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嘴里不冷不熱地說著客套話,那對眸子卻不時悄悄地移向?qū)Ψ降男厍???墒悄墙z光亮不再出現(xiàn),讓她心中頗有些好奇。
蘇茹晨這回卻敏感地注意到了母親的目光,心想她干嗎要看人家胸前那邊,那里又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晨晨,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招呼客人入座?”這時蘇亞唯對女兒吩咐了一句。
被母親一點醒,蘇茹晨趕緊把古易天請到了就餐處。
餐桌上已經(jīng)擺放好了香氣宜人的菜肴。古易天用眼一掃,一共是六道菜,四熱二冷外加一道煲湯。菜品不多,菜量也不算大,要是四人來吃的話貌似并不怎么太富余。
蘇亞唯見他坐在那兒沉思,眼睛還不時看向客廳深處和樓梯那邊,于是開口道:“小古,今晚只有我們?nèi)?。你或許聽晨晨說過我的情況,我很少做飯,廚藝也就一般般。這桌上只有兩道菜品出自我們母女倆,其余的都是從飯館點的?!?p> 只有三個人?那蘇茹晨的父親呢?古易天聞言心中微驚。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她跟母親姓蘇。而且蘇亞唯的八字顯示,她的婚姻并不順利。故而極可能兩人已經(jīng)離異,這是個單親家庭。
“奧。如果是我們仨的話,這些菜足夠豐盛了?!惫乓滋祀S即點了點頭。
“哥們……奧不不,古易天你能猜出是哪兩道菜么?”蘇茹晨一放松下來,“哥們”二字就這樣脫口而出。盡管她馬上改了口,但還是把自己弄了個大紅臉。
果不其然,蘇亞唯眉頭微微一蹙,斥責(zé)道:“哥們?你一個女孩子家,怎能跟一個男子以哥們相稱?這要讓旁人聽見,還以為我蘇亞唯不會教育孩子呢!”
“媽——你誤會了,那是以前在網(wǎng)上的稱呼。我的信息顯示為男性,我們就習(xí)慣性這樣稱呼彼此了?!碧K茹晨趕緊跟母親解釋,“你要不信,就問古易天好了?!?p> 古易天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他隨即淡淡一笑,配合道:“阿姨,她說的是實話。說起來,我們網(wǎng)站六人小組當(dāng)中,最先認(rèn)識的就是蘇茹晨。她對網(wǎng)站的發(fā)展,可謂功不可沒。”
“先不說你網(wǎng)站的事情。你既然是神算,自然也能算出晨晨是女性吧?那你為何還堅持叫她哥們?”哪知蘇亞唯似乎還不打算放過他倆,以責(zé)備的口吻又道。
“咳咳,這個……或許真的是習(xí)慣了吧!”古易天不由得尷尬起來,心想這女人果真是脾氣古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至于這樣不依不饒么?
“習(xí)慣成自然。如今你們都已見面,以后就不要再那樣稱呼了?!碧K亞唯臉色一沉,用長者的語氣說道,“尤其是晨晨,聽見了嗎?”
“媽,我知道了!”蘇茹晨內(nèi)心有些不快,遂轉(zhuǎn)移話題道,“趕緊吃吧,要不菜都涼了?!?p> 聽女兒這樣一說,蘇亞唯這才拿起桌上的一瓶紅酒。她先看向了古易天,說道:“男人大多喜歡喝白酒或啤酒,可我一向喜歡喝紅酒,所以你就客隨主便吧!”
古易天卻是搖了搖頭:“抱歉,我不喝酒?!?p> 他的回答顯然出乎了蘇亞唯的意料。她盯著他,抬高語氣問道:“一個男人不喝酒?那……你是不想喝呢,還是不能喝?”
“阿姨別誤會,我是真不能喝酒。”古易天隨即解釋起來,“就是體內(nèi)缺乏那種分解乙醇的酶,屬于酒精過敏體質(zhì)吧!”
關(guān)于喝酒這個話題,他在天目山曾與戴之紋聊過。這樣的體質(zhì)是天生所致,后天練習(xí)也無法提高酒量。
蘇亞唯頓時作恍然狀,再道:“我明白了。那就少喝一點,晨晨你也來一點。這是我剛從法國帶回來的,來自羅曼尼康帝酒園。每人限量,最多只能帶回六瓶。”
“最名貴的葡萄酒?”古易天這才看了幾眼那瓶紅酒外面的字母,淡淡一笑道,“此酒價值不菲,我少來一點,免得浪費了?!?p> “沒想到你還懂的一點紅酒?!碧K亞唯眸子微亮,然后給他倒上了酒,“其實現(xiàn)在都說適量喝點紅酒對身體有益,以你的職業(yè)來說,想必是明白這個道理的?!?p> 古易天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而且我還特別羨慕有酒量的人,能跟朋友一起暢飲。當(dāng)然過量就不好了,那是傷身,百害無一利。”
他這樣說著的同時,腦海中就回想起了戴之紋那次喝酒的痛快勁。據(jù)她自己說,迄今還沒有喝醉過。
“恩,你這話說的在理?!碧K亞唯難得地贊賞了一句,隨即看著女兒強調(diào)道,“晨晨,你聽到?jīng)]?尤其是一個女孩子,哪怕你是海量也千萬不要醉酒!”
見女兒很認(rèn)真地點頭,蘇亞唯這才回到了先前的話題:“我們邊吃邊聊。小古,你都嘗一嘗,看看能否找出那兩道菜?”
關(guān)于這一話題,其實古易天早就有了一個答案。不過他還是把六菜一湯都嘗了一遍,隨后平靜地說道:“這一道菜是西湖醋魚。我想應(yīng)該是你做的,對吧?”
一邊說,他一邊看向蘇茹晨。
見她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古易天接著說道:“另外一道不是菜,而是這道煲湯。雖說只是一道常見的板栗燉雞湯,但火候與味道俱佳,應(yīng)該出自阿姨之手?!?p> 他說完之后,蘇茹晨還是一臉的平靜,只在那兒品酒吃菜。
反倒是蘇亞唯率先莞爾一笑,用一絲贊賞的口吻說道:“看不出來你這個算命先生還真有兩下子,都被你猜出來了。晨晨這孩子因為我工作繁忙的緣故,很小就顯得比較自立。到了后來,她居然學(xué)會了做飯。而且還有模有樣,比我強!”
“我的老家在贛省。在我們那邊,都喜歡做個瓦罐湯。所以在耳濡目染之中,我也就會煲個湯什么的。昨天我剛回國,十多天在那邊吃不到正宗的中餐,所以今天我就來了興致做了這道湯?!?p> 她的話音一落,蘇茹晨馬上接過了話:“古易天,我媽說的是實話。要知道,上次喝她的煲湯好像還是一年前了吧?”
“呵呵,這說明我有口福?!惫乓滋煨α?,“我昨天在西湖順口說了西湖醋魚一事,哪知你今天就真的奉上了這道名菜?!?p> 蘇亞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倆,忍不住說道:“你還真是有口福。你剛才評價了我的煲湯,那西湖醋魚你覺得如何?可又知曉這道名菜的來歷?”
被她如此一問,古易天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蘇茹晨,恰好跟她的眸子相遇。兩人快速地閃開,這一幕卻被蘇亞唯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