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啊,沒想到你也到這兒來了?!?p> “是你,安方!”莫小愛正往前走,才走上前去,那個蹲在地上身背背簍的人就轉(zhuǎn)頭看過來,一打招呼竟然也算是熟人,“你在這里干嘛?”
“看不出來嗎,我當(dāng)然是到林子里采些藥草的?!?p> 看那身上背著的,里面也裝了不少東西了,看來收獲還不錯,莫小愛視線越過安方,然后直接就落在了他身前的一灘血跡上,此時正在血泊之中,躺著一個受傷的小……嗯,大家伙。
大概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它發(fā)出的聲音有點像是哼唧嚶嚀的感覺,莫小愛在沒看到本尊之前乍一聽,還以為是個可憐的小狗,等到這會兒一看,她倒是有些不敢確定了,這到底是……
安方見她的注意力久久停留在地上的動物身上,拿手拍了拍自己衣角上粘的土,然后就站了起來,“我經(jīng)過時發(fā)現(xiàn)了這頭狼,它前腿受傷了,流血太多。”
“這真的不是狗啊,看起來有點像是嚴(yán)肅版的二哈……”莫小愛繞了一圈,站到一個安全點的位置靠近了看。
地上躺著的狼體型就是成年哈士奇的大小,雖然受傷體力躺倒在地,眼睛里卻還是藏著銳利的光芒,身上散發(fā)著野性,莫小愛仔細(xì)看了兩眼,可以確定這真的不是什么野狗之類的,而是一只純純的山野狼。
話說,這還是莫小愛第一次近距離活生生見過狼這種生物,哪怕是去動物園,她記得自己看過獅子長頸鹿什么的,好像真沒看見狼。
“走吧,這林子里可不是那么安全,我藥也采完了,你要是沒事兒也早點回去吧。最近山上氛圍可是處處緊張,你別因為什么山野猛獸的在這里打起來才好。”
“打起來……還是和山野猛獸?”莫小愛在心里想了想,也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發(fā)生得好。
莫小愛本來也確實沒什么事情,單純是閑著無聊隨便走走看看風(fēng)景才來的這兒,不過看眼下安方麻利準(zhǔn)備收拾告退的樣子,她卻有點邁不開腿。
正在這個時候,另一個聲音也從連接著的另一個世界,傳到莫小愛的耳朵里,“你不是說要實戰(zhàn)演練的嗎?要開始了嗎?”
實戰(zhàn)演練,嗯……“安大夫,你等等!”
其實現(xiàn)在躺在血紅泥地上的狼在莫小愛的眼里,就和從前她救治過的受傷的狗狗沒什么區(qū)別,一樣的無助,一樣的需要一雙援手,如果就這么棄之不顧,它的下場可想而知。
安方停了下來,回過頭來看著叫住自己,正一只手指向那頭狼的女人,有點不是那么確定她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救它?”
“嗯?!蹦獝埸c點頭,然后安方默然看了她一眼,然后也點了點頭。
“那你自便,如果需要的話,我剛采的草藥你都可以隨便用?!?p> 莫小愛看了看那頭就算是躺著可也是狼的存在,又看了看一筐子純天然的綠色植物,她感覺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壓力,“我對醫(yī)藥方面不太擅長,而且我也從來沒給狼治過病?!?p> “那咱們兩個算是彼此彼此,我也沒給野獸看過診。”
安方很自然接了這么一句話,便又要準(zhǔn)備走了,莫小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看準(zhǔn)時機(jī)先把這個有用的人給留了下來。
“等等,可你不是會采藥,懂醫(yī)術(shù)嗎?我喝了你的一杯茶,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的,你的醫(yī)術(shù)肯定能普度眾生,要不你也幫忙搭把手?”
安方看著在面前攔路的人,忍不住笑了笑,然后終究是放下了一簍子剛采的藥草,暫時打消了就此告辭的意圖。
醫(yī)術(shù)自然是用來醫(yī)人救命的,安方雖然從沒想著能夠普度眾生,但一般也不至于見死不救,不過像這種終究不過是白費力氣的時候,他在蹲下來看過那頭狼時,就果斷選擇了放棄,不過現(xiàn)在他倒是想看看這個人想要怎么做。
安方又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打量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這人,雖然在她昏睡的時間里早已經(jīng)是看清了的,可不知為什么,從看這人醒來之后,總覺得她和自己在山下第一眼看見這人的時候判若兩人,雖然明明是同樣的一個人,一張面孔。
莫小愛深吸了一口氣,放緩了呼吸走近狼的身邊,視線在那身上的傷口上又停留了好久,像這種情況,至少也需要麻醉消毒輸液和精細(xì)的照顧,可是眼下,根本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條件。
“它的傷口已經(jīng)感染了,必須得馬上消毒,而且它的一整條前腿的腿骨已經(jīng)斷了,至少得找東西先固定起來,想辦法給它吃點東西?!?p> 安方這時也來到邊上,看莫小愛小心翼翼伸手查探著傷口的情況,那狼突然呲牙動了一下,嚇得莫小愛差點就坐到地上去了。
“我還以為你不怕呢,要我?guī)兔幔俊?p> 此時多一個幫手,莫小愛自然是樂見,安方一邊蹲下來準(zhǔn)備幫手,另一邊還很客氣地把她推到一個核心位置,靠近狼頭的地方去了,“我這可是舍命陪君子,也算是夠意思了?!?p> 雖然這話說的是沒錯,莫小愛咬咬牙,也只能是決定先忍了。安方遞過來一個水壺,莫小愛輕手輕腳地先沖洗了一下泥濘的傷處,然后敷了不少安方貢獻(xiàn)的藥來。
一切都進(jìn)行的還算不錯,到了固定斷骨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太疼受驚的緣故,莫小愛猝不及防被一口咬在了手上,跟著血就沿著虎口流了下來。
“嘶……??!”莫小愛倒吸了一口涼氣,比起害怕被咬時的恐懼,真正咬下去倒是沒有想象中那么痛。
她之前怎么說也是被貓抓過也被狗咬過的人,不過顯然這一次是個重量級的,幸好是在傷重沒太多力氣的時候,不過卻也改變不了它牙尖的事實。
莫小愛解救了自己的手,一邊盡量把狼當(dāng)狗使勁控制著,然后催促安方趕緊把最后收尾包扎的工作給做完。
“莫大愛啊,你的纖纖玉手怕是完了,都怪我……”莫小愛一邊很悲催地按著自己的手,一面和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報備。
“沒事兒,大不了我改天上班的時候,也找哪個給我咬一口,咱倆就扯平了?!?p> ……莫小愛一時間無言以對。
“治完它該治你了,趕緊敷點藥包扎一下傷口吧,希望別得什么狂犬癥才好。”
莫小愛哆嗦著手被安方醫(yī)治,覺得這種可能性還挺大的,“大夫啊,你能治狂犬病嗎?”
安方笑了笑,倒是沒說話,這時從半山上傳來一陣示警的聲音,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
“是出了什么事嗎?”莫小愛也不由好奇起,這聲音背后所傳遞的訊息。
“焱派之前已經(jīng)向乾氷傳遞了消息,如今大概是來要人的,我們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