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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字劍經(jīng)

第九十六回 辯毒續(xù)命

九字劍經(jīng) 春秋山人 2720 2018-06-04 10:29:52

  “條件?”

  沈淵早就料到,如此賣弄手段,定有所圖,只道:“倘若是甚么傷天害理的歹事,那還是恕晚輩不敢從命?!?p>  蛇婆婆冷笑一聲道:“這你放心,我這條件極是簡單,絕非叫你去做那腌臜勾當(dāng),如何?”

  沈淵點(diǎn)點(diǎn)頭,道:“既如此,婆婆請講。”

  “絮兒大了,我這老太婆的話也是不中聽了,”蛇婆婆微微嘆息一聲,語氣中不免有些失落幽怨,“她這性子從小便刁蠻倔強(qiáng),不過我見她對你倒是傾心,也看得出你對絮兒也算衷情,小子,我這說的可是入了你的心坎?”

  沈淵“騰”一下燒得臉發(fā)燙,滿是通紅,暗道:“果然人越老越精!”

  “還請婆婆直言!”沈淵一拱手,強(qiáng)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shí)不用沈淵回答,從他那一副被人拆穿心事的窘迫模樣中,蛇婆婆便猜了出來,只聽她道:“方才那些聲響,絮兒定然聽得出來是你我打斗所致,沒想到你這一句哄騙的話,絮兒便退了下去,老身可從未見過絮兒這般乖巧聽話,看來絮兒對你當(dāng)真是情根深種。我這條件也與絮兒相關(guān),你若也對她存有真情,自然由不得你不應(yīng)?!?p>  見蛇婆婆如此說,沈淵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面目亦凝重起來。

  “何有道這狗賊心狠手辣,手段詭譎,任誰也不敢保證此次除賊可萬無一失,老身將絮兒視作骨肉,絕不能看著她鋌而走險(xiǎn),倘若有個(gè)萬一,老身便是百死莫贖!想必你亦不想讓絮兒身處險(xiǎn)境罷?”

  沈淵道:“這是自然!”

  蛇婆婆點(diǎn)頭道:“甚好,如此你去與絮兒說,叫她今日便回九峰山!”

  “這……”

  讓禾南絮離開此地,他心里頭并非沒有存了這個(gè)念頭,只是禾南絮......沈淵輕嘆一聲,暗道:“這叫我如何能說得出口?”

  “怎么?”

  蛇婆婆見他遲疑,面露不悅,道:“你這小賊,果真是靠不住的!老身就知道,你無非亦是貪戀美色之徒,慣會說那些花言巧語,好叫絮兒喝了你這迷魂湯,一旦遇見要緊的事,又怎會念到絮兒的安危,想來你是恨不得絮兒替你擋刀子罷?”

  沈淵聞言急道:“絕非如此!”

  “哦?那你到說說看,你為何遲疑?總之我就這一個(gè)條件,你若不應(yīng),休怪我不近人情!”

  此時(shí)此刻,沈淵滿肚子的左右為難,道:“我去與她說也并非不可,只是她這性子,定然不從,到時(shí)候她假意離去,實(shí)則暗中獨(dú)自行動,豈不是害了她?這事,最好還是要她心甘情愿,倘若她不愿,我便拼了性命也會保她,還請婆婆放心!”

  “放心?”蛇婆婆譏諷道,“男人有幾個(gè)能靠得???哼,你這一個(gè)乳臭未干的小子,盡是大話連篇,我如何能放心!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須讓絮兒安然回到九峰山,否則,便是皇帝老子死了,又與我何干?”

  想了想,最終沈淵還是咬牙道:“罷了!我答應(yīng)這便勸她回去?!?p>  “嘭!”房門猛地被推開,禾南絮沖了進(jìn)來,眼中含怒,喊道:“不用你來勸!我回去便是!”轉(zhuǎn)頭看向蛇婆婆,那語氣中盡是失望,“婆婆,沒想到,你竟如此卑鄙!”

  “絮兒!”

  即便蛇婆婆知道禾南絮一定會偷聽,此刻看見禾南絮這般模樣,還是亂了分寸,更是不敢與她四目相對!不過相比禾南絮的安危,也顧不上其他。

  只得硬著頭皮,道:“既然你聽見了,也不怕撕破臉皮,老身沒有別的念想,便是絮兒將老身罵死,老身也是這個(gè)條件,你若不安安分分的回九峰山,休想叫我出手救人!”

  “你!”禾南絮長呼一口氣,滿是失望,“我回去,但須在你救人之后!”

  “那中了毒的錦衣衛(wèi)現(xiàn)在何處?”蛇婆婆倒是痛快,沈淵在旁瞧得清楚,蛇婆婆無非是想禾南絮盡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龐青在院外早已是急的焦頭爛額,見沈淵與禾南絮終是將蛇婆婆勸了出來,不禁松了口氣。雖瞧著禾南絮卻有些不對,此刻卻也顧不上去問。

  四人移步呂紅休養(yǎng)之處,王海聞聲急忙將蛇婆婆請了進(jìn)屋,在床邊奉了座。

  蛇婆婆也不客套,徑直去看呂紅。只見已是出氣多、進(jìn)氣少,眼瞧著是不中用了。

  龐青急道:“還請前輩出手相救!”

  “若再晚來一刻,恐怕絕活不成了?!鄙咂牌诺懒司?,只將手搭在呂紅脈上,少刻,取了一個(gè)干凈茶杯,又道:“誰去點(diǎn)了燭火端來,再與我一柄匕首”

  趁著這個(gè)功夫,又翻了翻呂紅眼皮,心下有了底。

  這時(shí)王海遞來匕首,又端著燭火再蛇婆婆身邊侯著。只見蛇婆婆接過匕首,在火上反復(fù)燒了燒,又抓起呂紅一個(gè)手腕,又叫龐青捧著干凈茶杯在底下接著,蛇婆婆迅速在呂紅手腕上剌了一道口子,那熱騰騰已呈黑色的毒血淌進(jìn)了茶杯。

  接了半碗,蛇婆婆瞧了瞧,道:“夠了,止血吧?!?p>  說罷,龐青在呂紅的手臂上連點(diǎn)了幾下,那血登時(shí)便漸漸止住。

  蛇婆婆聞了聞,仔細(xì)辨別了一陣,又掏出一根銀針在毒血之中攪了又?jǐn)?,舉在眼前瞧了瞧,點(diǎn)一點(diǎn)頭,似乎是有了眉目。

  蛇婆婆將茶杯還給龐青,道:“這血毒性極大,你們當(dāng)慎而又慎,小心蹭到身上,這毒若沁入肌理,極為麻煩!”

  龐青忍不住問道:“婆婆,這是什么毒,可有得救?”

  “果真是何有道,”蛇婆婆這根粘了毒血的銀針又收回針囊,“這是百毒門的飄香蝕骨散,此毒雖無色,卻有一股胭脂香,只需在酒水中撒上丁點(diǎn),便可蝕骨腐肌,使人在這般痛苦中慢慢死去,是極為歹毒的慢藥,快者一日喪命,慢者只需三日......”

  蛇婆婆轉(zhuǎn)頭問了龐青、王海,道:“你們可是去了城內(nèi)的尋芳院?”

  龐青面露尷尬,道:“昨夜王海當(dāng)值,閑來無事呂二非要拉著我去喝花酒,拗之不過,只好陪她去了一趟,怎么,莫非這尋芳院有鬼?”

  “你怎無事?”

  蛇婆婆上下打量著龐青。

  只聽龐青道:“我擔(dān)心夜間有事,故而不曾飲酒?!?p>  “當(dāng)真命大!”蛇婆婆揶揄道,“那尋芳院本是丐幫的產(chǎn)業(yè),聽絮兒道,那丐幫與何有道沆瀣一氣,何有道一句話,那里面的豈敢不從?你們這些臭男人,無事便想著下流勾當(dāng),這溫柔鄉(xiāng)里,哪里還能嗅到酒中異樣?活該要了你們的命!”

  龐青深施一禮,道:“還請婆婆救我兄弟一命!”

  “呸!”蛇婆婆啐了一口,道,“早知道你們要做那風(fēng)流鬼,就應(yīng)該見死不救!”

  雖說著,可手上卻不曾停,只見她在針囊中拿出幾根銀蛇針,順勢就要扎在呂紅身上。

  只聽沈淵忙道:“婆婆,此針不是劇毒么?這要施在呂大人身上,豈不是要壞了性命?”

  “你再多言一句,老身這便走人!”

  龐青急忙拉了拉沈淵,道:“蛇婆婆這是以毒攻毒!”

  蛇婆婆冷哼一聲,道:“總算有個(gè)明白事兒的!”轉(zhuǎn)頭又對禾南絮道,“絮兒,你且回避?!?p>  禾南絮聞言也不做聲,只默默退了出去。

  然后又指使龐青、王海將呂紅衣裳盡祛,只余小褲在身。再瞧蛇婆婆手持著劇毒無比的銀蛇針,順著百會、印堂、天突、紫宮、膻中、巨闕、神闕、關(guān)元等任脈大穴依次下針,隨后又扒開呂紅之口,從懷里掏出的一刻毒丸灌入口中。

  見著蛇婆婆這些動作,原本沉得住氣的龐青也有些擔(dān)心起來,不禁問道:“敢問婆婆,這飄香蝕骨散的毒性竟這般濃烈?我見婆婆銀針之毒亦是劇毒無比,方才又見婆婆將一顆毒丸送入我家兄弟口中,會不會以毒攻毒的計(jì)量太大......?”

  蛇婆婆掃了一龐青,道:“飄香蝕骨散除了何有道,這天下間能解的恐怕只有‘藥死人’單子胥,我方才用毒,恐怕也只能為其續(xù)得一日半的性命,單子胥的脾氣比老身還怪,能不能將其請來也只得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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