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帶孩子們進屋去玩會兒。”謝命轉(zhuǎn)身對著不遠處的小依說道。
小依的眉頭深鎖,聞言,一臉擔(dān)憂的神色,點了點頭,招呼著院子里玩的孩子進了內(nèi)院去了。
待小依帶著孩子走后。
季無虛毫不遲疑的出了劍。
季無虛的劍比謝命的刀更快。
謝命的刀法傳承于某一個門派,而且只有那么十式,換招數(shù)也只是十式之間的組合。
但是季無虛的就不同了,季無虛的劍癲狂欲絕,霸道無比,而且劍招靈活,我憑借臨虛劍指的霸道勁道,以及星羅凌音步靈活移動,和他對了三十幾招,他沒有一招重復(fù)!
“燕返”,“望月”,“回柳”,“朔風(fēng)”...招招老練,出奇不意,接二連三。
我的臨虛劍指偏偏只練到了第三層,和他的劍法比起來只能旗鼓相當(dāng),想要取勝,還得找出他劍法的破綻才行。
臨虛劍指指譜分六卷七層,一二層乃是一卷,是凝聚真氣,行脈移位的經(jīng)絡(luò)圖。第三卷乃是凝氣為劍,可以將真氣凝聚為一到劍意,聚集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看上去猶如實質(zhì)的劍影,依靠源源不斷的內(nèi)力支撐,內(nèi)力越強,劍影越強,能者摧金斷石,勢如利劍。
若是練到第四層,便可以將真氣凝聚的劍意射出去,猶如暗器,隨心而發(fā)。但是我的內(nèi)力運用不夠純屬,也無一本上好的內(nèi)功心法來糅合內(nèi)力,恐怕要練到第四層還得有更長的一段時日。
季無虛的身法劍術(shù)如群花綻放,而我憑借星羅凌音步左閃右避,如蝶舞花間。
我的周圍劍影綽綽,突現(xiàn)了一道刀芒。
謝命出手了!
殺手的刀總是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致命一擊,在他們眼里,勝負真的很重要。
我的左肩中劍,看得出來,謝命沒有下狠手,也許是出于當(dāng)初輸于我對我產(chǎn)生的敬意,抑或許他也覺得我們之間有些地方很相似。
我的左肩中刀的一瞬間,季無虛的劍便已經(jīng)落在了我的脖子前。
劍法高手和殺手一樣,勢均力敵的時候,往往對手稍有一瞬間差錯,便足以克敵制勝。
季無虛的劍架在了我脖子上,似乎他就是一俱劍法超群的尸體,我沒有見過他說話,也沒有見過他平靜的臉上出現(xiàn)過任何其他的表情。
謝命抽了劍,看了看我,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抱拳,回身進院子里去了。
烏陽山,趙禹墓。
林子義擔(dān)心我以內(nèi)力震斷繩子,將我全身被縛上了厚厚的鐵鏈。
周圍弓箭手齊備,插翅難飛。
再次身陷囹圄。
趙謙身后站著師爺,季無虛,林子義。
林子義恭敬的將從我身上搜到的暗紅色的玉蟬奉上。
趙謙伸手接過。
“不錯,不錯,不愧是鎮(zhèn)南大將軍,獨闖了八卦門,還能全身而退。呵呵,不過可惜了,你找謝命為何要去問王堂呢?”
我心下暗道:在青云賭坊就該直接殺了王堂。這個混賬竟然為了錢,去向趙謙賣了我的行蹤,真不該如此大意。
“哼,真后悔沒殺了他?!蔽依淅涞鼗亓艘痪?。
趙謙道:“你就算殺了他又如何?你以為謝命就會幫你?謝命的女人得了絕癥,全靠林子義出錢養(yǎng)著,你去找他,結(jié)果呢!哈哈哈...”
“來人,殺了?!壁w謙揮了揮手,示意一邊的侍衛(wèi)動手。
駱駝和慕影同時喊道:“將軍!”
我搖了搖頭,暗道我命休矣!
“是我連累了你們。”
不料林子義卻阻止道:“趙大人且慢動手,依小人之見,不如讓他去開墓下的陣法。畢竟這墓里機關(guān)重重,當(dāng)初我們可是折損了不少兵力,才打開了這最后一道墓門,難保下面陣法打開之后還有什么機關(guān)?!?p> 趙謙聞言,點了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還是你考慮得周到。來人,松綁!”
弓箭手都對著我,兩個侍衛(wèi)解開了我身上的鐵鎖。
趙謙對著師爺?shù)?“師爺,東西給他?!?p> 我看了看被綁著的慕影和駱駝,道:“我需要他們兩人的幫助,下面的八卦陰陽眼位,我需要一男一女作為陰陽司。”
趙謙看了看林子義,疑惑的問道:“有這個必要嗎?”。
看來林子義便是趙謙背后那個半吊子水平的風(fēng)水卦師,難怪當(dāng)初他要先引我來這烏陽山分析這玄武盤水墓型。
林子義皺了皺眉頭,臉色有幾分將信將疑,思考了片刻,回答道:“也許要吧,大人不用擔(dān)心,咋們只需派弓箭手將這墓口圍住,任憑他三人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難飛!”
趙謙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來人,松綁,送他們下去!”
我三人在無數(shù)弓箭的簇擁之下,拿著五枚不同顏色的玉蟬,從主墓廳,沿著兩條環(huán)形階梯,被送到了趙禹墓的下層。
我要求他二人跟著下來,不過也只是暫時的緩兵之計,等下開墓的時候,如有不測,希冀他二人能趁亂逃脫罷了。
我再次來到這五行八卦墓的中間,仔細看了看每個瑞獸口中拉著鐵鏈的方位,合五為一。
但朱雀瑞獸石雕和玄武瑞獸石雕口中的兩根鐵鏈深入地下的位置明顯要早了那么六尺的距離!
而這兩座瑞獸所對的位置正是八卦的陰陽眼位。
駱駝在一邊見我沒有動靜,在旁邊問道:“將軍,可有發(fā)現(xiàn)?”
我收了收思緒,回道:“墓有問題,五獸拉棺的目的可能是為了保護八卦陰陽眼位上的東西,那日我用引氣決引上來的是一股濃烈的毒氣,想來棺材里的東西也劇毒無比?!?p> 我看了看五個瑞獸石雕背后趙謙囚禁的哪些毒行尸,突然間想到了對策,對著他們兩人小聲道:“等下我解開這五獸拉棺的局之后,這五個石雕會后移到它們背后所對應(yīng)的石窟之內(nèi),撞壞鐵欄,到時候毒尸逃出來,趁亂出去,見機行事?!?p> 他二人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
趙謙站在上方的出口處,喝道:“在磨磨唧唧什么!快上玉蟬破陣法!”
我吩咐駱駝和慕影上好了四塊不同顏色的玉蟬,只留下了我手中的一塊玄武瑞獸額頭的玉蟬。
“駱駝,慕影,你兩站到兩側(cè)的階梯上,以備不測!”我叮囑他二人道。
我對著趙謙道:“這底下有不干凈的東西,我們需要我們武器?!?p> 趙謙將慕影的弓弩和駱駝的鐵傘送了下來。
而我的武器,乃是一柄八尺長,重九十六斤的青龍偃月刀。自南征過后,我學(xué)了臨虛劍指,便極少帶著它,師父教的三十六路天罡刀法卻不曾忘記。
“不知將軍要什么武器?”師爺在趙謙旁邊問道。
我看著那師爺一副狡猾的嘴臉,心生厭惡,并不答話。
我走到玄武瑞獸前,將手中的玉蟬壓了上去,鉗入了玄武石雕的額頭凹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