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霽深盯著水晶杯中那只神態(tài)可掬的流氓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怎么看那只兔子,都好像帶著討好一般的笑容。
韓霽深再看看面前鎮(zhèn)定自若的洛初雙,本來他有著被欺瞞的怒火,但不知怎地突然就被澆滅了,他扯了扯唇,才壓下上揚的唇角。
只是本來沒打算再喝酒的他,拇指和食指抬起酒杯,仰頭一口氣喝了干凈。末了他還像沒喝夠一樣,伸舌將冰流氓兔舔了一圈。
洛初雙用余光掃到這一幕,艾瑪,怎么喝個酒也這么撩人。洛初雙開始覺得自己搬進韓家是個錯誤。這位韓大少簡直就是隱性行走荷爾蒙,她一不小心就會中了流彈。萬一哪天她經(jīng)受不起肉體的誘惑,將他撲倒了怎么辦?
那就是犯罪啊!
富二代想跟韓霽深搭話,選了個自以為是男人共同的話題,他邪邪笑道:“這個調(diào)酒妞態(tài)度是冷了點,不過手藝倒是不錯?!彼貏e加重了“手藝”這兩個字,還用手窩了起來做了個的動作。
原以為韓霽深會跟他產(chǎn)生共鳴,誰知道韓霽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將酒杯放下,注視著洛初雙冷冷道:“太吵了。”
她就說了幾個字好不好?這個鍋她不背!
謝經(jīng)理明白韓霽深的意思,他連忙叫了兩個人來,將富二代請了出去。
富二代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被人一左一右地架了出去。少爺脾氣上來的他連聲叫罵,還被保鏢捂住了嘴巴。
洛初雙覺著自己好像明白了為什么謝經(jīng)理見他一來就迫不及待想請他到包間去坐了,他這尊大神往大廳一坐,動不動就要清人,再是八面玲瓏的經(jīng)理也架不住這么折騰啊。
韓霽深看洛初雙一臉事不關(guān)己的吃瓜表情,眼中浮出惱怒之意。剛剛那男人擺明了是語言侮辱她,但她卻好像完全沒反應(yīng),是她太遲鈍,還是這種事情經(jīng)歷得太多,已經(jīng)麻木了?
從各方面看,一定是第二種情況居多。被討好的冰流氓兔壓下的火氣騰地一下又上來,韓霽深站起來,冷著臉道:“洛初雙不是辭職了嗎?她怎么還在這里工作?”
謝經(jīng)理一臉懵逼,他剛才才問她要英文名字做名牌,怎么突然就變成她“已經(jīng)”辭職了?
洛初雙連忙嚴肅說道:“韓先生,是我舍不得這份富有創(chuàng)造性又有無限活力的工作,不做調(diào)酒師,我的生命就好像沒有了光,人生沒有了意義,我一想到要離開這個崗位,心里就像被剮下了一塊肉,我真的……”
“三倍工資?!?p> “謝經(jīng)理,我要辭職。”洛初雙感情剛醞釀好,準備眼角再泛點瑩瑩淚光,一聽壕爺又拿錢砸她,她幾乎以光速改口,變臉有如川劇大師。
謝經(jīng)理:“……”他能說他差點被她的熱情打動了嗎?現(xiàn)在連調(diào)酒師也得輔修演技了?
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找份兼職都不容易??!
韓霽深起身就走,走了兩步覺得身后沒動靜,他又轉(zhuǎn)頭,不悅地道:“你還不走?”
洛初雙心想著等干完最后十多分鐘再領(lǐng)個全時工資,但又不敢違背頭頂上寫著“三倍工資大BOSS”的韓霽深,只能迅速在一張餐巾紙上留下一串?dāng)?shù)字,“經(jīng)理,這是我的銀行賬號,您把錢打我卡里就行,如果你實在忘記了,我改天再自己過來拿!”
說完洛初雙扔下筆,匆匆追上了BOSS韓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吧,洛初雙一眼看見了路邊雖然低調(diào)但依然顯眼的韓霽深的座駕,狗腿地快步上前,想替他打開車門。
一只大手猛地從后面伸來,“啪”地一聲,車門重重闔上。
洛初雙心肝一顫,轉(zhuǎn)過頭來,脆弱的小鼻子撞上一堵堅硬的肉墻,她悶哼一聲,淚眼汪汪地抬頭,韓霽深的臉在她面前放大,她嚇得往后一倒,后腦勺又撞上了車頂。
慘!昨天摔的還沒完全好,今天不會又要腦震蕩了吧?洛初雙閉眼等待疼痛降臨,誰知等了一會,腦袋后完全沒有痛感,只有一陣帶著彈性的溫?zé)?。她睜開眼,明白了是韓霽深用他的手護住她的腦袋。
只是這樣一來,她跟他的距離就更近了。
近到她一抬頭,就能數(shù)清楚他長長的眼睫毛有幾根……
還能清楚聞到,他身上重重的酒味。
喝一杯威士忌不會有這么大的酒氣。
她知道他今晚有應(yīng)酬沒在家吃飯,難道他是回了家看見她不在又特意跑出來抓人的嗎?
“洛初雙,你敢騙我?”韓霽深低頭,瞇著黑泠泠的眼眸質(zh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