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古易天自然不知曉。他打車回到了住處,把此事只當(dāng)做一個小插曲而已。續(xù)命人之事,只能耐心處之,靜待著那個化解的契機到來。
此刻,他躺在那里尋思著另外一件事情。
在接近蘇亞唯的那一剎那,玉佩的反應(yīng)竟然那么強烈。這讓古易天不得不把玉佩與續(xù)命人關(guān)聯(lián)起來,從發(fā)生的幾次怪像來看,無不證明了這一點。
假如真是這樣,那就表明母親留給自己的特殊玉佩有著非凡的功用。難道說,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命數(shù),從而用玉佩來幫助自己尋找續(xù)命人?
可這根本就無法解釋,除非母親亦是命理高手。然而,這種推論顯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那就剩下了另外一種可能,即這塊玉佩來自他人的贈予。
無論是哪一種情形,此刻的古易天都堅定了一股決心——自己的身世一定要弄清!
……
兩天之后。
蘇茹晨直接給古易天打來了一個電話:“你今天過來吧,我媽想跟你談一談。有些事情我解釋不太清楚,她呀做事認真,這兩天總是刨根問底?!?p> “你媽的時差倒過來了?呵呵,我知道她是在找借口,但我們也得顧及她的感受不是?好吧,我吃完晚飯就過去。太晚了?那要幾點過去?”
蘇茹晨在電話中說,最好下午四點左右就到。然后她去做飯,他跟母親先聊著。古易天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她。
這一次,古易天在四點整來到了西澤府。當(dāng)他按響蘇家的門鈴時,開門的居然是蘇亞唯。
今天的蘇亞唯,著一身休閑裝。不僅少了上次的那種咄咄逼人,更給人一種平和的感覺,而且韻味十足。
“阿姨好?!惫乓滋煳⑿χ蛄寺曊泻?。
“奧,你來了。晨晨她在準備晚餐,我給你沏了綠茶?!碧K亞唯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到了待客處。
坐下后,古易天問道:“阿姨這兩天休息的如何?時差倒的差不多了吧?”
“還好。這人啊,上了年紀就不如從前?!碧K亞唯似乎顯得有一些感慨,“以前我出國,一回來我就投入工作,什么事都沒有?!?p> “阿姨說笑了,再過十年感慨一下都有點早?!惫乓滋祉槃萁恿艘痪洹K@話倒也不假,因為年近四十的她,看著都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你這張嘴真是能說。明知道不夠真實,可就是招人愛聽?!碧K亞唯抬眼看了看對方,語氣較上回柔和了許多,“看來算命先生靠嘴吃飯一點兒不錯,你亦不例外?!?p> 古易天聞言,卻輕輕搖了搖頭:“也不盡然。江湖上那些沒有多少真才實學(xué)的命師,大多有一雙毒辣的眼睛和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正因如此,多年來人們對命師這個職業(yè)并不怎么尊重。甚至,亦有迷信和忽悠之說。”
“對了,我聽晨晨說過你們并不喜歡算命先生這個稱呼。你剛才自稱為……命師?”蘇亞唯似是想起了什么,隨即問道。
古易天不置可否,語氣相當(dāng)?shù)唬骸笆堑?,命師?;蛘哂昧硗庖粋€名稱,預(yù)測師。因為易經(jīng)命理是一門古老的傳統(tǒng)數(shù)術(shù),其中有一項很重要的應(yīng)用就是預(yù)測學(xué)。斷人斷事,實際均為預(yù)測學(xué)的內(nèi)容?!?p> “我對這些完全是一竅不通,反倒是晨晨這孩子興趣很大,否則也不會認識你。”蘇亞唯把身體往沙發(fā)后面一靠,緩緩地再道,“你來說說吧,續(xù)命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從哪里說起,蘇茹晨都給你提了些什么?”古易天隨口問道。
“這幾天她倒是說了不少。什么你兩年后的危機,八字必須相合……還有什么找到了幾個,可都出現(xiàn)了意外之類的?!碧K亞唯羅列了一堆,語氣中倒是有一絲好奇。
古易天明白了。至少這兩天經(jīng)過蘇茹晨的努力,此事還是有了一定的轉(zhuǎn)機。否則,若蘇亞唯根本不同意的話,那她絕對不會主動提及這個話題。
心中有了一絲期盼之后,他就從自己的生日那天說起,大致講述了這幾個月來尋找續(xù)命人的前前后后。甚至,也包括那幾個續(xù)命人的命運歸宿以及相處的原則。
他沒有添油加醋,只是用平靜的語氣敘述著一件仿佛與他無關(guān)之事。
蘇亞唯聽的很認真,中間甚至都沒有打斷他。末了她只是一邊喝茶,一邊靜靜地看著對方,良久都沒有開口。
“情況就是這樣。阿姨還有什么問題么?”最終還是古易天打破了沉寂。
“我差不多聽清楚了。說實在的,一開始聽晨晨提起這個時,我覺得這根本就是一件荒誕不經(jīng)的事情。找個八字相合的人在一起待一年,就能化解生死之難了?”蘇亞唯輕嘆一聲,“不過聽你解釋完之后,我似乎多了一些理解。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從這個角度而言,我愿意幫你?!?p> 古易天頓時眸子一亮:“謝謝阿姨的理解和支持?!?p> 哪知蘇亞唯的語氣馬上一轉(zhuǎn):“正如你之前所說,找人不易,相處也難。因為據(jù)你所言,咱倆每天都得在一起。時間還不得少于六個小時,那我又要如何工作?更可笑的是,空間上還有要求。三十米你以為很遠么?我這個廳,從這兒到鋼琴那里都不止三十米?!?p> 她的話說到這兒,古易天下意識地看向了擺放鋼琴的那個角落。在那兒是一個高起來的小平臺,一側(cè)擺放著幾大盆綠植。一架黑亮色的鋼琴,位于平臺之上。
目測之下,這個距離確實超過了三十米。
“我沒說錯吧?要按照你這個相處原則,我要彈鋼琴的話,你想在這兒喝茶都不行。這事光想一想就覺得很好笑,所以我不得不懷疑這種化解的真實性與可行性?!碧K亞唯突然干笑了兩聲,道出了心中的疑慮。
古易天聽了只得苦笑,半晌后他緩緩開口:“對你的疑惑我特別理解,就連我自己也對時空相處的規(guī)則有所不解。這是老爺子告訴我的,不過我相信他不會騙我。但在具體操作上,我覺得不必拘泥于此?!?p> 蘇亞唯端起茶杯正要喝,聞言隨即問道:“你不妨說說看?”
“先說時間。六個小時確實不短,但一天加起來夠這個數(shù)即可,不一定非得上下午各三個小時什么的?!惫乓滋煜胍参聪刖椭苯诱f道,“再說空間。我分析這跟人的氣場有關(guān),既然這樣那范圍就可大可小。打個比方,只要你我都在這棟房子里就算達標?!?p> 蘇亞唯放下茶杯,搖了搖頭說道:“你這等于和沒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