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養(yǎng)輝殿,燕華修褪去那件深藍色直綴,一身玄色廣袖中衣盤腿坐在漢榻上。
“說吧,怎么回事?”燕華修看著榻幾上破損不堪的油紙傘,疑惑的看著燕華卿。
“臣弟被打了!”燕華卿慵懶得靠在漢榻上的錦枕上,一副身心受損的痛苦表情。
“被打了?放眼整個皇宮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打你睿王爺?”燕華修一臉嫌棄的笑著,嘲諷道。
“一個女人,一個裝扮成宮女的女人!”燕華卿憤憤的說著。
“這又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她不是宮里人?可這皇宮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來的!不過有一點可以斷定,那就是你招惹了人家在先!”
“皇兄這話有些偏激了,怎么又成了我的不是?臣弟可是受害者!再說了,皇兄也是有責(zé)任的!”燕華卿努力的為自己申冤。
“又不是朕命她打的你,為何還要負責(zé)任?”燕華修笑著,他倒要看看他這個弟弟想耍什么花招。
“您要是不去那園子擺弄那些花花草草,臣弟怎么可能去哪里找您?這皇宮真可謂是兇險萬千!”
“照你的意思,朕確實要為這件事負責(zé)。”燕華修頓了頓又道:“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朕都會滿足你!”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有皇兄這句話,臣弟就放心了!”燕華卿邊說著邊下地將靴子穿好。
“你去哪?”
“臣弟得去檢查一下傷勢,若是找到那個女人,她得對臣弟負全責(zé)!”燕華卿如沐春風(fēng)一般。
“可朕看來,被打之后的你倒是越發(fā)的精神了!”
“皇兄哪里體會到臣弟的痛處!”說著,一把抓起那破損的油紙傘,道:“臣弟就先告辭了!”
看著燕華卿離開的背影,燕華修微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海生!”燕華修喊道。
聞言,海生緊步上前,低聲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你馬上去查一查今天午時都有誰去過百花園,尤其是宮女!”燕華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雙目微閉,神情淡然。
“是!”海生領(lǐng)了命,便緩緩?fù)讼铝恕?p> 燕華修是去過百花園的,只是當(dāng)時未見有宮女出入,“到底是誰這么大膽,敢打華卿?不是宮里的人還能是誰能在宮里自由行走?還裝扮成了宮女的模樣?”燕華修沉思著,細細回想著百花園的一幕幕。
忽然嘴角輕揚,俊美的臉上現(xiàn)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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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一盞茶的功夫,百花園傳來了消息。
“陛下,據(jù)百花園當(dāng)值的宮人說,卻實有兩個宮女去過,好像是薔薇苑的宮女!”海生細細回稟著。
“確定是薔薇苑的?”燕華修重復(fù)著。
“園子的宮人是這么說的!”
“可是說了什么緣由進的園子?”燕華修想再確定一點,詳細一點。
“說是蘇小姐想看雨后的花。”
燕華修淡然一笑,道:“知道了!”
海生端了養(yǎng)神茶放置榻幾上,試探著,小聲問道:“您這是在查什么?”
“睿王爺在園子里被打了!”燕華修起身,喝了口養(yǎng)神茶,笑著說道。
“王爺被打了?”海生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了。
“是,被打了。他說是一名宮女向他行兇,至于兇器是一把油紙傘。”燕華修憋著笑,平靜的說著。
“這么說,薔薇苑的宮女是有重大嫌疑的!”
“也許不是薔薇苑的宮女們,華卿說打她的人只是裝扮成宮女的樣子,而不是宮女!”
“王爺難道識得打他之人?”海生疑惑的問道。
“想來,是這樣的!”
“照這么說,她敢在皇宮對王爺動手,想必是不知道王爺?shù)纳矸莅???p> “朕猜著,定是他先惹了人家在先,人家惱了才動手的!”燕華修慢條斯理的笑著說道。
二人正說著,一個小太監(jiān)哈著腰進來通稟:“陛下,肖姑娘求見!”
“知道了!”燕華修緩緩起身道:“更衣!”
“是!”
待燕華修整裝完畢,便宣了肖靜茹覲見。
“臣女參見陛下,陛下金安!”肖靜茹福身施禮,輕聲道。
“免禮!”
“謝陛下!”
“過來坐吧!”燕華修示意肖靜茹坐到榻幾的右側(cè)。
“是!”肖靜茹婉聲應(yīng)著,內(nèi)心已是歡喜若狂。
“你這是從哪兒來?”
“回陛下,靜茹剛從薔薇苑回來?!?p> “你去了薔薇苑?”
“是!”肖靜茹娓娓道來:“蘇妹妹受傷,原早該去探望的,只是靜茹初來乍到,不知宮中規(guī)矩,所以今日特請了太后的旨,方才了卻了心思。”
“你倒是有心了。”燕華修輕笑著,又道:“她的傷,如何了?”
“已是消腫了,說是再有幾日便可下地活動了!”肖靜茹一臉美好,柔聲道。
“有家人陪著,心情舒暢,這傷也好的快些!”說這話時,燕華修是帶著懷疑的。因為他懷疑百花園遇到的那個宮女是蘇家的二女兒,也就是暮姮的妹妹。
“正是這個理呢,可不巧的是二小姐不舒服,靜茹也就沒去打擾!”
“可是找太醫(yī)瞧了?”
“都是些小恙,也不打緊的!”
聽肖靜茹這么一說,燕華修的疑慮打消了。心中更是不解:“那個盛氣凌人的小宮女到底是誰?打了華卿的人又到底是誰?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這幾日你住的可還習(xí)慣?她們可有怠慢了你?”燕華修揚起嘴角,聲音透著魅惑。
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讓肖靜茹有些恍惚了,如醉酒一般,心怦怦地亂跳著。
“勞陛下掛心,一切都好!”肖靜茹俏臉緋紅,眉目含情,柔聲低語著。
“聽母后說,你的棋藝不錯!”
“太后娘娘謬贊,靜茹才疏學(xué)淺,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肖靜茹面露嬌羞,盈盈細語。
“海生,將朕的棋拿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