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打破寧靜的依然是古易天,因為他不喜歡這種不怎么正常的靜謐。就像樓下房東夫妻說的那樣,兩人又不是在月光下談情說愛,弄的這么含蓄干嗎?
“嗨嗨,唐云舒你是不是不想學(xué)習(xí)推算日柱了?要是這樣我就回屋上網(wǎng)了,網(wǎng)站的事情我還得操心。哪像你那么瀟灑,無事一身輕。”
“胡說!我現(xiàn)在是百事壓在身,哪里就瀟灑了?”
“百事?”
“對啊,而且還是雙百。兩個秘法都要求記住至少一百年的歌訣,這難道不是雙百之壓力?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記住這些的?”
“等一等,你的意思是說……你完全明白了那兩句話的意思?我指的是1977年,想必你先前一直在琢磨那兩句口訣?!?p> “唉,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這一刻,我甚至都覺得有一點……恐怖。雖然你還不知我的四柱,可我感覺自己沒了什么秘密。再回到口訣,我不是完全明白,但也猜出了大致意思。丁巳是年柱,紅馬即丙午。因為丙為火,午為馬,我猜這是正月初一的干支。”
這一刻,唐云舒跟先前的沮喪幾乎判若兩人。她躺在那兒,有條不紊地述說著自己對口訣的分析。
接下來她繼續(xù)說著自己的理解。卯為兔,十七兔指的是立春的日子和具體時辰。至于后面的數(shù)字,指的自然就是這一年的小月。
解釋完之后,唐云舒接著又問道:“目前我還有一個數(shù)字不太明白,就是百年訣中前面的218。難道它指的就是春節(jié)那一天的陽歷?”
古易天隨即點頭:“完全正確。陽歷的二月十八號,實際正是農(nóng)歷的正月初一。你能自己分析出口訣的涵義,讓我對你又有了信心?!?p> 唐云舒笑了,是被他氣笑的:“又變成孺子可教了?好了,請古先生講述自己是如何熟記這些口訣的,我洗耳恭聽?!?p> “你啊,還是操之過急。光是知道口訣的涵義只是第一步,如何推算那一天的日柱是第二步。這其中亦有不少小技巧,你用心來聽。”
古易天接下來開始為她講述推算過程。知道了正月初一的干支,先從二月初一推起。然后是三月初一,四月初一……一直到八月初一。如此一來,八月初九的干支就順理成章地出來了。
不僅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不能出絲毫差錯,而且還必須考慮小月與閏月的事情。注意了這兩點,其余只要本著雙月沖、單月對的原則,就能很容易地推算各月的初一干支。
講完之后,他讓唐云舒反復(fù)推算,直到完全正確且比較熟練地推出了八月初九的干支。
基本上掌握了這一方法,唐云舒覺得就像攀上了珠峰一樣興奮。她把那兩個秘訣都拷貝到了自己的手機上,準備一有時間就背一背。
“現(xiàn)在你該說出如何記憶了吧?是兩個都記,還是側(cè)重其中一個?”
“怎么記憶還用我教你?這可不是命理知識的范疇,而是另外一項能力。再說了,我的方法未必適合你。因為你只是業(yè)余愛好,所以建議你選擇一個來記憶。至于我么,自然兩個都是背的滾瓜爛熟。沒辦法啊,不好好背老爺子不讓我吃飯!”
“在他近乎無情的壓制下,兩個口訣我各自用了不到五天的時間就記住了。實際上,即便記憶力很差的人,哪怕一天只記一年,那么一百年也只需要三個多月即可熟記。一旦記熟了,經(jīng)常用就不會再忘,如同刻在腦海一般?!?p> 經(jīng)他如此一解釋,唐云舒立刻就有了信心。怎么說自己的記憶力也沒差到一天只能記住一年的地步,假設(shè)一天背五年,二十天即可完成整個口訣的記憶。
二十天,不是眨眼間就會過去么?
心中有了明確的目標,唐云舒正想再和他討論推算時柱之事,一看手機已經(jīng)過了十點半!
“不好意思,今晚先到這里吧。因為我不想影響你的休息,更不想破壞了你的習(xí)慣——不是子午覺么?不到一刻鐘就是子時,咱們下去吧!”
“算你還有點良心?!?p> 古易天回了一句,立即就起身下樓。這個時間再去上網(wǎng),顯然有些晚了。那就明天再說吧,想必易天網(wǎng)也沒多少人去光顧。
在九華山擺攤的第一天,不僅開了張,而且還遇到了九塵子那樣的大師。之后的日子里,又會有著怎樣的經(jīng)歷?
古易天閃過這道念頭之后,還沒往下思考,人已經(jīng)悄然入夢。
這一天,他真的有些累。
……
等次日醒來,哪怕古易天知道身心內(nèi)外都休息的很好,可不知為何他卻有一絲心神不安的奇怪感覺。
那絲不安,他不知源于何處。也許,是一種錯覺?
跟昨早一樣,古易天去四周散步,而唐云舒依然在跑步。兩人相遇在一棵大樹下。
“早!唐云舒,你嘴里在念叨什么呢?”
“早!背‘流年趕月’的口訣啊,你以為我一大早在念經(jīng)呢?”
“背了多少句了?”
“別提了,郁悶。從昨晚到現(xiàn)在,本以為記住了二十年。可方才一回憶,實際上只記住了頭五年。背到后面忘了前面,還很容易弄混淆。古變態(tài),你說我該怎么辦?”
“活該!還想一口吃一個胖子?你以為自己是誰?沒禮貌的家伙,自己想辦法?!?p> 古易天說完,背著雙手繼續(xù)著他的清晨漫步。
留下唐云舒在那兒皺眉喃喃,恨意綿綿。
“我說錯了什么?不就加了變態(tài)二字,至于如此待我?傻子都能聽出來我那是貶義褒用,這家伙居然沒有聽出來?哼,古變態(tài)真的很變態(tài)!”
吃早飯時唐云舒故意不理古易天,弄的張大志夫婦好一個緊張。因為看她的表現(xiàn),完全就像一個戀愛中的女孩一般。
于是張大志找了個機會悄悄地問古易天:“小兄弟,你惹唐姑娘生氣了?”
古易天一聽,有些不快地答道:“她惹我生氣還差不多。張大哥別理她,我看她就是閑的沒事。對了,今天有人要退房?”
他的回答令張大志愈發(fā)糊涂。不過既然對方轉(zhuǎn)移了話題,自己也沒必要再追問下去。
“對對,有四個人要離開,他們是一起的。另外說好了啊,中午我繼續(xù)送飯過去?!?p> 古易天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可等他們來到攤位,意外發(fā)現(xiàn)那兒空空如也!
李姐和小蘭竟然沒有來,而旁邊的攤主說這樣的情況幾乎沒有出現(xiàn)過。
一早心中的那絲不安,難道是因為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