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華卿見容時略帶沮喪,自然也看的出他是在故作姿態(tài),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若大的賢親王府,當(dāng)真連個明白的茶人都沒有?”
“王兄久居汝嶺(封地),難得回朝,若不信明日可去府上一座,便知小弟所言真假?!比輹r一臉認(rèn)真的說著。
“既是這樣,今日這茶,那你可要好好品嘗!”燕華卿端起茶杯,嘴角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容時見燕華卿這般說詞,只得無奈的且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一旁侍茶薇兒,笑著說道:“自然,自然!”
燕華卿已將容時的心思猜的十有八九,畢竟這容時是出了名的風(fēng)流。
“今日怎么想起來我這里了?”燕華卿輕觸一下鼻尖,面帶微笑將話題轉(zhuǎn)移。
“自打王兄回朝,本該早些拜訪的,不過您也知小弟向來貪玩,這一來二去的,才拖至今日!”容時嘻嘻的笑著。
“如今你也該收一收性子了!洛兮大婚在即,而你這個做哥哥的,卻還不見娶妻生子,想來三叔平日里太縱容你了!”燕華卿笑著說道。
“小弟也在尋覓,只是一直未有心儀之人!”容時一聲嘆息。
“整個南靖國,竟然尋不到心儀之人,這話當(dāng)真是說的不老實!”燕華卿聽得出他這是推托之詞,便笑著打趣道:“是怕再不是自由之身了吧!”
“王兄只管取笑我!”容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睛卻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旁邊斟茶倒水的薇兒。
燕華卿微微一笑,對一旁服侍的薇兒示意一個眼神。
受了意的薇兒,低頭淺笑著,于是緩緩起身施了施禮,便退下了。
不明緣由的容時見妙人退去,一臉茫然的看著離去的身影,滿眼更是戀戀不舍之情,道:“王兄,這是何故?”
“茶已烹備好,只需安心用茶便是!”燕華卿為他將茶斟上,漫不經(jīng)心的笑著說道。
“讓王兄為我斟茶,只會坐立不安,哪里還會安心?”
“來者便是客,主人為客人斟茶倒水乃天經(jīng)地義之事,更何況你我是兄弟,只求自在逍遙!”
“王兄既這么說,那小弟便不拘禮了!”
“這才是了!”燕華卿笑著說道。
容時抿了口茶,低頭細(xì)端量著杯中的茶水,片刻抬頭帶著笑意悠悠開口道:“王兄哪里尋得如此好的茶人,竟有如此手藝?”
“你是說薇兒?”燕華卿知道,容時已是按耐不急了。
“正是薇兒姑娘!”容時歡喜道。
“她原是汝嶺茶園的采茶女兒,不想烹的一手好茶,人又靈巧,這才進(jìn)了府里!”
“如此說來,當(dāng)真是小弟福?。 比輹r面帶遺憾之色,笑著說道。
“孝親王府的小王爺何來福?。空f這話,豈不讓人聽了笑話!”
“在王兄面前,小弟說什么也不怕被笑話!”容時說著,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燕華卿見他這般,也覺好笑,悠悠說道:“本想和你品茶說話,卻不想給你添了煩惱!”
“小弟知道,王兄既能給小弟添煩惱也能給小弟解了這煩惱!”容時帶著幾分笑著和為難,急切的說道。
“你且說說,這煩惱如何解得?”
“小弟說了,王兄切勿怪罪才是!”
“但說無妨!”
“可否將薇兒姑娘送與小弟?”
“這煩惱原來是薇兒!”燕華卿故作一臉驚訝道。
容時見燕華卿并沒有大怒,便放心了不少,追問道:“王兄可舍得?”
“薇兒雖是奴籍出身,隨我也有一年有余,我與她是主仆,但也要尊她意思才是!”燕華卿故作為難說。
“王兄只要肯舍得,薇兒姑娘怎會不肯?!比輹r驚喜道。
燕華卿聽出這意思分明在將自己,哪有下人不聽主子的,所以放不放手責(zé)任都在自己,他可不想為了這個事煩惱,于是笑著道:“我若不放手,難不成你要住在我這里?”
“容時不敢擾王兄清凈,只求王兄心疼小弟。”
“罷了罷了!”
“如此,多謝王兄!”容時見狀心中萬分狂喜忙起身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