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 膽大妄為
棲凰最討厭的就是蛇,這東西和她相生相克。難怪她覺得馬車里坐著渾身不自在。那些蛇不是尋常人并能看到的東西,看起來應(yīng)該是會隱身之類的術(shù)法。想必是這幕后之人的手筆,能有這樣能力的人也不知道是人還是什么東西。
“來人?!被粘即蠛粢宦?。“江都地區(qū),悶熱潮濕,蛇蟲鼠蟻,飛禽猛獸居多,爾等快些用雄黃酒,艾葉等熏一下馬車四周,免得那些蛇蟲螞蟻的跑到車上擾了公主休息?!?p> “是,郡主?!闭f完,婢女們都拿出雄黃,路邊采了一些艾葉混合著在馬車四周熏了起來。
“公主,可好些了?”素鳳也跑過來詢問。她自然是知道棲凰是裝的,不過為了逼真還是得演下去?!肮?,奴婢這有一些香囊,來得時候知道這地方蛇蟲鼠蟻多,所以特地用驅(qū)蟲的香料縫了幾個?!闭f著蹲下身子給棲凰系在身上?!肮?,全都是蛇。小心為上?!?p> “嗯,也好。本公主覺得甚是疲憊,有些花香也能提提神。”棲凰未曾睜眼。“徽臣,扶我回去吧。盡快趕到江都,也好找個客棧休息。否者長期這么耗下去也不是辦法?!?p> “是,公主。您小心點?!闭f著徽臣將她扶到馬車上?!巴ㄖ郊遥阃戤吜ⅠR啟程。公主累著了,加快腳步?!被粘寄贸隹ぶ鞯臍鈩?,聲音多了些威嚴。
“是?!笔绦l(wèi)和丫鬟異口同聲。
到了車內(nèi),棲凰沒了剛才的疲憊之色?!吧邞?yīng)該不敢靠近了。”
“公主放心,臣女聽了聽沒有蛇的聲音了。公主可知為何這王妃要這般對付你?難道是因為臣女的關(guān)系?”說著徽臣顯示出了自責(zé)。
“并非如此,她要對付的人是我?;粘寄憬o我說說,那江都王妃是個什么角色?!睏四樕蠋еJ真的表情,看來她心中已經(jīng)明白這件事情并不簡單。
“說來也怪。江都王以前是胡來,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也喜歡調(diào)戲良家女??勺詮倪@王妃進府之后性子當(dāng)真是一日一個樣,不僅驕奢淫逸而且肆無忌憚。莫說是陛下,就連父親他也不放在眼中。后來父王走了,江都王也就更加目無法紀了。那王妃喜歡蛇,特比喜歡,寢宮里面到處都是。她將蛇變成寵物,有時候還將它們放在手心。有幾次臣女瞧見了嚇得魂飛魄散。那江都聽信讒言,說是蛇乃小龍,比皇帝真龍之身只小了一個位分。若是勤加修煉,假以時日,這小龍也就是真龍了。故而,江都王深信不疑,對王妃寵愛有加。這王妃和別的女人也不一樣,尋常女子見不得自家相公三妻四妾,她倒好,想盡辦法尋了些絕世美女伺候江都王。有一個妾倒是很特別,我隱隱約約覺得她不是自愿的,可她也不說。臣女瞧著那妾的美貌恐怕不輸公……”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徽臣趕緊道歉:“公主恕罪,徽臣說錯了話。那等下賤的女子自然是不能和公主相提并論?!?p> “不打緊不打緊,剛說到什么地方了繼續(xù)說?!睏藬[擺手絲毫不曾介意。
“哦?!被粘加行┮馔猓@和傳言中的公主似乎一點都不一樣。上一次單槍匹馬救了她不說,這一次也不曾介意有比她貌美之人。聽聞以前若是有人敢和她比美,下場不知道多凄慘,而且她所知道的長公主不只是不學(xué)無術(shù)而且嬌生慣養(yǎng)。那日那般高深莫測的武功竟然出自于長公主之手,這說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相信。哎,罷了罷了,想必公主是真的信任她,否者也不會拉著她一起前行。
“那妾室曾多次救我于水火,只是可惜了好好地一姑娘落入了江都王的手上。說到這,有件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若是公主不信就當(dāng)臣女胡言亂語罷了?!?p> “嗯……徽臣可知無風(fēng)不起浪,越是不可置信的東西越是關(guān)鍵。這世上神秘的東西太多,很多都是你我未曾接觸卻真真實實存在的。”自從看了《山海經(jīng)》,棲凰對這個世界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就好像她突然找到了自己存在于這個世上的目標和必要性,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未來和過去一片茫然。
隊伍已經(jīng)開始前行,比之前的速度略快些。
如此,徽臣并細細道來:“公主也知江都地區(qū)到了這個時節(jié)蛇蟲鼠蟻甚多,故而臣女還在府上的時候喜用雄黃等東西驅(qū)蟲驅(qū)蛇。那日不巧,我正灑雄黃酒的時候不小心潑到了那奢姬的腿上。當(dāng)時她大叫了一聲。臣女在府上多年,而后臣女那哥哥…….還時不時的接回去。這么多年來,臣女從未看見她那樣害怕,簡直就像要了她的命。臣女見此以為是嬌生慣養(yǎng)的妾,不喜歡沾染這些味道隆重的東西,所以立刻用手絹去擦拭她的腿。但是撩起裙擺的那一瞬間,臣女永生難忘?!被粘颊f著,眼神中流露出了恐懼和驚慌,咽了下喉嚨她繼續(xù)說道:“裙擺里面的不是腿而是蛇尾。當(dāng)時臣女嚇壞了,奢姬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將我弄開。然后,王妃也就進來了。她瞪了我一眼,心情很不好。最奇怪的是,她問奢姬‘有沒有被看到’。奢姬一張臉蒼白發(fā)青,虛弱的回答‘離那么遠了。’現(xiàn)在細想,他們的意思是不是問臣女有沒有看到奢姬的尾巴?!?p> 徽臣說完像是參加了一場大戰(zhàn),冷汗直冒。
棲凰也不例外,眉頭緊蹙,一時間竟然忘了說些什么。好半天她才緩過神,神色凝重,有些驚訝卻不害怕。看得出她在試圖接受一些東西。
“徽臣這些東西可曾告訴過別人?”棲凰問道,神色嚴肅。
“未曾。再者,徽臣說了也無人肯信。何必把自己往絕路上推?!被粘甲猿耙恍?。
“如此甚好??磥砟巧菁Фㄈ皇鞘裁囱Ч砉郑⒎欠踩税?。只是……”棲凰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
“只是什么?”徽臣疑惑地問道。
“沒什么?!睏擞X得這些事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萬一讓她知曉這世界本就存在神魔仙,豈不是嚇得她以后都不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