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佐婉婉蹙眉。
相處這么久,其實她多少了解莫淵,他私底下并沒有商場上那么冷漠,也有人情,甚至偶爾玩笑。不是觸及他的底線,他也不會真的憤怒,頂多就是冷著臉,讓你覺得他很生氣。
所以,其實她敢這么冷臉放肆,是因為知道他會慣著她,至少在她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否則,他沒必要這么細(xì)致的照顧她。
但她好像錯了,他說話的依舊冷冷淡淡,甚至都不愿看她了,一說完就轉(zhuǎn)身,來不及捕捉眼底的神色是什么。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低了眉,看了看受傷纏著的紗布,一手環(huán)抱自己,摸到昨天磕到的地方,她還是鼻尖泛酸。
猛然覺得公寓里真悶,還不如拖著傷上班呢!咬了咬唇,自顧起身打算回臥室。
但是剛走兩步,迎面是莫淵折回來的腳步,手里捏著一個杯子,另一手窩著掌心,里頭躺著幾粒藥。
原來是給她拿藥去了?她愣了會兒。
而對面的男人見她莫名又紅著眼眶,不由蹙眉,嚇到她了?
心底軟了一下,但他卻一點沒表現(xiàn)出來,依舊一臉冷漠。
“都吃了?!彼阉庍f到她眼前,淡淡的道。
佐婉婉卻忽然有些來氣,也帶點尷尬,她不想在他面前流淚,因為連紳士的疼惜都得不到。不理會他,繼續(xù)抬腳往前走。
男人一皺眉,閉了閉眼,放下水杯,兩步并作一步擋在她面前,迫使她抬起頭,卻是一滴眼淚正好打在手背上。
“行了,哭哭啼啼累不累?”他一臉不耐煩,但心底卻在低咒,依然見不得女人流淚,依舊會心疼,甚至比從前更甚。
可她卻已然收勢不住,看著他的冷漠的臉,忽然控訴:“莫淵你懂心疼是什么嗎?”
他不會懂她見到短信時莫名的心疼,當(dāng)然更不會心疼她的委屈。
男人幽深的眼底終于真正變冷,低眉看著她的臉,紅著眼,極力忍著眼淚,卻還是無聲的流著,半個嘴唇被咬的發(fā)白,她卻不松開。
他是莫淵,不可能承認(rèn),在用這樣的冷漠偽裝一不小心跑出來的心疼,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應(yīng)得他的心疼。
但是這一刻,卻怎么都藏不住。
佐婉婉忽然看他走到桌邊,然后又走回來,忽然把她攬了過去,結(jié)實的吻住,有力的手臂把她整個人圈住,紋絲不動。
有一瞬間的驚愕過后,她才皺起眉。
藥粒兒順著他強勢的舌尖往里擠,有苦的有酸的,帶著刺鼻的氣味。
擔(dān)心她嗆著,見她一臉詫異稍微轉(zhuǎn)醒,他就知道她做好了準(zhǔn)備,才把全部藥粒兒和水都送她嘴里,然后撤離。
“咽下去?!彼桓袅怂淖齑揭焕迕祝偷偷拿?。
原本就驚愕的人,對于這過于突然而怪異的喂藥方式的愣神,聽著他這樣低沉的命令,也就乖乖的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