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以來,鹿黎從來沒有超過八點不回家的時候,托白然的福,開天窗這是頭一回,陳婧雪這個不仗義的,隨便找了個借口就中途跑回家了,把鹿黎跟江宇霖兩個人留在這里.
江宇霖帶鹿黎來到一處小攤吃烤串,經(jīng)過一番餐桌上的奮戰(zhàn)后,兩人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鹿黎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拍了拍:“我吃不下了.”
江宇霖站起身來:“那溜溜食,咱們?nèi)ル娡娉前?!?p> 鹿黎看了眼手表,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已經(jīng)太晚了,再不回去我媽會著急的.”
江宇霖笑著揉了揉腦袋:“沒事,到時候我送你回去,說清楚.”
轉(zhuǎn)而又道:“難道你不想去電玩城嗎?里面有娃娃機,打太谷,還有跳舞機咱們可以痛快的大玩一場.”
鹿黎本是想要堅持回家的,可轉(zhuǎn)而一想,總之今天也這么晚了,既然一會有江宇霖的掩護,還不如就干脆痛快的玩一天好了.
在電玩城一番狂歡后,兩個人從電玩城里走出時已經(jīng)快十點,鹿黎懷里抱著大大小小一大堆娃娃,激動的合不攏嘴,看著江宇霖崇拜的說:“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娃娃機圣手吧!”
聽見鹿黎夸獎,江宇霖倒是頗為不以為意,還有些驕傲的仰起頭:“要不是老板以學(xué)生的名義威脅我再抓就去學(xué)校舉報,我能把娃娃機里的娃娃都抓走.”
鹿黎倒是滿足的笑道:“行行行,這么多我還不知道放哪呢.”
正說著,鹿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低下頭,從書包里翻出一個手掌大的娃娃掛件,遞給江宇霖:“對了,這個娃娃掛件有兩個,看在你今天請我吃好吃的,又抓了這么多娃娃的份上,這個男娃娃就送給你吧.”
隨后,江宇霖接過娃娃掛件,兩個人并肩一起有說有笑的走回家中.
白然今天放學(xué)后早早就回了家,下午的事情讓白然心情有些煩躁,是不是自己的話說的太嚴重了,轉(zhuǎn)身時好像看到了鹿黎眼角的淚光,可明明是鹿黎這個臭丫頭跟別的男生一起玩,自己為什么要道歉?
七點鐘的時候白然被鹿峋叫上樓去吃飯,白然掃視了一圈客廳,鹿峋瞥見了白然的眼神,告訴白然黎黎還沒回來,聽見鹿峋的話后,白然顯得有些尷尬,逞強的說:“我可沒找她.”
白然磨磨蹭蹭的賴在鹿黎家吃了整整一個小時,眼看已經(jīng)八點,門鈴卻依舊沒有響動,都這么晚了,鹿黎能去哪?鹿黎那么膽小,一個人肯定不敢在外面呆太久,肯定又是那個江宇霖,都把鹿黎給帶壞了!飯已經(jīng)吃完,白然也不能總賴在別人家不走,畢竟別人還有休息呢,只好站起身來回到樓下.
十點三十五,白然坐在客廳里,聽到了樓道大門的開門聲,透過貓眼,昏黃的樓道燈內(nèi),映射出兩個人修長的身影,經(jīng)過白然家,鹿黎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終究搖搖頭,看了眼江宇霖走上臺階,在拐角處消失不見.
待鹿黎跟江宇霖上樓后,白然才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挽手靠在門口,聽到鹿媽開門責(zé)怪的聲音:“你這丫頭,什么時候?qū)W會這么晚不回家了.”
鹿峋這個妹控,聽說鹿黎回來了,直接從臥室沖出來詢問怎么樣,見大家都緊張兮兮的,鹿黎擺擺手扯了個謊說道:“沒什么的,只是今天晚上去雪雪家學(xué)習(xí),順便吃了點東西,玩了一會.”
鹿媽還欲說些什么,立馬被鹿黎用話堵?。骸皨專憧赐饷孢@么冷,咱們進屋說吧,這是我們組的江宇霖,學(xué)習(xí)很好的!不比白然差.”
聽見鹿黎這么夸自己,江宇霖不免有些小得意,抬起頭展現(xiàn)了一個標準式的太陽笑臉,對上鹿爸眼神的時候懵了……
有些結(jié)巴的說著::“鹿……鹿老師,這么晚了您還在啊.”
突然又覺得不對,搖搖頭:“不不不,您還沒睡啊.”
江宇霖知道,開學(xué)第一天的事情,讓鹿爸對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真是冤孽,現(xiàn)在自己想追人家女兒.
鹿爸并未多說什么,看了眼鹿黎點點頭:“好好學(xué)習(xí).”
說罷,轉(zhuǎn)身拿起桌上的茶缸,走進臥室.
鹿媽倒也客套,讓江宇霖進來坐坐,但江宇霖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家伙,拐了人家女兒跑出去玩大半宿,十點多了還去打擾人家休息,終究不好,對著鹿媽一笑:“不用了阿姨,這么晚了就不麻煩了,黎黎送到家了,我先走了.”
鹿黎看著江宇霖,點了點頭:“那你小心點,明天見.”
江宇霖邊走下樓梯邊擺手:“好,明天見.”
樓上的門剛關(guān)上,江宇霖白然拐下樓,轉(zhuǎn)角一瞥,便撞見了靠在門框一側(cè)的白然,江宇霖看著白然嘴角一勾,沒有說話,直接掠過.
半晌聽到身后白然慢悠悠的開口:“大晚上帶女孩子出去這么久,是不是有點越界了?”
“難道王四喜沒有告訴過你,早戀的代價嗎?”
江宇霖淡淡的聽白然講完,雙手插兜,用很瀟灑的姿勢轉(zhuǎn)過身來,對著白然呲牙一笑:“我承認,我喜歡鹿黎,我想跟她早戀,我就跟她早戀,王四喜我不在乎,鹿黎喜歡我就夠了.”
江宇霖淡然的一舉屬實激怒了一旁的白然,江宇霖居然真的想著跟鹿黎早戀,居然想著把鹿黎帶壞.
白然攥緊拳頭,抬起頭直視江宇霖,用主人的口吻對他說道:“你不在乎,難道鹿黎也不在乎嗎?以鹿黎現(xiàn)在的學(xué)習(xí)成績,被早戀抓包,可是要開除的!并且,鹿黎是不會跟你早戀的.”
江宇霖看著白然幾近抓狂的模樣,差點笑出來,一撇嘴:“你激動什么?平時不都是一副安然若泰的模樣嗎?鹿黎怎么就不會跟我早戀了?這鹿黎腦袋上沒寫屬于你白然幾個字吧?我江宇霖喜歡鹿黎,我大大方方承認,鹿黎要是被學(xué)校開除,我陪鹿黎一起轉(zhuǎn)學(xué),這樣看來,對于鹿黎而言,我是不是總比你這個整天心理活動一大堆,但實際上卻半句不敢開口的膽小鬼強多了吧?”
這是白然成長十五年以來,做過最為沖動的一件事,白然沖上前去,一把揪住江宇霖的衣領(lǐng),額頭青筋暴露:“不管我怎樣,鹿黎就是不可能喜歡你,別做夢了.”
江宇霖并不怕白然,反倒覺得白然眼下有些可笑,江宇霖越笑越開心,高興的表情在他的臉上快速蔓延著,從眼角至嘴巴,江宇霖痞痞的笑著,看上去甚至有些拽的得意,貼近白然的耳邊道:“你著什么急?。渴遣皇怯X得,鹿黎已經(jīng)超出了你的掌控范圍之內(nèi)了?再也不是那個對你服服帖帖的鹿黎了?等待吧,或許就在不久的以后,你就會徹底被我擠出鹿黎的世界.”
“也許鹿黎一開始會很難忘記你,但我相信,在未來,你對于鹿黎來說,只會是一個永遠定格在十五歲,遙遠青春里的回憶,喜歡一個人需要精神上的門當(dāng)戶對,而你只會給鹿黎帶來難過,你就只會猜忌鹿黎,而又不敢面對自己的真是情感,你這個膽小鬼,我注定會是以后那個伴鹿黎一輩子的人.”
手指一節(jié)一節(jié),而又有力的掰開白然握住的拳頭,好似對白然輕笑著,哼著小曲大搖大擺的推開大門,哐…的一聲,消失在無盡黑夜之中.
江宇霖的話反復(fù)在白然耳中徘徊響起,他真的是膽小鬼嗎?他真的會從此以后,淪為鹿黎十五歲時的記憶嗎?一夜未眠,白然狀態(tài)不是很好的來到學(xué)校,出乎意料的是,鹿黎今天并沒有如往常一般,吃好早飯,在家等他一起去上學(xué),上樓去吃早餐的時候,鹿媽告訴白然,鹿黎已經(jīng)走了很久了,同組的小伙伴來找她一起上學(xué).
白然一路上猜測,一定是江宇霖這個混小子把鹿黎給叫走了,果不其然,一進教室就看到角落里有說有笑的兩人,狠狠的瞥了一眼,然而并沒有人看到,走到座位前書包哐的一聲甩在椅子上,以示不滿.
陳婧雪本來正趴在課桌上,興致勃勃的用彩色鉛筆涂鴉著書本里英文字母的空缺,被白然哐的一聲這么一嚇,頓時給涂多了幾塊,強迫癥基因爆發(fā)簡直不能忍!
彩筆往桌子上一甩,語氣不太好的說道:“這有些人架子就是大,無理取鬧,還想等別人道歉.”
白然用余光瞥了一眼陳婧雪,沒有說什么,白然知道陳婧雪指的是自己,但倔強的性格告訴白然,他就是沒有做錯.
橘味沙拉
昨天是月全食,天空驚現(xiàn)紅月,不知道大家都看到?jīng)]有?月光很亮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