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日子里白然跟鹿黎之間過的就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偶爾一起吃個飯,時而感慨青春流逝,時而惦念那年同窗,不同的是,鹿黎身邊多了個江宇霖,他就像是個影子無處不在,每當(dāng)白然跟鹿黎有一點暖昧狀態(tài)時,都會迅速竄出,將其阻隔.
日子照常進行著,什么都沒有改變,只是……江宇霖貌似比以前更熱情了.
江宇霖:“鹿黎快坐下休息一會?”
鹿黎:“我不累.”
江宇霖:“怎么可能不累,在我的腦子里跑了一整天!”
鹿黎:“……”
江宇霖:“鹿黎,鹿黎,今天收到很多粉絲送來的禮物吧?!”
鹿黎:“嗯……很多.”
江宇霖:“那我們來交換禮物吧!”
鹿黎:“?你想交換什么?”
江宇霖:“現(xiàn)在開始,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鹿黎:“……”
在經(jīng)歷了一個多星期的江宇霖甜話炮轟后,鹿黎最終忍不住敗下陣來:“江宇霖,有什么話你就直說,你不要這樣每天跟我拐彎抹角的了!全公司上下本來就看我們關(guān)系很不正當(dāng)了,你現(xiàn)在這樣做,只會讓大家更用有色眼鏡來看我!”
鹿黎語畢后,江宇霖久久沒有講話,鹿黎以為是他把話聽進去了,才沒有出聲,心中不免還有些內(nèi)疚,虧江宇霖這么多年這樣照顧自己,自己居然還那樣用力的吼他……
只是這一切在幾秒鐘過后,鹿黎都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只見江宇霖抬起頭,撇了撇嘴:“鹿黎,我想我是太累了,我需要請假.”
在這間演藝公司里,江宇霖就是最大的,他是老總,他想休息難道還需要請假?鹿黎心中略帶疑問,看著皺眉的江宇霖,低頭問道:“請假?跟誰?”
片刻,江宇霖立即抬起頭,笑逐顏開,拉著鹿黎說道:“當(dāng)然是跟你請假,請你嫁給我.”
江宇霖的樣子看上去皮的很,實則上不論他是開玩笑或者認真都把鹿黎嚇得不輕,這么多年來鹿黎一直都知道江宇霖心中有自己,并且為了她曾拒絕過眾多追求者,艾菲兒也算是其中一個,只是錯過白然之后,鹿黎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顆心臟就猶如死了一般,很難再讓它重新生機盎然,重新跳起,她一直怕,怕江宇霖對自己說出這種話,到時候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對,她怕就此傷害了一直默默照顧她的江宇霖,到時候她一定不會原諒那樣的自己.
不過鹿黎擔(dān)心的這一刻似乎還是到來了,鹿黎不知道為什么,在之前的一段時間里,江宇霖曾與她很有默契的閉口不談這件事,或許是因為嘉怡總是指著高中的那張老照片說上面的兩個人很般配,又或許是白然的突然出現(xiàn)刺激了他,也可能是她最近跟白然一起吃飯的頻率讓他產(chǎn)生不安,總之這一切一定與突然未知的變化有關(guān).
這一刻,看著緊抓住自己手不放的江宇霖,鹿黎突然意識到,江宇霖這次是認真的,很認真的,雖然樣子看上去還跟平常那副吊兒郎當(dāng)沒差,但是這么多年,鹿黎已經(jīng)對江宇霖太熟悉,甚至可以用熟悉過頭來形容,所以從江宇霖的眼神中,鹿黎不難看出,他眼里的那份不甘與堅定,轉(zhuǎn)眼又快要進入夏季了,的確,她也是時候做出抉擇了,生活總要繼續(xù),自己也不能一直停滯不前,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她也不能總是泡在回憶的海洋里不肯出來.
窗外,此刻白然還正站在車前等待著,這幾天他都守在這里,等待鹿黎下班,接她吃飯送她回家,雖然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也并沒有說太多過去的話,沒有做太多越矩的事.
看了眼窗外,攥緊拳頭,是時候做出抉擇了,她不能再這樣耽誤兩個人了.
表面的十幾分鐘,江宇霖內(nèi)心里卻像是過了幾個世紀(jì)那么長,在這短暫的十幾分鐘里,他甚至早就描繪好了鹿黎呆會萬一拒絕他,他應(yīng)該怎樣表現(xiàn)的計劃,一定不能露出太多傷感的表情,要大笑,要假裝很開心,無所謂,只是在逗鹿黎,跟她開玩笑而已,開口的第一句話一定要是沒關(guān)系,就知道你傻乎乎的相信了,被騙了吧.
只是,短暫的十幾分鐘過后,周圍的空氣也逐漸安靜下來,好像知道在這里,一會將要發(fā)生什么大事情一般,良久,鹿黎閉上眼睛,漸漸的松開了因為緊張從而緊握的拳頭,吐了口氣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
江宇霖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或者說,在他的潛意識里認為,他是應(yīng)該被拒絕的,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摸摸頭道:“嘿嘿,我就知道,你又上當(dāng)了吧,沒關(guān)系我逗你玩呢,傻乎乎的相信了吧,今天就先到這,下班!我先回家了.”
就在鹿黎愣神之際,江宇霖聳著腦袋走到門口,又火速跑了回來,一把抓住鹿黎的肩,不敢相信的問道:“黎黎你剛剛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錯,對吧?!”
江宇霖雖然表面上看去,每天都很開心,但其實只有鹿黎知道,人活久了,就像是戴上了一層面具,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其實真實的內(nèi)心早已疲憊不堪,雖然看上去真的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但是只有鹿黎知道,他其實過的并不如面上看到的那般稱心如意.
而看到江宇霖此刻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上躥下跳的時候,鹿黎才突然覺得,或許她做這個決定是對的,江宇霖……已經(jīng)有很久沒這么開心過了吧,緩緩眼神看向窗外,此時白然也正透過外面的玻璃看向自己,她們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眼神不約而同的看向天空,只是……今天的抉擇過后,她跟白然以后,或許就真的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再也不會重逢了吧.
心中不忍的看向白然,又自我麻痹的想到,該放手了,這么多年來,這份包袱對于她來說,真的太重了,或許白然對她而言,就是年少時的一個夢,一場很美的夢,夢中的事物都是最美好的,也都是不能實現(xiàn)的,現(xiàn)在夢醒了,自己也是時候與那個年少時的美夢告別了.
那天,白然不知道為什么,本來還對他笑面迎風(fēng)的鹿黎,突然扭頭關(guān)上了窗簾,窗外并沒有陽光,這樣做,似乎只是有意不想看到窗外的自己一樣,同樣的,那天白然一直等到了深夜,也不見鹿黎出現(xiàn)在公司門外,每天要趕設(shè)計的白然下了班還要來到鹿黎公司守著,他的疲憊只有自己心中最清楚,只是就算那樣,每天不需要多靠近鹿黎,只要能遠遠地,看見鹿黎的笑臉就足夠了,可眼下鹿黎就好像是在故意的躲避自己,就連見一次笑臉,都成了奢侈.
那天,他實在疲倦,在車?yán)锎蚱鹆诵№?,最后還是公司的安保大哥敲響車窗,把自己叫醒:“兄弟,別等了,你要等的人已經(jīng)坐在我們老板車?yán)镒哌h了,快回家吧,你跟陸蔓小姐是不可能的.”
鹿黎坐江宇霖的車走遠了?她沒有等自己,就那樣的一聲不吭就走了?白然實在想不通,明明這幾天他們還好好的,自己也并沒有做什么令她厭惡的事,為什么就突然不理他了?抬頭看向安保:“我們不可能?為什么這么說?”
片刻,安保像是很有把握一般不屑的笑了笑:“有大老板不傍,誰又會跟你這種無名小卒啊,雖然你看上去也很有錢,不過畢竟先入為主,她們兩個傳緋聞很久了,外界都說陸蔓是冰清玉潔的女神,可誰又知道,整日在一起的兩個人有沒有暗度陳倉?。俊?p> 白然沒有說話,但肉眼可見的是,他腦門上的青筋正在緩緩暴起,安保此刻卻仍未察覺白然的不對勁,仍在孜孜不倦的大肆胡說.
咣!?。 ?p> 一拳、兩拳、三拳、白然究竟用了多大力只有安保知曉,但確定的是幾拳下去安保已經(jīng)沒有了再罵人的能力,看著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安保,白然一臉冷漠掏的出手機,迅速按下一串?dāng)?shù)字:“急救中心嗎?黎明之霖這里有一位青年男子疑似昏迷,請你們來把他抬走.”
因為剛剛情緒激動,出拳太過用力,所以拳頭上也沾染了安保嘴角的血跡,掛下電話后,白然用干凈的左手小心翼翼的伸進上衣兜里,掏出一張紙巾,抖開,一臉厭惡的一點,一點,不留痕跡的狠狠擦掉右手上的血跡,隨后像是看垃圾一樣的目光,瞥了眼地上的安保,對于這種別人給了他吃飯的機會,卻在背后嚼舌根者,能幫他撥打急救電話,已經(jīng)算是白然的仁至義盡,隨后坐進車?yán)?,一把關(guān)上車門,車子開的極快,在空中甩過一道好看的弧線,躺在地上的安保被濺了一身灰,然而白然卻早已消失在茫茫黑夜之外.
橘味沙拉
最近想了兩種結(jié)局內(nèi)容,不知道大家是更喜歡白然一點,還是江宇霖小同學(xué)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