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整個下午,直到黃昏落日,魏婼姈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到偏殿的臺階上,揉搓著自己酸痛的雙肩。
幸而自己在魏府之時,魏劉氏經(jīng)常讓自己做活,所以沒有似她們那般的大小姐脾氣,反倒是習慣了這些粗活累活。
她的表現(xiàn)全然落入細心的河洛眼中,她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忽然,幾名宮女議論紛紛的走了過來。
“你們聽說了嗎?此次入選的共有五位秀女,分別是舒貴人,多貴人,柏貴人,白常在以及陸常在...”
“我還聽說最為傳奇的是那位多貴人,居然未經(jīng)選秀直接冊封!”
“對呀!而且據(jù)說她已經(jīng)二十有七,這么大歲數(shù)竟也可以入宮,實在是匪夷所思...”
未及她們說完,河洛姑姑已然板著臉走上前來。
嚇得那幫多嘴多舌的宮女慌忙閉緊嘴巴,垂著腦袋不在多說話。
狠狠地瞥了她們一眼,河洛姑姑才斥責道:“主子的事情也是你們做奴婢的可以議論的嗎?你們不想活也就罷了,姑姑我還想多活幾年,倘若日后,誰再讓我聽到你們在背后議論主子的事情,我便直接送你們?nèi)ド餍趟?,讓那里的主事好好管教你們!?p> 提及慎刑司,面前宮女們嚇得紛紛跪地求饒,大呼不敢了。
誰都知道,若是進了慎刑司,就算不死也要扒層皮,那里是太監(jiān)和宮女們最可怕的夢魘之地。
坐在遠處的魏婼姈聽聞陸思睿中選,還封了常在,心中欣喜不已。
只是如今自己剛剛進宮,且不知陸思睿所住的鐘粹宮在何處,故不能當面去給她道喜,唯有在心里替她高興。
明日便是新宮女被分到各宮的日子,也不知自己會被分到哪所宮殿,主子又是否和善。
自己走后,魏劉氏會不會為難娘親?他們過得還好嗎?
望著天邊漸漸升起的那輪明月,魏婼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嘆了口氣,走進了偏殿。
第二日清晨,河洛姑姑早早的將所有宮女全部召集到儲秀宮的大殿外面。
瞅了眼正打著哈欠的宮女們,河洛姑姑淡淡一笑:“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們,你們新分配的住所已經(jīng)下來,你們要伺候的主子名單也在我手中。”
說完,她便揮了揮手上的分配名單。
聽了此話,所有的宮女們都睜大自己的雙眸,大氣不敢喘一聲。
魏婼姈站在她們身后,默默地注視著,未曾有任何表情。
令她想不到的,第一個念到的便是自己。
河洛將眼神轉(zhuǎn)向魏婼姈,說道:“魏婼姈,分配至延禧宮伺候婉貴人...”
婉貴人?難道就是之前那些碎嘴宮女所說的進宮年歲久,資質(zhì)深,卻又不得寵的那位?
據(jù)說這位婉貴人從進府邸做格格至今數(shù)十載,得寵次數(shù)寥寥無幾,故而現(xiàn)在也僅僅只是個貴人。
其實于魏婼姈而言,伺候任何人都是一樣的,所以倒也沒有反應(yīng),只是乖乖上前領(lǐng)了延禧宮牌子,便退了回去。
沒過多會兒功夫,便有引路嬤嬤領(lǐng)著她往延禧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