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范長吾忠呆立在西山堡后院的某處,遙望一對身影正在走出西山堡的側門,他身側的巖壁上刻著一個大大的丹字。
剛剛苗童把他找來,闞犁長老順便將煉丹房,即身旁的洞府托付給了他。闞犁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說要出去走走,回來的時間不確定,只好把煉丹房移交給他。至于西山堡還能否煉丹,他沒有過問,對方也不想再操心。
出了西山堡,走在紫山旁的小路上,高大的樹木遮擋了上午的陽光,稀疏的光斑透過枝葉散落在土路上,矮小的身影推著輪椅,載著一位老人,悠閑地前行。
“外公,到底是啥事,需要走得這樣急?”苗童猶豫了半天,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同時,他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西山堡。
“急嗎?”老人慢悠悠地開口,“什么時間走,都是走,只要離開故地,你就會覺得急。”
“可是,外公,還有幾天就到了帝國組織的比武大會的日期,我們……”
“你是要跟著去看看,是吧?外公理解你少年人的心懷,即使不能親自上場參賽,哪怕去看看也好。呵呵,不出意外,我們會比他們先到達帝都?!?p> “真的?!”苗童發(fā)出了驚喜的歡呼聲。
“對外公的話還要懷疑嗎?只是在這之前,我有點事情要辦,希望一切順利,別誤了觀看比武大賽?!?p> “哇,嘖嘖?!?p> “那是什么?”
“帝都啊,天下群雄啊,反正是有光景瞧,有好戲看呢?!?p> “呵呵。”老人笑了,隨即合上雙眼,似乎進入了睡眠。
……三個少年走在帝都繁華的街道上,眼里有憧憬,身上充滿了少年人的活力。他們三個全是散修,一個來自古滇堡,一個來自西山堡,另一個來自東山堡。散修是不能參加帝國比武大會的,除非有愿意接收他們的堡臨時起意,替他們報上名。但這是對于絕對的天才才可能開啟的大門,一般的散修是不可能實現這個奢望的。他們也沒有這個奢望,只是出于少年人的好奇,才趕了過來。帝都之外,他們相遇了,結伴而來。
來自古滇堡的闞犁是因為癡迷于煉丹而沒有加入古滇堡;西山堡的白松鶴是因為要子承父業(yè)而不愿進入西山堡,他出身于靈藥世家,白家的煉丹術獨霸西山堡,在紫山帝國也頗負盛名;而來自東山堡的東門乾則是因為無奈。紫山帝國中,南山堡、東山堡、西山堡這三堡是有繼承權的,也即可以世襲,因這三大堡的地理位置特殊,分割了紫山三個方向上的大部分面積,靈石與靈藥的開采和采集主要出自于這三大堡,而這三大堡在立堡之初,創(chuàng)始人都為帝國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三堡的確立也基本使用了他們的姓氏加地理位置相結合的命名方式。
修煉之人的壽命普遍高于普通人,若東門乾成年后,他的父親還在壯年,按照世襲的傳統(tǒng),他的處境將十分尷尬,他是唯一的男孩,在父輩的眼前茁壯成長,那豈不是催著父輩快速走向衰亡嗎?
為了避免這種尷尬,在長老會的決策下,他在很少時就被告知,不能入堡,只能走散修的路,他的婚姻也在少年時完成了,提早為家族準備一個后代,繼承祖父的堡位?,F在的東門旗似乎也在重復著他祖父的道路,沒有正式加入東山堡,只是一個掛名弟子。
至于完成了權力的交接,而這個交接不是由死亡導致的,老堡主可以選擇在堡內頤養(yǎng)天年,也可以到帝國的長老院入職。大多數老堡主會選擇進入帝國的長老院,這里位置特殊,還能為家族贏得一些利益。
就是這樣的三個少年無意當中走到了一起,在帝國組織的比武大會的前一天來到了帝都。
一切都是那么新奇,東看看西瞧瞧,一聲龍馬獸的嘶吼嚇醒了三個看光景的少年,猛回頭,闞犁的身子已經與一匹拉著箱車的龍馬獸撞在了一起。
就在龍馬獸抬起前蹄,昂首嘶鳴,血盆大口就要咬下來的一瞬,車廂內,一個老者飄然而下,帶著闞犁閃落一旁,身側,轟然一聲,龍馬獸巨大的身軀落了下來。
老者看著受了驚嚇的手中少年,溫和地問了一句:“可是來看熱鬧的?”
闞犁還沒有從驚嚇中清醒,另兩個少年一起點頭。
老者遲疑了一會兒,似凝眉思索,手依然抓著闞犁,只是由肩膀放到了他的手腕。
“十三四歲,鐵念境中境,一個散修,天賦算是不錯了。”老者隨口說著,又問向白松鶴和東門乾:“你們倆的修為可是與他相當?”
倆少年點頭,沒有出聲。
“真是可惜了,你們的資質都是上乘,若是入堡,都能成為堡內的棟梁之才……哦,我就不問原因了,此次過來可有參加比武的興趣?不過……只能有一個名額?!崩险唿c點頭,繼續(xù)道:“不管結果如何,賽后都要加入西山堡,可以嗎?這可是個機會。”
機會啊,三個少年的眼神都在這一瞬間明亮起來,但一瞬之后,白松鶴和東門乾一起伸手指向了闞犁:“他可以的?!?p> 渴望是事實,實際又得面對,他們三人之中,只有闞犁是沒有約束的,選擇散修那是他自己的行為,所以,這個機會給他最合適。
“呵呵,看來還是我們有緣分。”老者用手摸了摸闞犁的腦袋,“走吧,我給你報上名,上去后不要拼命,感受一下就罷了?!?p> 闞犁沒有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就這樣暈暈乎乎地被老者帶走了。上了臺,勝了兩場,卻在第三場時發(fā)生了意外,這個意外也改變了他的一生。他失去了雙腿。
帶走他的老者就是當時的西山堡堡主西門丁山。賽后,闞犁隨著西門丁山來到了西山堡,修煉和煉丹成了他生活的全部,西門丁山對他也格外照顧,將西山堡的煉丹房交給了他。這期間,三個曾經結伴闖帝都的少年隔段時間就要聚一次,為了照顧闞犁,相聚大多都是在西山堡。白松鶴在煉丹術上已基本上承繼了家傳,經常與闞犁共同探討,當然,更多的則是指導。不過小伙伴之間,不存在那么多講究,白松鶴的性情又比較豁達,指導也好,交流也好,幾乎是知無不言。
少年人都有理想,而在這武者的世界里,修煉就成了永恒的話題,他們之間交流最多的也是修煉之中的心得和體會。一來二去,三人的關系越來越親近,最后終于結成了異姓兄弟。后來,隨著成家立業(yè),大家相聚的機會逐漸減少,但隔斷時間必定要相聚一次。這樣的關系保持了幾十年,直到有一天,白松鶴和東門乾飄然離去。
他們倆不是不辭而別,在告辭時婉拒了闞犁的加入,原因就在于他的雙腿。對此,闞犁始終耿耿入懷,雖然留下了聯(lián)絡方式,但他一次都沒有聯(lián)系他們,不能不說,一旦關系到三人之間的事情,老頭子的性子就回到了少年時,還是習慣于賭氣……
“外公,前面三個路口,我們怎么走?”苗童的聲音由夢外傳來。
闞犁沒有睜眼,伸手一指,“走中間的?!?p> 不知為何,西門一族自從入主西山堡后,人丁一直不興旺,只是正常延續(xù)了一代,此后就失去了香火。到了西門大陽,直接無后,他至今沒有成家。
隨著歲月的流逝,闞犁成了西山堡特立獨行的一個神秘存在,現任堡主西門大陽是他的晚輩。
浪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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