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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少萌妻

第69章 福桔是誰

權(quán)少萌妻 笙歌滟酒 2109 2019-01-22 08:00:00

  在田覓將那疊卷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之后,終于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索性拿了那本牛津英文詞典出來看。

  因為掌握了規(guī)律,還是像在書店一樣唰唰翻得飛快。

  冷不丁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來:“你怎么老抱著字典看?我打聽過了,英語占的分?jǐn)?shù)不多?!币馑季褪强疾缓靡矝]關(guān)系。

  田覓嚇了一跳,回頭嗔他:“哥哥,你這樣悄無聲息的,會嚇?biāo)廊说?!?p>  “是你看得太入神了。別看了,休息一會兒吧!”

  田覓吁了一口氣:“蚊子再小也是肉嘛!再說了多背一些單詞將來也用得著??!你看咱們國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吸引歸國華僑了,將來說不定會有很多外國人來我們國家呢!”

  顧慎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都是聽誰說的?”

  “沒聽誰說啊,海天哥就是國外回來的。”

  “海天哥是誰?”

  “就是秦海棠的哥哥,以前姆媽的病都是他看的,可是那次他有事去了金陵,姆媽吐血不止,赤腳醫(yī)生說是肺結(jié)核,給打了青霉素,可是我記得海天哥說是胃病……”田覓說著眼圈就紅了。

  顧慎行遞過來一個搪瓷缸子,田覓沒有起身,只抬頭望著他:“什么呀?”她帶著一點鼻音,揭開了蓋子,“呀,奶油冰棍!”

  小姑娘眼睛驟然亮了,眼里的淚水還沒來得及收起來,欣喜的笑容就像陽光下湖水里瀲滟的波光,蕩漾開來。

  顧慎行原本波瀾不驚的心竟也跟著明朗起來,仿佛三月的陽光,融化了冰雪,照耀著新綠。

  奶油冰棍表層已經(jīng)化了,田覓伸出舌頭舔了舔,盈盈一笑:“真甜!”

  看著她粉嫩的小舌舔在奶白的冰棍上,顧慎行突然喉頭發(fā)緊,下意識滑動了一下喉結(jié)。

  田覓一愣,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光。呀!哥哥只給她買了冰棍,自己卻沒舍得買,她怎么能自己吃獨食呢?

  “哥哥,你吃!”她很大方地把冰棍送到顧慎行嘴邊。

  “你吃吧!”顧慎行別開目光。

  哼,騙子!剛才明明很想吃,是想省給她吃吧?

  “吃嘛吃嘛!”顧慎行越是說不吃,田覓便越發(fā)不依不饒,非要他吃一口,要不然她對著那根冰棍也下不去嘴了。

  不過她個子小,雖然舉著冰棍,卻哪里是顧慎行的對手?幾次三番之后無奈只好勾住他的脖子,拉著他低下頭來,兇巴巴地道:“快吃!你看,冰棍都化掉了,多可惜!”

  顧慎行卻不過她,只能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

  涼絲絲、田蜜蜜的冰塊兒入口,頓時將他臉上的熱度降下來不少。

  田覓滿意了,拍拍他的頭:“這才乖!”

  顧慎行一把扣住她的手:“囡囡,你膽兒肥了!”

  田覓眨巴眨巴大眼睛:“哥哥,奶油冰棍要一毛錢一根呢,以后我們買三分錢一根的赤豆冰棍吧?這樣就可以買兩根了,還省四分錢!”

  這丫頭!

  顧慎行無奈地笑起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給你買根奶油冰棍,哥哥還是買得起的!”

  “那你自己為什么不買?”田覓很珍惜地把冰棍放進(jìn)嘴里。

  “我不喜歡吃?!鳖櫳餍衼G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田覓轉(zhuǎn)頭盯著他紅透的耳尖生疑,哼!騙子!明明就是不舍得吃,被她揭穿了又心虛!

  她吃完了冰棍去洗了搪瓷缸子,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哥哥,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嗯?”顧慎行靠在沙發(fā)上,臉上蓋著一塊濕毛巾,聲音悶悶地傳來。

  田覓徑直道:“你知道咱們家有幾個孩子嗎?”

  顧慎行心頭一跳:“為什么這么問?”

  田覓遲疑了一下:“姆媽臨死之前一直叫我福桔……可是我長這么大,從來沒聽她叫過我福桔,她只叫我囡囡,跟別人說起的時候會介紹我叫田覓?!?p>  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顧慎行:“哥哥,你知道不知道福桔是誰?”

  顧慎行仔細(xì)想了想,并沒有聽田福笙提過,他只說了田覓一個妹妹。

  難道是……小時候夭折了的?

  他搖了搖頭,指指自己的后腦勺:“你知道的,我受過傷?!?p>  田覓立刻又心疼了:“對不起哥哥,我知道我不該提的,可是我八歲之前的事一點兒也不記得了,我就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家是不是還有個叫福桔的女孩子……”

  顧慎行聽她這樣說,忽然有些不敢看她,微微別開臉。

  田覓卻沒有注意,給他分析:“你看啊,你叫福笙,她叫福桔,你們倆名字聽起來差不多,應(yīng)該是親兄妹,或者親姐弟。”

  顧慎行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既然我們完全沒有印象,而咱姆媽也從來沒有提起過,說不定早就夭折了。”

  田覓也知道,那個年代缺吃少穿,人都過得艱難。那時候阿爸又被打成了反動派,若是家里有個女孩子夭折了,也是有可能的。

  “別糾結(jié)了,你不覺得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要好好準(zhǔn)備考試嗎?”

  田覓點點頭,笑起來:“我坐了幾天都快發(fā)霉了,今天我來做晚飯吧?”

  “不行!考試之前想都不要想!”

  這些天,他們的飯菜都是顧慎行做的,他做的當(dāng)然不如田覓做的好,甚至連葉展都及不上,不過是勉強可以入口,但這是哥哥對她的拳拳愛護(hù)之心,田覓不忍拂逆。

  “好!”她點頭笑,“等我考完了再給哥哥做?!?p>  她悻悻地回去看書,顧慎行卻叫住她:“你要是真的悶了,吃過晚飯我們出去走走?!?p>  “真的嗎?”田覓迅速轉(zhuǎn)過頭來,眼里盛滿了喜悅。

  “快去看書!”顧慎行沖她擺擺手,開始削土豆,準(zhǔn)備做個醋嗆土豆絲。

  結(jié)果,到了飯桌上,田覓吃了一口就咽不下去了。她很想把嘴里的那口酸到牙齒打顫的土豆絲吐掉,可是看見哥哥若無其事、眉頭也不皺一下地吃下一大口,還是艱難地噎了下去。

  她匆匆跑去倒水喝,突然聽到身后噗嗤一聲。

  田覓迅速轉(zhuǎn)頭,卻看見顧慎行一本正經(jīng)地坐著吃飯,見她回頭還吃驚地問:“怎么了?”

  “哦,沒事沒事!”田覓轉(zhuǎn)頭去倒水,又聽見噗嗤一聲很輕的聲響。

  她再次回頭……

  顧慎行還是那樣坐著,連坐姿都沒有動一下。

  沒笑?難道是她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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