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街道上因為驟然的打斗而變得一片混亂,原本來往的人四散奔逃開來,街道中央只剩下突襲而來的十幾名黑衣人和徐有意一人對峙著。
那些黑衣人來勢洶洶,直逼徐有意而去,招招兇狠,更將孤立無援的一個人給團團圍住,徐有意幾乎是很快就處于一個弱勢的境地,然而就在莫小愛這邊正看得揪心,忍不住要靠近些去看的時候,一旁的左心或許以為她是要出手幫助徐有意,便拉著她站停了下來。
雖然莫小愛此時還不能夠確定,這些黑衣人是不是就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和之前那個黑衣面具人是一伙的,但她的任務不就是徐有意嗎,要是這人就這么橫尸在了街頭,那她又該怎么辦?
她原本以為身邊的這個左心,應該也是站在徐有意這邊的,因為不管是什么原因,畢竟兩個人的目標好像都是他,至少不會想眼睜睜看著徐有意被這群身份不明的人給結果了,可是此時莫小愛反觀她的神情,左心淡定地有些過分,似乎不是莫小愛原本以為的那樣。
“你不必過去,在這兒看著就好。”左心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外面街上似乎對徐有意越來越不利的戰(zhàn)局,嘴里淡淡的這樣說,也并沒有半點擔心的意思,反而像是在期待著什么,更隱隱有些激動的樣子。
莫小愛也將目光從左心的側(cè)臉上移到了外面的打斗上,此時的她可沒有身邊人的這份淡定,在目光瞥見外面徘徊在街邊處,惶惶不安的與徐有意同行的那人時,忍不住說道,“你現(xiàn)在不是在莊府落腳嗎?你真的不擔心那群來者不善的人會把徐有意怎樣嗎?”
“我想,他不會有事的?!陛p且堅定的一句話傳入莫小愛的耳朵里,她不知道左心哪里來的這種確信,不過下意識竟覺得這話大約可信,因為她總覺得這個左心也并不是很尋常的一個人,至少在做出這種判斷上,肯定是要比她這個頂著別人身體的莫愛來得可信。
就在莫小愛相信了左心的話,卻也還在帶著不安去關注打斗的情形時,外面的形勢似乎已經(jīng)改變了,徐有意雖然身上已經(jīng)帶著傷,但對面的黑衣人竟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倒下了近一半,而且都已經(jīng)是徹底的無可生還了。
他本該在漫長的打斗過后被消磨掉力量,但此時的徐有意看來竟有些像是浴血涅槃,那些加注在他身上的傷口以及倒地之人的鮮血,就像是某種催化劑一樣,調(diào)動了他身體里的某樣被一直壓制著,此刻卻蠢蠢欲動的東西。
莫小愛看著此時眼中的那個徐有意,不覺有些震驚,更多的卻是一種由此襲來的顫栗的感覺,那人透紅的眼睛和染血的樣子,都讓人有種脊背發(fā)涼的感覺。
左心此時定定看著徐有意所在的地方,一時間就連神情都顯得格外沉默,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只是那必然是莫小愛此刻猜不透的東西。
“小意!”莊明深沖著徐有意叫了一聲,那人恍如未聞,手起劍落,很快就將兩個準備逃跑的黑衣人給擊斃在地,似乎也沒有打算放走其中任何一個的意思。
左心這時走出了茶攤,朝著徐有意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莫小愛回神忙跟了上來,一旁的莊明深也正向他那里趕去。
當徐有意正欲把手里劍插進最后一個黑衣人的胸前的時候,左心忙要出手阻止他,只是那人這時已經(jīng)開始殺紅了眼,似乎已經(jīng)不顧其他,猛地一發(fā)力,就幾乎將左心給掀翻在地,好在莫小愛在后邊給擋了一下。
“徐有意!”眼看劍鋒落下的一瞬間,莊明深一把抓在了他的胳膊上,那人聽到聲音回頭看見了來人后,竟是淡淡垂下視線收斂起了身上的戾氣,手上的劍勢也收了回來。
左心想要趁機上前拿那個幸存的黑衣人盤問幾句,誰知還沒等開口,那人便自盡了,“不好……”待左心上前掀了面巾掰開這個黑衣人的嘴巴去看的時候,那人早已經(jīng)是口鼻流血,徹底沒了生還之機。
莊明深很擔心地查看著徐有意身上的傷,不過好在是沒傷了性命,此時他們站在周圍一片議論紛紛的嘩然聲中,再面對著環(huán)繞在身邊的一地尸體,一時氣氛凝重。
徐有意看向站在自己身邊臉色蒼白難看的人,想到方才的自己,略帶不安地開口道,“沒事了,不如我們今天就先回去吧,府外有什么要辦的事情等明日再說,好嗎?”
莊明深回看了他一眼,長舒了一口氣,終于還是點了點頭,不過沒有就這么離開,而是將目光注意到了一邊站著的另外兩人,“左心姑娘也在這里,想必你也受驚了,不如也隨我們一同回府去吧。這一位是?”
莫小愛同說話的人點頭打了聲招呼,回應道,“我是左心的朋友,正巧遇見,我叫莫愛。”
“莫姑娘,府上就是前面不遠處的莊家,你的朋友暫時也在我府上落腳,今日事發(fā)突然,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姑娘若是有事,以后盡可以到莊府來拜訪?!?p> 莫小愛眼睛的余光瞥在那些倒地的黑衣人身上,實在也是有些神思不定,一時無心其他,便隨便應對道,“多謝?!?p> “那我也先走了,如果你有事要找我的話,就依方才莊公子所言,到莊府找我吧?!弊笮恼f完這句話,然后便同那兩人一起往回去的方向走了。
莫小愛也實在不愿在這個地方久站,于是便也轉(zhuǎn)身往另一邊去,只是忙著呼叫道,“莫大愛,你看到剛才什么情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