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暮辰與寧梓初(寧芊蕓的侄子)從皇家馬場回來。
“少爺,您回來了?!眱蓚€小廝紛紛接過暮辰和寧梓初手里的韁繩將馬牽走。
寧梓初,年長暮辰三歲,尚未婚娶,只見銀冠束發(fā),身穿墨綠色水紋束袖錦服,腰束同色錦帶,左右兩側各有佩玉,腳穿黑色靴子,更顯清俊挺拔。
“好好喂喂它們?!蹦撼綔睾托χ牧伺鸟R背,一身藍色祥云錦服,玉冠束發(fā),腰間的銀色玉帶上配白玉香囊,搭配白色靴子,整個人溫潤如玉。
“是!”
“這幾日‘鴻雁’還好嗎?”暮辰看著馬廄里里的馬兒,關切問道。
“回辰少爺,好著呢!”
“在哪呢?怎么這里沒有?”暮辰環(huán)視一周,卻未見著。
“剛才還在呢?可能是牽去旁邊的小草場活動了吧!”那看馬的小廝也是一頭霧水。
“走,咱們過去看看!”暮辰對寧梓初說道。
“這‘鴻雁’是誰的坐騎?”寧梓初見暮辰這樣關心,不禁疑惑。
“暮顏的?!?p> “哦,難怪你會這么用心。”寧梓初豁然一笑。
“出去的時候竟忽略了,回來了就替她過去看看吧?!?p> “你這個當兄長的果然稱職!”寧梓初笑著道。
“都是順路的事,談不上稱職?!?p> 二人邊走著,便聽前面草場傳來陣陣喧鬧聲。
“姐姐,這馬真好看,比咱們家的好!”周卓(薛素敏的兒子,周瑾的弟弟,年七歲)拍著手,歡喜道。
“再好又能怎樣,還不是畜生!”周瑾不以為然的說著,眼睛里卻閃著貪婪。
“姐姐,我想騎!”周卓拉著姐姐的衣袖,懇求道。
“你過來!”周瑾看著紫玉,命令道:“我弟弟太小,上不去馬,你跪下當人墩子吧!”
紫玉震驚的看著周瑾,雙手緊緊的扣在一起。
“叫你呢,你聽不見嗎?”周瑾的侍女春曉趾高氣揚道。
“小姐,這馬是有靈性的。它不識得你們,奴才擔心它不讓你們騎。”阿四一臉為難道。
“你這小廝倒會唬人,難不成它是哪位神仙的坐騎?”周瑾不屑冷哼道。
“奴才沒有唬您……”
“好啊,本小姐倒要看看它是如何的靈性!”周瑾不信,遞給春曉一個眼神。
那春曉也是個狂悖之人,只見她一把扯過紫玉大聲喝道:“跪下!”
“奴才有經驗,讓奴才來吧!”阿四見春曉為難紫玉,便顧不得再做勸說,忙上前跪下。
“皮糙肉厚的踩著也不舒服,起來牽馬!”周瑾將阿四踢開,譏諷道。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此時卻只看到了惡毒。
“姐姐,我要騎馬!”周卓不耐煩的拉扯著姐姐,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見紫玉不動,周瑾冷笑道:“你現(xiàn)在是伺候我的,本小姐說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明白嗎?”
“奴婢只負責您的日常,至于人墩子,奴婢在侯府從未聽過。”紫玉欠了欠身,輕聲應答。
“好大的膽子,敢這樣和我家小姐說話!”春曉惡狠狠說著,抬手就給了紫玉一個巴掌。
紫玉捂著被打的生疼的左臉,平靜的看著春曉。
“看來是你們小姐平日里太放縱你們了,竟這般不懂規(guī)矩!”周瑾一把捏住紫玉的下巴,輕蔑的笑著。
“小姐,奴才做人肉墩子有經驗,讓奴才來吧!”阿四跪在地上,乞求的眼神看著周瑾,滿臉堆笑。
“姐姐,誰都一樣,他(阿四)愿意當人墩子就讓他來當吧!”周卓畢竟還小,只有玩心,至于用什么樣的方式上馬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周瑾松開手,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紫玉。
那‘鴻雁’何等靈性,怎容他人隨意坐騎,正當周卓抓著韁繩踩著阿四抬腿上馬時,它卻撂了蹶子。驚的周卓大叫一聲,迅速松開韁繩,整個人重重砸在阿四身上。
“卓少爺,沒事吧!傷著沒有?”紫玉慌張上前檢查。
“哎呀小少爺,傷著了沒有?”春曉推開一旁紫玉,驚慌的跪在周卓身邊上下打量傷勢。
“卓兒,怎么樣?哪疼啊?”周瑾嚇得花容失色,緊張的詢問道。
“小姐放心,小少爺應該沒事!”阿四吃力的將周卓扶起來,隨后揉了胸口。
“姐姐,那馬好不聽話,實在該打!”周卓撅著嘴,一臉憤怒。
“畜生就是畜生!不好好教訓怎能聽話!”周瑾半瞇著眼,猛的抽出阿四腰間的馬鞭。
“小姐,萬萬打不得!”阿四嚇得撲通跪地求饒。
紫玉知道這是暮顏的馬,也慌忙跪地求饒。
周瑾見狀更是氣惱:“剛才讓你跪你不跪,這會子又為了個畜生來跪我,真是可笑!”
“小姐,這是我們顏小姐的馬,請您看在顏小姐的面子,手下留情!”阿四帶著哭腔哀求道。
“那正好,本小姐更得替她好好馴馴這畜生!”說著,便舞起鞭子。
紫玉見狀,奮力起身一撲,用后背擋住了這一鞭。
看著重重撲倒在地上的紫玉,周瑾眉頭一皺,握緊手里的馬鞭冷笑著道:“本小姐倒要看看你能替這個畜生擋幾鞭?”
后背傳來火辣辣的灼痛,讓紫玉感到一陣眩暈,密密的汗珠頓時布滿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