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雙兔傍地走 安能辨雌雄
“誒，小哥，你可知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去處?！睏穗S地拉了一個白面書生詢問。
“喲，小兄弟，一看你就是外地人。連長安城內(nèi)最好玩的菡萏苑都不知道。我跟你說啊，那菡萏苑是美女如云，環(huán)肥燕瘦個個絕色，保準(zhǔn)你去了就不想出來。小兄弟要不一起。”那人一瞧并是哥不務(wù)正業(yè)的家伙。嘴上說起女人來可比書本上的知識要多。
“當(dāng)真如此？”棲凰假意很有興趣。
“小兄弟，你要是覺著本公子騙你，你隨意問問，要是和本公子說得不一致，你找我?！蹦侨伺呐滦馗ＷC。由此可見這人還真是流連煙花之地的?？?。
盛情難卻之下，棲凰還真的跟著去了。都說了鬼使神差，今個兒算是遇上了。
到了目的地，果然這菡萏苑那是門庭若市，車水馬龍，達(dá)官貴人數(shù)不勝數(shù)。這一問才知道，這菡萏苑不只是煙花之地，還是酒樓茶鋪，所以當(dāng)然不愁客源。棲凰搖了搖頭，不只這背后的老板是誰，竟然懂得一應(yīng)俱全的道理。對上那是貴客的消費(fèi)，對下是百姓的消費(fèi)，不管是誰都能進(jìn)來坐上一番。按照那些平民百姓的心里倒也平衡。
“喲，王公子，您來了。樓上請，樓上請。怎么，帶了朋友，介紹介紹，這是哪位公子哥，瞧著眼生?！遍T外的侍應(yīng)一臉討好的模樣。
“哦，剛認(rèn)識的兄弟。給本公子好好招待?！蓖豕优牧伺臈说募绨蚝罋鉀_天。
“好叻，小的這就去辦。王公子，今日來了一位美人，保準(zhǔn)您見了眉開眼笑。小的已經(jīng)給您安排了上座。這邊請?！闭f完，那侍應(yīng)弓腰做出了一個請字，臉上討好的笑容是從未減過，生怕不夠笑得不夠，面前的貴客責(zé)怪。
棲凰看到這，細(xì)想了一番這位好逸惡勞的王公子的身份。想來想去，也沒有頭緒。好像京城里對的上號的并沒有這人，怎的那侍應(yīng)如此卑躬屈膝。
“公孫大哥到了沒？”這時候面前的王公子趾高氣揚(yáng)地詢問那帶路的小生。
“到了到了，這不吩咐了小人領(lǐng)公子上去?！蹦鞘虘?yīng)討好的回答。
棲凰恍然大悟，原來和公孫長敬是一伙的，難怪如此受尊敬。她也不說話，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搖著手上的折扇，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樣，倒是贏了不少少女的側(cè)目。那群春心萌動的丫頭，一個個的面若桃花，盯著棲凰竊竊私語。
棲凰無奈的搖頭，略顯得百無聊賴。
“還未曾詢問小兄弟的姓氏。”王公子笑了笑問棲凰。
“在下棲……姓鳳名棲，王大哥可以叫我阿七即可?！辈铧c(diǎn)脫口而出棲凰，還好反應(yīng)快。
“阿七兄弟，好，本公子交你這個朋友。”王公子哈哈大笑。
棲凰無語，本公主還真不想交你這個朋友。不過，為了討得一個好位置，也為了打探一些可靠地消息，想了想，不能逞一時之快。
到了樓上最好的看臺，果然見著了公孫長敬。只見，那公孫長敬一臉郁悶，愁云密布，一杯一杯喝著悶酒。身邊那些鶯鶯燕燕，環(huán)肥燕瘦恍若不存在。
“喲，大哥這是怎么了，這么冷落這些美女?！蓖豕右蝗?，并忍不住調(diào)侃。其實他們都知道那日的事情，不過是玩笑罷了。
公孫長敬見是王公子到了，并放下酒杯說道：“燁兄到了?！?p> “公孫兄，不是我說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喝悶酒。你瞧瞧，這么多美人難不成還抵不過她一個鄉(xiāng)野村婦?！蓖鯚畲笱圆粦M的勸慰。
棲凰小聲嘀咕道：“鄉(xiāng)野村婦，嗯?！?p> 她的嘀咕倒是引起了公孫長敬的注意。那公孫長敬見著棲凰并皺起了眉頭?！八钦l？長得倒是頗為俊俏，不知曉的還以為是女人?！?p> “哦，公孫兄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阿七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剛才在外面一見如故，所以給帶進(jìn)來開開眼界。”王燁洋洋得意地介紹。
公孫長敬何許人也，好歹也是美女見過無數(shù)。當(dāng)下并覺得這人似曾相識。
“阿七？”他疑惑地看了看她，一雙賊眉鼠眼掃視了一番棲凰，又道：“阿七兄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p> 棲凰淡笑如許，打開折扇，搖了搖故意改變聲音道：“公孫兄說笑了，在下第一次來長安怎么可能見過公孫兄。許是在下長得貌似公孫兄的故人罷了。”
“倒也是，和我那表妹有幾分相似。不過，那女人我可沒什么興趣，一破鞋誰稀罕。”說著公孫長敬嗤之以鼻，啐了一口。
王燁尋著位置坐下來，故意問道：“公孫兄說得可是長公主？”
“可不是?！惫珜O長敬毫不在意道。
“我可聽說那長公主貌若天仙，膚如凝脂。公孫兄不如介紹給在下認(rèn)識認(rèn)識，沒準(zhǔn)如得了她的眼，兄弟日后在他人面前也好顯擺顯擺?！蓖鯚畲蛑惚P。
“王兄，你不早說。若是以前，我這表妹你想干嘛干嘛，只是現(xiàn)在恐怕不行。上次那欒大就被她差點(diǎn)打死，我可不想讓你丟了性命。罷了罷了，談她作甚，天下女人多得是。那女人貌若天仙又如何，不過是朱唇萬人償罷了，還不如這菡萏苑內(nèi)的風(fēng)塵女女子?！惫珜O長敬擺擺手，一副不愿提及。仿佛這長公主是什么不要臉的東西。
棲凰抿了一口酒，慵懶的笑，不言不語，不辯解不反駁。
這一幕正好被公孫長敬看到，一股異樣情愫從心底生出來?？傆X得眼前這小公子長得也太俊俏了，精致的臉龐那比女人還美。要是能擄回去當(dāng)孌童也不錯。
“阿奇小兄弟怎的不要女人陪著?！惫珜O長敬笑得詭異，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即使如此，不若順了他的心意。
“我不喜歡女人?！睏说鼗貞?yīng)。說完，挑眉看著公孫長敬道：“公孫兄連那公主都不喜歡，想必品味非凡。”
“哈哈哈，英雄所見略同。阿七兄弟是沒見過那公主，飛揚(yáng)跋扈，驕奢淫逸。她那身子早就不清不白了，有什么可稀罕的。倒是阿七兄弟這眉清目秀的，保不準(zhǔn)我那表妹公主能瞧得上眼?！惫珜O長敬說著掃視一番棲凰的全身。說是掃視那是禮貌的說法，說得難聽些，恨不得扒了棲凰的衣裳。
“是嗎？那就可惜了，那長公主小弟還沒見過。不若公孫兄幾時引薦一番?！睏算紤械匦χ?，如狐貍一般攝魂。
“可以啊，擇日不如撞日。老兄我啊，今晚上就能給你引薦引薦。阿七兄弟，等下一同前去如何？”那公孫長敬一臉齷蹉的樣子，看得人惡心。
“不急不急……長孫兄不若先看看臺下的美人。沒準(zhǔn)能一箭雙雕也未可知?！睏搜赞o頗為隱晦，讓聽者多了心思。
這話一出，有意思的可不只是公孫，王燁那一臉的猥瑣早就暴露了他的心思。
臺下美女如云，這兩個男人的心思卻在棲凰身上。這時候，那臺面上出來一角色美人，紅衣如血，妖冶如花。棲凰見此不由自主站了起來。因為那女子，她喜歡。
“怎么？阿奇兄弟喜歡那女人？”公孫長敬討好道。
“有幾分姿色?！睏说鼗貞?yīng)。
“既然是阿奇兄弟喜歡，今日我并割愛，將這女子買下來送與兄弟如何？”公孫討好道。
“當(dāng)真？”棲凰睜大眼睛，無辜又惹人愛。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來人，準(zhǔn)備銀子，將那臺下的美人買了?！惫珜O豪邁地吼道。
不消片刻，那女子并被帶了上來。
棲凰瞧著確實不錯，姿色上乘，重要的是不卑不亢，尊卑有理。女子首先看到的并是棲凰，感覺是見到了古人一般。但是，棲凰看得出，她隱藏了自己激動的情緒，來到棲凰面前屈蹲著身子道：“素鳳見過凰……見過公子?！?p> “起來吧。”棲凰笑了笑道。“果然是個美人?！彪S后她又扭頭對著公孫長敬道：“公孫兄，小弟突然覺得還是喜歡女人多一些。因為，這美人比任何人都令人賞心悅目。你哪位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小弟恐怕駕馭不了。如此，謝過公孫兄抬愛，今日并不去那公主府上叨擾。”
公孫長敬哪肯，眼見著銀子也花了，美人也送了，可自己的目的卻沒達(dá)到。心里一把火燒了起來。
“阿七兄弟這是逗我玩兒了，豈有白拿別人東西的理。今日，那長公主你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惫珜O長敬大吼道。
“為何？公孫兄不是說，那長公主飛揚(yáng)跋扈目中無人還是個殘花敗柳？這樣的女人你介紹給兄弟是否不妥？”棲凰不緊不慢，不驕不躁，不怕不憂，一臉坦蕩儒雅，淡逸出塵。
沒想到，那公孫長敬突然變了臉色，大聲嚷嚷道：“各位聽清楚了，這人污蔑長公主殿下，隨意指著皇室貴族。我代表皇后娘娘拿下這人，將他帶回刑部聽審?！彼f得冠名堂皇，仿佛真的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