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內(nèi)心實際上比他還要堅強,只不過心頭那只猛虎被太多的人流言蜚語給束縛住了。
而今天,他就要幫助這個小丫頭,釋放出來。
沒有這種底層中掙扎的經(jīng)歷,其他人永遠(yuǎn)都不會理解的,如同社會上最污垢的蟲子,慢慢地掙扎,只為了求得一絲生存的機會。
來自于底層的韌性,堅毅,一旦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可以給世界帶來前所未有的震驚。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都鎖定了這個矮小,長得根本不像個高三學(xué)生的女孩。
很多人很疑惑,很多人的眼神也很鄙夷、不屑。
“她就是那個交不起錢買最低級覺醒的人。”
“對,對,對,我聽說整個學(xué)校就她一個人。
“哈哈哈哈~~也太窮了把!竟然連覺醒液都買不起。”
“呸!成績不好,還窮,活該最底層?!?p> “嘖嘖~~看她那樣,身上穿的舊衣服,好丑?!?p> ......
議論之聲,鄙夷之聲,從學(xué)生人群中發(fā)出。
唐神聽見了,但他卻沒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看著人群后方的薛佳怡。
薛佳怡還是邁出了腳步,低著腦袋,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來自四方鄙視的眼神,就像小時候生活在垃圾的角落中,無依無靠,只有來自各方的嫌棄神情。
小拳頭在她不知不覺中握起來,她也不想要這種生活,她也不想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所以她一直渴望著改變。
18年,她就是在這樣的眼神下活過來的,挺過來的,可是面對她的是絕望,連個最低級的覺醒液都買不起,所以她當(dāng)時一聽到?jīng)]有她的名字,內(nèi)心是多么的絕望。
現(xiàn)在每走一步,她都在顫抖,那些目光猶如實質(zhì),那些聲音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里,她委屈,但是她早就不哭了,因為在垃圾堆中,她早就哭光了淚水,沒人會同情她,也沒人會伸出手去幫助她,只有靠著她的努力自己慢慢站起來,然后去翻垃圾堆,堅強的用殘羹冷飯活下來。
“委屈嘛?”一聲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溫和,猶如酷寒的冬天里,出現(xiàn)的暖陽,直透人的心底。
薛佳怡有些愣神,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好像一下子觸動了她心中最柔軟的一部分,她有種想哭的沖動,只不過眼淚早就流干了,又哪里來的眼淚。
大大地眼睛有些遲疑地看著眼前這只細(xì)長的手,這只手皮膚真好,光滑細(xì)嫩,比女人的手還好看。
輕輕地抬起頭,看見了唐神那張俊秀的臉,此時溫和的望著她,輕聲地說道:“把手給我?!?p> 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小手,伸進(jìn)這只美麗的手中,輕輕地握住。
好溫暖!
然后她的身體就騰空而起,直接被拎到了高臺之上,有些愣神的落下,站在唐神的面前。
下面的學(xué)生都不解地看著高臺之上的唐神,他們不明白,為什么唐神會叫這個連覺醒液都買不起的女孩,成績更是和唐神天差地別,這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委屈嘛?以前的時候,我也感覺挺委屈的,從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唯一明白的就是,剛生下來就被無情的拋棄掉。那為什么別人生來都有父母?為什么別人不需要去撿垃圾堆的食物吃?為什么我沒有人疼?為什么大家都用那種嫌棄的眼神看著我?那時候我有無數(shù)個為什么,想去尋找著答案?!碧粕裱凵窈孟裣萑肓嘶貞洠p聲地說道:“為了尋找答案,我慢慢學(xué)會怎么去生存,在這條尋找生存的路上,像我們這種人,眼淚早已經(jīng)流干了,早已經(jīng)哭夠了,我最后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會懂一條街邊的野狗為了一只骨頭和一群家狗瘋狂撕咬的渴望,因為沒人會在乎我們,只有我們自己罷了?!?p> 聲音平和,溫柔如水,這是唐神最溫柔的時候。
所有人都愣神地看著高臺之上一高一矮的身影,他們聽不見唐神輕聲的話,距離有點遠(yuǎn)。
但高臺上所有人卻能聽得見,聽得清清楚楚。
白雪嬌軀輕輕一顫,她終于明白了,原來她從來都沒有理解過眼前這個男人,了解他的生活又如何,了解他的喜好又能如何,了解他的任何一絲細(xì)節(jié)又如何,可她從來沒有去嘗試?yán)斫膺@個男人的心,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這短短的幾句話,透露出的信息,讓她震撼,讓她迷茫,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幾個拿著一級覺醒液的學(xué)生可能不理解,因為他們有家庭,而且是富裕的家庭,但那些老師,那八名基因戰(zhàn)士,此時看著唐神那纖瘦的身軀,陷入了無盡的沉默,有敬佩也有同情。
活的久了,看的多了,自然明白很多事,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不成強者,你就是苦苦掙扎于生存的螻蟻,都是如此。
薛佳怡有些呆愣地看著眼前的唐神,這時的她好想哭,好想大哭出來,卻怎么也哭不出來,只是小手卻緊緊地抓住那只大手。
一樣?xùn)|西,突然被塞入她的手中。
她突然有些急迫,她不想送開那只手,她想牽一輩子。
或許,她這一生,都在尋找著這只手。
那只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她身體僵硬住了。
她瘋狂地想?yún)群?,想動,想再去牽那只手,可是怎么也動不了?p>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背影離去。
“覺醒吧!你不屬于這個普通的世界?!?p> 如一聲輕輕地嘆息,如耳邊的低鳴,如一聲沒有吼叫的吶喊。
薛佳怡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動了,可那道身影也消失了,她只有呆呆地看著手中那清澈透明的試管,里面有著讓她魂牽夢繞渴望十八年的東西。
“覺醒嘛?”一聲輕聲地低喃,只有她自己能聽得見。
有種東西破碎了,又有些東西生成了,
在所有人的眼中,薛佳怡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又好像還是原來的那個她。
小手緊緊地握著,還殘留著那人最后一絲的溫度。
更多的人,是滿眼震驚、羨慕、嫉妒地看著她手中那一支一級覺醒液,那可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覺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