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強光,白軒下意識的用手遮了一下,待眼睛略微適應(yīng)之后,才瞇起一道縫。
遠遠瞧去,光是從窗戶外直照進來的,不銹鋼的防盜欄投下了一個斑駁的影子,窗門半開,窗簾也沒拉。
左右看了一下,自己正躺在床上,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碎花窗簾,有一邊門已經(jīng)爛掉的衣柜,床邊還擺著一張電腦桌,唯一看上去比較新穎的是那張椅子。
趴在床上的白軒一下反應(yīng)過來,這是自己的出租屋,住了大半年,這里的一景一物簡直太熟悉了。
睡醒之后,只感頭痛欲裂的白軒想來是酒精上頭的緣故,看來昨晚實在喝太多了,不過房間四周并沒有嘔吐的跡象,看來是酒精上頭之后,自己直接睡著了。
以后這毛病得改一下才行。
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白軒提醒自己,拿出手機來一看,中午十二點半。
一下子睡到日上三竿,難怪太陽那么大。
看來昨晚自己喝得很醉,所以是哪個好心人把自己給送回來的?
白軒有過瞬間的斷片,怎么想也想不起來,然后掙扎站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被剝了個精光,只剩一條三角褲叉,昨晚身上的衣服,此刻被亂七八糟的丟在了地上。
白軒嚇了一跳。有些狐疑:難道自己被那個啦?
某些電影的劇情通常都是這樣的橋段,幾個朋友一起聚會,大家喝高了之后,就稀里糊涂湊在一起度過美妙的一晚。
所以這等艷遇不是給哥們撞到了吧?
想入非非的白軒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幾張臉龐,田苗苗,吳海燕,夏彤!
昨天晚上在包間的女孩子,除了她們幾個也沒誰了,如果真的發(fā)生了關(guān)系,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們幾個。
嘶,一想到這里,白軒就倒吸一口冷氣,接著心猿意馬起來,按照記憶中最后的畫面,自己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倒在夏彤身上的。
這么一想,最后很有可能送自己回來的就是這個小妞啊。
所以真的是她嗎?
想著當(dāng)時兩人額頭碰額頭時的親密接觸,幫她看手相,握著那只小手柔軟無骨的感覺,以及夏彤唱歌時的回眸一笑,白軒似乎又嗅到了空氣中那淡淡的體香。
我靠,如果要是這樣的,自己在酒醉后跟這小妞真的發(fā)生了關(guān)系,那也太夢幻了吧。
簡直是……暴殄天物……虛度春光啊。
這種事情怎么能夠在喝醉的情況下發(fā)生呢。
不然什么都沒看到,有什么感覺?
天啊,白軒恨不得一拳把自己給捶死。
白軒趕緊去掀被子,看看有沒有美人留下的蛛絲馬跡,不過里邊空空如也,連一根發(fā)絲也沒落下。
難道是在洗澡?
看電影那些漂亮美眉,完事之后似乎都有這個習(xí)慣,然后會穿著男主人公的白色襯衫來個美人出浴,一雙修長的大腿沾著細密的水珠,天鵝般的頸項,曼妙的身軀在陽光的照射下時隱時現(xiàn),簡直讓人血脈噴張。
這個場景電影沒少描述,通常的情況是美女體恤自己昨晚辛勞付出,一大早就起來去廚房做早餐的。
嘖嘖嘖,這種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白軒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連衣服也顧不上穿,趕緊去找那體貼的可人兒。
出租屋不大,也就一房一廳,廚房和洗手間連著,都在飄出的陽臺上,是房東后來改造上去的,一出房間門就可以看到。
不過讓人掃興的是,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別說美女,連個鬼影也沒看見。
除了自己,根本沒有多余的人。
所以,是自己想多了。
白軒里里外外找了個遍,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瞬間有點失望,不過一想也對,這種事情現(xiàn)實當(dāng)中怎么可能呢,人家夏彤可不是隨便的女孩子好不好?
想到剛剛的意淫對象,白軒感覺好像自己把人褻瀆了,又給對方的人設(shè)增加了一道純潔的光環(huán)。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就變得猥瑣了。白軒想:哥也不是那么隨便的啊。
不是說不準喜歡嗎?
怎么又想上人家呢?
他媽的,做人真是矛盾。
一大早凈想這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白軒羞愧不已,不過好在精神頭算是回來了。昨晚喝的太多,雖然到了飯點,也沒有感覺肚子餓。
白軒先把地上的臟衣服收拾起來放到洗衣機里洗了,然后自己再沖了個涼。
聯(lián)動賽結(jié)束,這兩天放假,把衣服掛到窗臺晾曬之后,突然閑下來之后,白軒懶懶的已經(jīng)不想動了。
之前工作上班,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早上六點半起床,天還沒亮就去上班,晚上回來已經(jīng)是九點多。
每天早出晚歸,壓力又大得要死,一下子放松下來,就像一臺被關(guān)掉了發(fā)動機的汽車,白軒哪也不想去了,似乎攤尸就是最好的享受。
不過還沒躺幾分鐘,電話就響了起來,是李志杰打過來,剛一接通就劈頭蓋臉的問:“你小子沒死吧?”
“我靠,你怎么說話的!”白軒懟了一句:“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我怎么可能掛掉,你咒我呢。”
“沒有就好,趕快把昨晚的打車費給我轉(zhuǎn)過來,麻利的,三十八塊?!?p> “感情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這么一說,白軒恍然大悟,難怪衣服被亂七八糟的扔在地上,還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也就是這王八蛋才能干得出來的事。
“不然你以為是哪個妹妹送你回來的?”李志杰沒好氣的說。
白軒也沒理會對方的冷嘲熱諷,心想我倒想啊,你這家伙怎么不裝醉,讓妹妹送我回家。
李志杰似乎沒功夫瞎聊,催促道:“三十八,快點,別啰嗦!”
“不就是三十八塊嗎?你急個屁呀!”還在想著春宵美夢的白軒,不滿的嘟囔道。
“我是不急,可我房東急呀!”電話那頭,李志杰無奈的解釋:“今天交房租,哥們身上沒錢了,這不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嗎,要不你再借我一點?!?p> “借個屁?!毕肫疬@個白軒就無語:“昨天晚上我被經(jīng)理敲詐了一頓,都直接信用卡透支了,哪來的閑錢借給你?!?p> “那我不管,反正你得先幫我渡過這一關(guān)再說?!泵髦鴣聿恍?,李志杰干脆耍賴了。
白軒剛想說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狠狠的氣一下這小子,外面就想起了敲門聲。白軒捂住話筒,朝門口看了一眼,問:“誰呀!”
“我,房東!”外面響起包租婆的聲音:“白軒,這個月的房租得交了。”
??!白軒一拍腦袋,這才想到,自己的房租,也是月初要交的,現(xiàn)在別說沒錢借給李志杰,就是自己也自顧不暇了。
奶奶的,昨晚喝酒是夠盡興,不過卻把房租的錢都給喝沒了。
媽蛋,這可怎么辦?
出了個大單是有很多提成,可現(xiàn)在還沒發(fā)工資呢,身上一張毛爺爺都沒有,萬般無奈之下,掛了電話的白軒只能厚著臉皮開門跟包租婆說:“要不寬容兩天?”
“有沒有搞錯,兩個月前你說老媽生日,上個月又說前女友結(jié)婚要給紅包,每個月你都讓我寬容兩天,白軒,你怎么那么多事?!?p> 包租婆橫在門口,滿臉不悅,可見在交房租這件事情上,沒少下功夫應(yīng)付白軒那一堆安大街的借口。
白軒尷尬的笑了笑:“這次不一樣,這次是禽流感,我給災(zāi)區(qū)捐了一點。”
“你就別吹牛了,自己都顧不上,還給災(zāi)區(qū)捐錢。”包租婆當(dāng)即一臉嫌棄,那不厭其煩的樣子像是在說:虧你這種大話也說得出來。
白軒打了個哈哈,老實說:這種借口自己當(dāng)然不信。不過他這個人勝在臉皮夠厚,加上已經(jīng)是個慣犯了,接連又說了幾句好話,把包租婆哄開心了,表示發(fā)了工資之后一定交,這才糊弄過去。
好不容易把對方送走,白軒重新把門關(guān)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心想活著真累,不過還好,從這個月開始就輕松了。
想到那即將到手的提成,白軒整個人淡定不少,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總是心里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