進(jìn)入軒恒城,與城中的五萬蔡軍會合,共計十五萬蔡軍,看樣子對我宋國頗為不善,應(yīng)該會有所動作。”鄧均勻斟酌了一下措辭,謹(jǐn)慎的說道。
“李大人,丁國最近也不安生,說是不安生,其實亂的一塌糊涂啊?!?p> 吳飛翰夾了一塊肉,放在自己嘴里,一邊咀嚼著一邊說。
“二位大人所言不虛,這一次我宋國可謂是有了大危機(jī),大王親自率軍出征,這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發(fā)生過了吧?!?p> 吳飛翰與鄧均勻二人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宋國國君親征已經(jīng)很多年不曾有過了,先王白玉福只是在繼位五年后親征過一回,那一次還沒有和敵軍交手,此后白玉福就再也沒有親征過了。
這一次白淺夜突然親征讓宋國朝廷驚訝不已,不光是李仁義吳飛翰和鄧均勻三位大臣,其他的大臣們都在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議事。
白淺夜親征,這些大臣為何要如此的緊張呢?
這些大臣們議論的事情都是關(guān)于一個人,這個人的能量究竟有多大呢?這個人的能量大到可以推翻宋國王室。
沒錯,這個人就是趙德古。
趙德古手握重兵駐于宋國邊陲,白淺夜這么率軍一走,國都玉秀城定然是兵力空虛,在趙德古的面前甚至可以說是一座不設(shè)防的城池。
若是趙德古揮兵南下,直取玉秀城,只靠著王城的禁衛(wèi)軍,玉秀城將毫無還手之力。
這些朝廷里的大臣們在議論的就是趙德古會不會出兵,會不會起兵反王室。
李仁義三個人聚在一起自然也是為了此事。
李仁義啜了一口酒,然后說:“此次大王親征,國都的兵力有些空虛啊,若是……”
李仁義的話點到即止,其余二人也知道李仁義想要說什么,不過兩個人都沒有接茬,而是各自自斟自飲起來。
看著這兩個狡猾的家伙,李仁義知道自己不先說出觀點,恐怕這兩人會喝一宿。
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李仁義緩緩開口:“二位大人,近年來朝廷對忠勇大將軍的忠誠有一點不是特別的信任,而根據(jù)多方消息來看,忠勇大將軍對朝廷也是有些微詞的。這一次大王親征,國都空虛,忠勇大將軍會不會主動率軍護(hù)衛(wèi)國都呢?”
吳飛翰和鄧均勻二人心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什么叫“主動率軍護(hù)衛(wèi)國都”?。坎痪褪瞧鸨旆磫??說的這么委婉。
兩人看著李仁義,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
“那么李大人的意思是?”
吳飛翰裝作不懂,一臉茫然的問。
鄧均勻也是如此,“還請李大人解惑,在下愚鈍。”
放屁!
李仁義真想給這兩個人一腳。
李仁義心中已經(jīng)罵娘,可是臉上還噙著淡淡的笑意,這就是經(jīng)過多年官場的浸淫而練就的功夫。
“我的意思是,如果忠勇大將軍率軍入城,我等文武官員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
“李大人說的不錯,我們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呢?”
吳飛翰將李仁義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鄧均勻心中啐了一口,這兩個屬車輪的,太圓滑了。
“二位大人,大王親征,令下官調(diào)集糧草、令吳大人籌集軍械,這件事情在目前還很緊要?!?p> 李仁義和吳飛翰是何等人物,怎能聽不出來鄧均勻的弦外之音。
鄧均勻的意思是說現(xiàn)在白淺夜命令他和吳飛翰籌集糧草與軍械,這是王命,不可違背。兩個人老老實實的聽從白淺夜的話籌集了糧草與軍械,那么趙德古發(fā)兵玉秀城,攻占玉秀城之后,肯定會追究二人的責(zé)任,到那個時候不僅自己人頭不保,還會連累各自的家族。
吳飛翰聽完鄧均勻的話,后背上突然變得涼颼颼的,一絲冷汗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
這些天,吳飛翰一直沉浸在與小妾的歡愉之中,將此事想的有些簡單了,聽鄧均勻這么說,他才意識到自己目下的處境有多么兇險。
李仁義靜靜地聽著,他的臉上沒有表情的波動。
“鄧大人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敬您一杯?!?p> 吳飛翰敬了鄧均勻一杯酒。
“吳大人,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研究一下此事應(yīng)該怎么辦。我們現(xiàn)在籌集糧草的話,忠勇大將軍率軍入城之后,肯定不會給你我二人好果子吃,搞不好會吃不了兜著走,如果我們不籌集糧草軍械,忠勇大將軍不率軍入城,到時候大王也不會輕饒我們?!?p> 鄧均勻冷靜的分析著局勢。
“二位大人,此事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解決?!?p> “什么辦法?請李大人速速告知在下?!?p> 吳飛翰見李仁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忙問。
“不如這樣,二位大人聯(lián)名修書一封予忠勇大將軍,探一下大將軍的口風(fēng),根據(jù)探得的口風(fēng)就可以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妙??!”
吳飛翰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我怎么就想不出來這個辦法呢?!?p> 吳飛翰顯得頗為懊惱。
鄧均勻也在一旁附和吳飛翰,“李大人此計高明,令在下欽佩不已?!?p> “哎,二位大人不必妄自菲薄,這只是在下的小聰明罷了,上不得臺面的?!?p> 李仁義雖然口中很是謙虛,可是他的臉上充滿著得意之色。
“不過李大人,今日你我三人共聚于此,商談的就是關(guān)于忠勇大將軍的,所以在下認(rèn)為信上的署名應(yīng)該將李大人囊括進(jìn)去?!?p> 吳飛翰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
“我就不必了吧,二位大人聯(lián)名就已經(jīng)很有分量了?!?p> 李仁義打了一個哈哈。
“哎,李大人此言差矣,李大人是宋國堂堂的禮部參政,將來大將軍入城,有很多事情李大人是推脫不掉的吧?!?p> 鄧均勻在一旁為吳飛翰幫腔。
這兩個王八蛋!
李仁義剛才所出的計謀本來想給這兩個人下一個套的,而他就可以左右逢源,想不到卻給自己繞了進(jìn)去。
事已至此,李仁義不同意也不行了,他只好說:“好吧,我也署名?!?p> “不愧是李大人!”
吳飛翰豎了一個大拇指。
“就是就是,這才是李大人?!?p> 鄧均勻給李仁義斟滿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