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公主?”男子開口問道,眼神挑逗而輕佻。
月清歌嚴肅而正經(jīng)地搖搖頭,“抱歉,您恐怕認錯人了。”
這種反應(yīng)倒是讓男子一愣,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月清歌一番,挽箏說得不就是這個女子嗎?只是蒙著面紗,會不會是弄錯了?
不過他可是在挽箏那里看過羲和畫像的,生得跟天仙似的,讓他光看畫都覺得心動不已,至于這個女子是不是羲和,把面紗揭了自然就知曉了。
男子打好注意,動作輕浮隨意地慢慢靠近月清歌。
清妤想攔住他,卻被月清歌一個手勢制止了。
男子看著絲毫不躲避懼怕的月清歌,心中好奇更甚,直接抬手想揭下面紗。
而在他的手剛剛碰到面紗的時候,一陣灼熱的劇痛讓他一下子縮回了手。
等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手指竟然像是被烈火灼燒過,連皮膚都變得焦黑。
“在帝都,隨意對別人動手動腳是極不禮貌的行為。”月清歌清靈悅耳的聲音讓男子更加惱怒。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抓住她?!蹦凶右粨]手,戎人兵便要上前抓住月清歌。
月清歌卻不急不緩,朝著前面喚了一聲,“五哥?!?p> 聲音不大,卻極為清亮,讓周圍的人都聽了清楚。
在草原炙熱的陽光下,依舊讓人感覺到陰冷的男子,細如白瓷的肌膚,俊美異常的五官,淡如琉璃的雙眸。
承修眼神淡漠地望著月清歌。
“原來是五皇子?!蹦凶有卸Y,并示意戎人兵停下。
“你想做什么?”承修注視著月清歌。
不是問那個戎人男子,而是問她。
“想你幫我。”月清歌說得坦然,毫不遮掩。
“那便過來吧?!背行蘼牭搅诉h處的喧鬧,目光深沉。
月清歌直接跨過那個男子,站到了承修旁邊。
她自然也聽到了喧鬧,只是懶得抬頭去看,某些跳梁小丑不是會第一時間蹦出來嗎?
“三哥,羲和姐姐,你們...”挽箏故意拔高的聲音卻在中途戛然而止,“承修哥哥,你怎么在這里?”
挽箏自然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后跟了好些特意被她請來看熱鬧的人,其間甚至包括一直被她挽著手臂,一臉疑惑的懷柔。
而那個男子,正是挽箏的三哥努爾王子。
若是這里只有月清歌和努爾,若是努爾再對月清歌做點什么,挽箏帶這些人來,就會見證一個女孩子的名聲盡毀。
對待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這樣的法子確實很惡毒了。
承修淡淡地看了挽箏一眼,轉(zhuǎn)身離去了,月清歌對著懷柔略一點頭,也跟在承修身后離去。
懷柔更加疑惑了,羲和什么時候跟五哥這么熟了?
“為何還跟著我?!背行尥蝗活D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為了道謝?!痹虑甯枵J真地說道,“謝謝?!?p> 說完,她也不在意承修的反應(yīng),直接帶著清妤離開了。
“公主,剛才若不是五皇子正好在那里,恐怕事情會有些麻煩?!鼻彐ツ柯稉?dān)憂,“挽箏公主不是個會善罷甘休的人。”
月清歌點點頭,“她性子如此,不肯吃半點虧的?!?p> “不過,她若是再做些蠢事,恐怕她的大君父親也保不了她?!痹虑甯栎p輕一笑,“這般沉不住氣的人,最是容易出錯了?!?p> 等月清歌回到蒙古包時,三七和若水早已把飯菜都準備好了,她們怕月清歌吃不慣草原的食物,便自己下廚做的帝都的菜色。
“公主明日也要參加狩獵嗎?”三七一邊為月清歌布菜一邊問道。
月清歌頷首。
“可是圍場里刀劍無眼,若是傷了公主怎么辦?”若水有些擔(dān)心,公主這般柔弱,圍獵這么危險的事情,在外面看看就好,沒必要去以身犯險。
“有危險,自然也有收獲,很公道?!痹虑甯栎p輕嘗了一口菜,味道不錯,“更何況,第一名的獎勵,我志在必得?!?p> 翌日,在晨光初曦的時候,圍場外已站滿了人。
在狩獵開始前,宗政霖和坤雷大君是要祭天的,等祭天結(jié)束,狩獵才可以真正地開始。
而參與狩獵與否,是由自己決定的,狩獵的第一名,可以向皇帝要一件禮物。
為了避免狩獵中發(fā)生事故,也為了公平性,狩獵一般會分組參加。
月清歌看了看手中的木牌。
甲字號。
等到分隊的時候,月清歌有一瞬的怔愣。
楚夜辰。
沒想到又見到了他。
此時,他正站在懷柔旁邊,而懷柔面色微紅,帶著小女兒般的嬌羞,低聲地跟他說著什么,他耐心地一一應(yīng)答。
兩人這樣站在一起,都如畫一般。
真是般配。
“羲和也是甲字號呀,太好了。”懷柔看到月清歌很是高興,上去親切地挽住了她。
很少有人對月清歌做這樣親昵的舉動,倒是讓她微微有些不適。
“一會跟在本王身后便是?!背钩降貟吡艘谎墼虑甯琛?p> 像初次相識又不想相識的人。
“知道了,夜辰哥哥。”懷柔乖巧地答道。
像懷柔這樣為人處世細心體貼的人,剛才卻沒有站出來介紹月清歌和楚夜辰相互認識。
看來人都是有私心的。
而懷柔的私心,全都表現(xiàn)在了她看向那個人的眼神。
不過這樣的私心,與月清歌無關(guān),她更不想去在意。
狩獵開始前,每個人都要去挑選自己的馬,懷柔選了一匹身形嬌小的棗紅馬,看起來很是可愛。
而楚夜辰的目光卻落在了另一匹馬上,那是一匹并非看起來像良駒的馬,甚至脾氣很不好,見著有人看它,不耐煩地打著響鼻。
“我要這匹?!?p> “我要這匹?!?p> 月清歌和楚夜辰幾乎同時開口,但是讓馬夫為難了。
“公主,王爺,這匹馬野性難馴,并非良駒?!瘪R夫恭敬地說道,希望他們可以改變主意。
“誰說它野性難馴?”月清歌上前解開韁繩,一躍上馬。
那匹馬自然是不依的,不斷地在原地翻騰,想把月清歌甩下來。
只是不管它怎么動,月清歌都坐在上面,穩(wěn)如泰山。
最后馬兒竟然漸漸安靜下來,任由月清歌坐在它身上。
“我就要這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