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顏來到門口,見海生在那兒站著,不由得又緊張起來,雖然初月已經(jīng)告訴她陛下也在,可他畢竟是南靖的王上。上次在薔薇苑時,已是失了儀態(tài),這次萬不可再出錯了。
和海生簡單的打過招呼,便由初月引著向內(nèi)廳走去。
進了內(nèi)廳,暮顏見寬大的坐榻上一明艷女子與姐姐坐在一起,一身藍色薔薇宮裝,優(yōu)雅高貴;坐榻的另一側(cè)便是南靖的王上。
“稟陛下,兩位主兒,顏小姐來了!”初月先福了福身,輕聲通稟。
“快進來!”肖靜茹嫣然笑著,聲音透著親切感。
暮顏做了個深呼吸,又將嘴角微微揚起,輕移蓮步。
“臣女給陛下請安,給肖婕妤請安!”暮顏依次恭敬福身施禮。
“顏小姐不必多禮,坐吧!”燕華修溫和笑著。
“謝陛下!”暮顏再次福身謝禮。
初月搬來一圓凳,放在她二人跟前,暮顏方才落座。
“如今你來了,我們也就放心了,只是少不得辛苦你!”肖靜茹柔聲說著。
“婕妤言重了,暮顏與姐姐是同脈,更何況姐姐身有不適,暮顏只是做了應(yīng)該做的,談不上辛苦!”暮顏莞爾一笑,言談舉止謙卑有禮。
“果然是個好姑娘!”肖靜茹會心一笑,又道:“也沒有什么好送你的,這兩件首飾算是我給姑娘的見面禮!”說罷便沖秋雁招了招手。
暮顏看著錦盒里首飾,忙起身恭敬婉拒道:“暮顏謝婕妤厚愛,只是這禮太貴重,暮顏無功,受之有愧?!?p> “是呀姐姐,太貴重了!”暮姮笑著幫暮顏解圍又道:“她缺什么短什么,我這兒都有?!?p> “你這兒有是你的,自然是好的;這個是我送給姑娘的!意義不一樣的!”肖靜茹嬌俏一笑,又道:“除非姑娘嫌它們粗劣或是嫌我送的少了,才不肯收的!”
“暮顏絕無此意!”暮顏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因為父親告誡,深宮似海,人心難測。更何況自己與她并無半點交集,更不想姐姐因為自己而欠她人情!如果大家都只是做做樣子,那她更喜歡,畢竟在這里除了姐姐,她誰都不在乎。
“你剛才說自己無功,那朕告訴你,此次你能來,就是功!”燕華修笑著,那笑容如冬日暖陽,炎日涼風(fēng)。
這聲音低沉,卻帶著清朗,如玉石之聲,打斷了暮顏內(nèi)心的獨白。
抬眼間,似曾相識。
暮顏忙收回目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開啟記憶搜索模式。
“陛下都這么說了,顏小姐莫要再推辭了!”肖靜茹盈盈笑著,絲毫沒注意到剛才暮顏的神情,因為在燕華修說話時,大家都去關(guān)注他了。
“可是……”暮顏面露為難。
“陛下和肖姐姐都這么說了,你就收下吧!”暮姮柔聲對暮顏說道。
聽姐姐這么一說,暮顏知道該識趣了,莞爾一笑向肖靜茹福了福身道:“暮顏謝肖婕妤恩賞!”
“這就是了,快坐下!”肖靜茹面露欣喜。
就這樣,暮顏和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尬聊著,大腦的搜索模式卻絲毫沒有停止。
突然,記憶里的畫面停在了在百花園中邂逅的俊美的小花匠。暮顏終于明白當時見他,為什么會覺得與眾不同,原來是暗藏玄機。
想到這,暮顏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悔不當初,更過分的是,這個曾經(jīng)的小花匠還被她無意間被教訓(xùn)、撩撥……暮顏暗暗嘆了口氣,心里自語著:“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人,哪怕這人穿得破破爛爛。
大約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肖靜茹拉著暮姮的手,盈盈笑著依依不舍帶著歉意道:“只顧著和你說話,卻把你還在病中忘了。”
“不打緊的,姐姐能來,我自然是高興的!”暮姮柔聲說著,絕美的臉上綻開如玉蘭花般的笑容。
“靜茹說的對,你還病著,多休息才是!”燕華修起身來到暮姮跟前,柔聲說著。
暮顏見狀忙起身退后,肖靜茹也小心起身。
暮姮知道,他要走了,雖有不舍,卻依然嫣然笑,柔聲道:“不礙事的?!?p> “好好養(yǎng)著!”燕華修輕輕地拍了拍暮姮的手背。
“是!”暮姮沒有多言,輕聲應(yīng)著。
“好好照顧你姐姐!”燕華修將話鋒轉(zhuǎn)向暮顏,低沉的聲音透著性感。
暮顏不敢抬頭,欠了欠身應(yīng)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