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陰冉和輕塵來到衙門口,她看到門口的石柱上拴著一匹白馬,倏忽一笑。
“秦兄,你笑什么?”
“這里的人,我認(rèn)識?!彼T口的小廝攀談了幾句,小廝便進(jìn)去通報了。
不一會兒,一身褐色官袍的男子趕忙迎出來,對著秦陰冉一通抱拳?!扒f主,好久不見。”
秦陰冉拍了拍雪白的馬背,“看來,你把我的馬養(yǎng)得不錯?!?p> 男子爽朗大笑,“那是,莊主的良駒怎可怠慢,這位是……”
“江湖中的朋友?!?p> “來來來,小兄弟快進(jìn)來坐?!?p> 秦陰冉進(jìn)了院子,喝了一杯熱茶便直奔主題,“沒想到你在這窮鄉(xiāng)僻壤做官?!?p> 中年男子唉了一聲,“說來話長,遭小人算計才被貶謫到繁城。不過這樣也好,天高皇帝遠(yuǎn)嘛?!?p> 秦陰冉輕哼一聲,“你倒也樂觀。話不多說,今日來你的府衙是為了尋人?!?p> “但愿我可以幫到莊主?!?p> “幾個月之前,宣城大火,姓唐的人家逃難于此,這家的小孩名叫唐寧,你認(rèn)不認(rèn)得?”
郡長不做多想,直接搖頭。
輕塵放下酒杯,“郡長府中可否有記載百姓告狀的薄子?”
“這倒是有?!蹦凶臃愿老氯藢恚斑@幾年,繁城大旱,顆粒無收,很多人被逼無奈成了匪徒,專門劫取錢財。”
輕塵自顧翻著簿子,尋找唐姓人家。
男子嘆氣,“你要找的人如果是外地人,估計在入繁城之前早已被搶個精光?!?p> “秦兄,你看。進(jìn)三個月內(nèi),因被偷錢財而上糕官府的唐姓之人共有四人,可沒有一個叫唐寧的?!?p> 秦陰冉看了看,指著這幾個人的名字,“你看這幾個人還記得嗎?”
男子拿過簿子,開始沉思。秦陰冉掏出金色吊墜,“那這個物件你認(rèn)識嗎?”
男子接過吊墜一臉詫異,“這個吊墜我認(rèn)識?!?p> 輕塵和秦陰冉相視一笑,“太好了?!?p> 直到如今,秦陰冉才搞清楚唐寧是誰。蕭靖安似乎對他的身份有意隱瞞。
三個月前,一把火燒了宣城賣錦緞的唐家。帶著所有錢糧,一家四口來到陌生的繁城。還沒進(jìn)城門,身上的攜帶之物就被洗劫一空。
“姓唐的男子便來我這里告狀時,他便拿著這塊鎖做抵押。”
輕塵放下手中的茶杯,“抵押?來官府告狀還需要花銀子嗎?”
“這位小兄弟是什么意思?”中年男子一臉不慍,這分明是指責(zé)他。
“別跟他一般見識?!鼻仃幦轿⑽⒁恍?,瞪了一眼輕塵。
“可笑,官府官員本應(yīng)是父母官,現(xiàn)在竟然公開壓榨百姓。連上告官府都要繳納押金,簡直庸腐!”
說罷憤然離席,郡長礙于秦陰冉面子,只好忍氣吞聲,直感嘆一句,“這和尚脾氣真大,莊主何處尋的朋友?”
琴陰冉連忙賠不是,“那這塊金鎖為何在當(dāng)鋪?”
中年男子繼續(xù)說到,“我只對唐姓男子說,繁城之外的案子我們管不著。我讓他收回這鎖。”
由此一聽,這郡長確實有些欠揍。
“當(dāng)我再見到他時,已是一具死尸?!鼻仃幦叫睦镞郛?dāng)一下,“什么意思?”
“那個唐姓男子大概是不甘心,獨自去找匪徒理論,結(jié)果可想而知。我猜那個金鎖大概是他的妻子去變賣以維持生活的吧。別的我就不知道了?!?p> 話聽到這兒,秦陰冉本來平復(f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復(fù)雜。下一步去哪尋人,也是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