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真人道:“掌門公選的投票,想必各位已無異議。長宗,公布結(jié)果吧?!?p> 周長宗點了點頭,出首道:“清河宗第一百七十三屆掌門選舉,結(jié)果如下。候選人,一宇真人;得票數(shù),四千二百五十票?!?p> 飛羽真人頷首道:“掌門大選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公布,諸位可有意見?”
大殿內(nèi)寂寂寥寥,沒有一個人說話。
飛羽真人道:“既然諸位都無意見,那么清河宗的下一任掌門,則由一宇真人……”
“我有意見!”
就在飛羽真人即將宣布最終結(jié)果時,一個顯得突然,而又如此不和諧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匾粼诖蟮罾锉P旋,久久縈繞,揮之不去。
聽見這個聲音,花長師的臉上露出了一縷不易察覺的笑容。成星子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氣,仿佛懸在他胸口上的鐵劍,終于落了下來。
說這句話的人,正是呂長明。他玩命一般地驅(qū)趕著飛行梭,終于在典禮結(jié)束之前,飛抵了清河宮。
飛羽真人饒有興致地盯著他,淡淡問道:“你有意見?”
呂長明昂首挺胸,揚聲道:“我不同意?!?p> 飛羽真人問道:“你為何不同意?”
這是飛羽真人和呂長明只見的對話,其他的人,都沒有資格插嘴。
呂長明冷笑道:“誰做掌門,我倒是沒有意見??汕搴幼诘恼崎T,絕對輪不到一個殺人兇手來做?!?p> 殺人兇手?這句話可有些誅心了。
一宇真人笑道:“我認(rèn)得你,你是掌門弟子呂竹殤的摯友。你從內(nèi)門跌入外門,又經(jīng)本座特意提拔回了內(nèi)門,至今不過煉氣期三層而已?!?p> 呂長明道:“煉氣期三層又如何?莫非煉氣期三層,就不能說話了?”
一宇真人搖頭道:“煉氣期三層的弟子,倘若想要說話,又是在這清河宮中,自然沒人會攔著你。我且問你一個問題,你殺過人么?”
呂長明冷笑道:“我自然沒殺過人?!?p> 一宇真人笑道:“你沒殺過人,自然會說出愚不可及的‘殺人兇手’四個大字來。試問在場的諸位,誰沒殺過人?”
在場的所有人,只要修為有元嬰期以上,都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修真之道,不進(jìn)則退。有時候,免不得要殺幾個人。
更何況一宇真人曾在仙魔大戰(zhàn)中大放光彩,一個參與過戰(zhàn)爭的人,無論如何,手下也少不了幾口人命。
呂長明道:“你殺沒殺過人,又殺了多少,其中又有多少是必須被殺的,我管不著?!?p> 一宇真人冷笑道:“你豈非在說廢話?”
兩人爭鋒相對,氣氛一時間冷到了極點??稍趫鲋硕家芽闯?,分明是呂長明要找一宇真人的茬。
就連花長師和成星子,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們原以為呂長明的到來,事情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jī),可沒想到……
就在這時,飛羽真人終于忍不住,出聲呵斥道:“呂長明,這里是清河宮,豈是你放肆的地方?”
呂長明頂住飛羽真人的怒罵,絕決地回答道:“我當(dāng)然不會放肆,我只是來原原本本的,還原四大懂事長被殺一案?!?p> 一宇真人當(dāng)即道:“黃口小兒,四大董事長一案,業(yè)已調(diào)查完畢,豈能容你信口雌黃?”
他當(dāng)場就要將呂長明趕出去。
花長師連忙出列,假意勸阻道:“一宇真人這又是何苦?一個煉氣期三層的弟子而已,他要說,就等他說。當(dāng)他的話首尾不能圓合之時,還用得著真人出手么?”
他言下之意,是等著呂長明自行獻(xiàn)丑??擅靼兹硕贾?,他這是才給呂長明制造機(jī)會,等著一宇真人出丑。
一宇真人不愧是分神期的高手,當(dāng)下就平穩(wěn)了氣息,哈哈笑道:“也罷,就讓你說,本座倒要看看,你那一張還沒長毛的嘴,能造出些什么謠言來。”
呂長明回以冷笑,隨后道:“我不會造謠,我只會講事實,擺道理?!?p> 歇了口氣,呂長明鼓足氣力,朗聲道:“四大董事長一案,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人,就是一宇真人。只因為,四大懂事長,本就是你殺的?!?p> 一宇真人不怒也不笑,只哦了一聲,問道:“這就是你要說的話么?”
呂長明道:“不止如此,如果你想聽,我可以原原本本地說個明白?!?p> “哦?”一宇真人笑道,“那就請你,好好地說給大伙聽一聽?!?p> 呂長明道:“四大董事長一案,從一開始,就是你全盤策劃。東明財團(tuán)的董事長東明才,的確患有心臟病,而你也早已知道了實情。所以你在等,等到東明才心臟病突發(fā)之際,就是你動手之時?!?p> 一宇真人冷笑道:“繼續(xù)說?!?p> 呂長明道:“你算準(zhǔn)了東明才的病發(fā)時間,提前控制了赫連宇,只為了讓他們同時死去。這樣一來,就沒有一個人會懷疑,他們不是死于意外。因為但凡意外,不可能同時發(fā)生?!?p> 一宇真人大笑道:“很有意思,比志怪小說都編得完美。”
呂長明道:“赫連宇的死,是你精心制造的假象。一個大財團(tuán)的董事長,死得如此不光彩,那么他的財團(tuán),必然會極度縮水。而這時你早已控制了王行,讓這一場縮水來得既猛烈,又顯得那么自然?!?p> “哈哈,說的比唱的好聽?!?p> “你別急,精彩的還在后面。與此同時,你的人,早已秘密控制了李群峰。只等股市縮水開始,既要殺了李群峰?!?p> 一宇真人冷笑道:“那我豈非是個傻子?接連死上三個董事長,無論是誰,也不會相信是一場意外?!?p> 呂長明道:“這便是你的高明之處。你當(dāng)然知道這不可能偽裝成意外,所以你早已選好了替死鬼?!?p> “哦?那么請問,我的替死鬼是誰?”
“一土真人!”
“笑話!”一宇真人道,“一土真人才是兇殺案的主謀,他死有余辜,何時成了我的替死鬼?”
“他真的是主謀么?”
一宇真人道:“如何不是?不要忘了,你也卷進(jìn)了此案,非但如此,你還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當(dāng)時在火葬場,倘若不是本座及時趕到,你早已葬身于一土真人劍下?!?p> 呂長明搖頭道:“這便是你的第二個設(shè)計。你先設(shè)計陷害于我,以至于令一土真人以為我便是兇手。而此時,便以王行的尸體為誘餌,引誘我們前往火葬場。”
“與此同時,你又將消息泄露給一土真人。你知道,他定然會前來抓捕我們歸案。而你則突然殺至,先殺了一土真人,來個死無對證,那么一切的事情,都將由你說了算?!?p> 一宇真人哈哈笑道:“如此漏洞百出的謊言,誰會相信?”
在場的人都搖了搖頭,沒有一個人相信。即便是花長師和成星子,也無奈地選擇了不相信。
這理由的確太過于蒼白。
呂長明道:“我還沒說完,你激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