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父皇,您告訴兒臣為什么?!您從小教導(dǎo)兒臣,天子一言,駟馬難追,不是嗎?!”秦墨看著這樣頑固至極,毫不通情達(dá)理的皇帝,慢慢無力后退著。為什么眼前這個父皇和記憶里的那個慈愛的父皇,重合不到一起…</p>
<p>皇帝沉思了會,將那張被錦盒壓在一旁有了一定年頭的陳舊書信扔到秦墨跟前。</p>
<p>秦墨不解的拿起了那封被扔在眼前的陳舊書信,彎腰拿起,打開信封,很快便看完,看完后,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仿佛要打成結(jié),見他氣極反笑說道:“就因?yàn)檫@個?”</p>
<p>那封陳舊書信上寫著‘六爺乃麒麟之子,二十及冠,染斑白,二十六娶妖妃,喪國?!@一封陳舊的書信是白眉道人當(dāng)時替北墨求雨后留給北墨皇帝的信,白眉道人臨走時,告知,此信只可在六爺二十六那年打開,說罷,從此再尋無其蹤跡。</p>
<p>本來皇帝發(fā)現(xiàn)言傾羽身懷六甲,便想手下留情,然而想起明日就是秦墨二十六的生辰,找出了那封被放在錦盒中許多年的書信,打開看。不想一切正如白眉道人所料的一樣,秦墨二十及冠那年的確一夜之間變成了銀發(fā),而也確實(shí)在二十五的時候帶回來一個他極近不喜的女子。這一切書信上所寫的預(yù)言就這樣一個個正中帝心的擊中皇帝所在意的權(quán)力點(diǎn)上,怎能叫皇帝不驚惶。正是看罷書信的時候,琉晞宮卻秘密傳來,言傾羽遭人擄走的事,這樣一想可不就是天佑他北墨嗎?他怎么可能會下令封鎖墨京城,他不僅不會封鎖墨京城,他甚至還要幫那個擄走言傾羽的賊人一把,讓那個‘妖妃’離他北墨遠(yuǎn)遠(yuǎn)的。</p>
<p>秦墨看罷那書信上所寫的內(nèi)容,覺得可笑至極,別說他元神是神了,就算他不是神,他也不會相信這樣可笑的傳言。這世間,沒有任何人,可以輕易的將別人的命運(yùn)給“結(jié)局”了,哪怕那個人是神!什么狗屁預(yù)言!算命的會個兩三道就可以亂交代別人的人生了嗎!放屁!</p>
<p>“墨兒,事關(guān)國事,你切莫因?yàn)橐粋€女子,毀了北墨?!被实鄢鲅韵鄤裾f著。</p>
<p>“父皇不幫兒臣,兒臣自己去找。”秦墨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帝,看著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他臉上沒有了可笑的笑意,他像扔垃圾一樣隨手丟下那張北墨皇帝寶貝了好幾年的預(yù)言信,說罷,便轉(zhuǎn)身欲向外走去。</p>
<p>他們誰都明白,此刻盲目的尋找根本毫無意義,要知道一個墨京城有多大,怎么找?此刻尋找皇帝這個最高領(lǐng)導(dǎo)人,請求他下命令在人失蹤的第一時間封鎖墨京城,這無疑是上上策,只可惜,皇帝不愿意幫忙,反而甚至私下里下命令對今夜一律出城的人放行。</p>
<p>而于秦墨而言,就算這世間任何人都不幫忙,就算那是浪費(fèi)心力的尋找,他也要找到她!</p>
<p>那張預(yù)言紙,飄阿飄的落在了地上,那張先前被尚方寶劍刺穿的帝位桌案,在秦墨轉(zhuǎn)身的那一刻終于不負(fù)支撐,斷成了廢棄的朽木,放于帝案上的奏章轟隆一聲散落滿地,可想,如果秦墨剛剛沒有因?yàn)椴蝗绦膶Ψ绞丘B(yǎng)育自己的父親而放下尚方寶劍,此刻皇帝的下場便將與那張帝案一般無二。不曾想過,秦墨剛走出沒幾步,便昏倒在了地上。原來,那封預(yù)言信里的信紙上,被皇帝涂了極重的迷香…</p>
<p>當(dāng)秦墨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隔天的早晨,睜開眼看去,入目的是空無一物的四壁,是禁錮了自由的鐵欄桿。他醒來后不久,皇帝出現(xiàn)在了天牢里。秦墨對眼前這個父皇已經(jīng)失望透頂,他看著來人,未曾站起相迎,只是這樣冷漠的看著那個人。</p>
<p>秦墨心里此刻懊悔不已,無盡的,默默的對眼下不知所蹤的言傾羽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對不起,我不該天真以為皇家能容納下這可憐的親情。對不起,我不該讓你跟我一起回北墨。對不起…傾傾,你在哪…</p>
<p>“朕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到底是想做朕的好兒子,還是要那個女人?當(dāng)朕踏出這道牢門,若順朕的意,你依然是朕的好兒子。若不順朕的意,從今天開始,朕再沒有你這個兒子?!被实墼捓镌捦庖龑?dǎo)著,威脅著,引誘著。到底是當(dāng)一身榮寵的北墨六爺,還是要為了那個女人忤逆他的意思,讓他親手毀了這個他傾心培養(yǎng)的兒子!</p>
<p>就在秦墨分毫沒有思考就要回答于皇帝的時候,聽皇帝搶在了秦墨前頭說道:“一旦擁有了權(quán)勢,你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會沒有?世人會城服于你的腳下,你打個噴嚏,別說整個皇城,就是整個北墨都得抖三抖,你千萬要好好想想,別親手?jǐn)嗨土俗约旱腻\繡前程?!彼ε?,秦墨最終還是堅(jiān)定了另外一個選擇,他害怕他會失去秦墨這個得力的兒子,他害怕北墨永遠(yuǎn)只是北墨,無法大一統(tǒng),他害怕秦墨最終投靠他人,他害怕秦墨最終逼得他殺了他。</p>
<p>秦墨轉(zhuǎn)開了眼眸,不去看皇帝那張此刻讓他厭惡的面孔,一絲一毫的神情都吝嗇于給予這個當(dāng)初的慈父,聽他聲音平靜,無波無瀾說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天牢之地,多一個囚犯無足輕重,多一個天子,格格不入?;实郏礆⒘宋?,要么放我離開,去尋找我妻?!?lt;/p>
<p>“你會后悔你今日,所做的決定!”皇帝皺眉看著秦墨,說罷,離開了關(guān)押秦墨的牢房。</p>
<p>秦墨被打入天牢,秦十一第一時間去了琉晞宮與毓妃商談,可惜皇宮有宵禁,在外立府的皇子沒有得到皇帝的允許不得在皇宮久留,是夜已深,秦十一不得不先趕回了六王府,想起了陌尚塵,便徑直行去了陌尚塵居住的地方,哪知,一推開門,卻看到秦十一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桌上還留有那壇早前陌尚塵拿出來要秦墨淺嘗的酒。</p>
<p>秦十一苦惱的走過去,伸手推了推看起來醉了酒睡著的陌尚塵,怎知,一推,陌尚塵卻毫無征兆的摔倒在地板上。此時,秦十一才看到陌尚塵嘴唇發(fā)黑,心中暗叫不好,上前去探陌尚塵的鼻息,雖然身體還有余溫,但卻是早已絕了氣息!</p>
<p>這下,當(dāng)如何是好?!六哥被父皇秘密打進(jìn)了天牢,幸好他機(jī)靈,見六哥遲遲未出御書房,謊稱府中有事,先行告辭實(shí)則躲在一旁等著,這才不至于被父皇連帶封口,到時,就真的沒人知道他六哥到底身在何處了。眼下,一方面見不到母妃,嫂子又被膽大包天的賊人在皇宮中擄走,王府這邊,陌尚塵卻因情自殺了,秦十一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p>
<p>秦十一和府中仆從們忙活了一夜,這才將陌尚塵安葬好,駕馬車回恭親王府的時候,已是正陽當(dāng)頭,豈料相隔數(shù)遠(yuǎn),便親眼見到整座六王府已經(jīng)被熊熊大火的火舌吞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這到底是燒了多久?!為什么,父皇要做的這么絕!那他哥,此時如何了?。?l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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