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胤最終還是照常入睡,王嬙使小性子并沒有讓他放在心上,盡管有想過某些可能,但他更清楚,女孩現(xiàn)在對他的心里,其實更像是那種小孩子對玩具一樣的獨占心理,這種心理雖然沒必要苛責,但也不應該慣著。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王胤就起來繼續(xù)日常的修煉。
這個早上恐怕是他這段時間最高興的時候了,原本他心里都有點兒要放棄的意思,卻沒有想到就在這個原本很普通的早晨里,自己一直堅持不懈的修煉終于有了一點進展,至少能夠看到一絲成功的曙光了。
說來也是無意中的驚喜,那個始終沒有反應的花蕊,上面卻有了一個黑色的小斑點,若非是在意識海中,王胤恐怕還不容易發(fā)現(xiàn),尤其是這個小斑點其實并非是在上面地,而是在斜下方,看起來像是交匯起來的花瓣交集處的一條小縫間。
雖然是黑點,卻顯然不是花蕊產(chǎn)生了什么變異,而是因為這縫隙終于張開了一點小口,盡管同樣是可以忽略不計的變化,卻無疑是對于王胤這段時間堅持的最好褒獎,因為他驗證了自己這種日積月累的堅持修煉是有效果地;不過從另一個角度講,這也同樣說明了這種純耗時間的方式,除了給他一個前進的方向,最終成功的希望實際上依然很渺茫,按照這樣的進度下去,想要這株花蕊完全開放,誰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很顯然,不管怎么計算,以他目前的進度沒有更進一步的提升的話,想要讓花朵完全綻放,都要遠超過他目前生命大限了,須知道謀士要到了治國級才有著一定的延壽,而平天下的壽命更不用說,已知地甚至能夠達到五百年往上,看個人而異。
但他現(xiàn)在跌落境界,并且沒有可行的辦法修煉回修身境,更不用說齊家境了,要以目前的狀態(tài)一躍至治國境,說句地獄級難度、甚至更難,都毫不為過。
“呼!”
呼出一口濁氣,王胤感受了會兒自己越發(fā)壯大的精神力,忖度著若是自己現(xiàn)在依然在修身境,恐怕自己的體內(nèi)世界外放之后,都將要達到籠罩方圓七尺范圍的程度了,這修煉速度似乎比自己跌落境界之前還要快些,可惜,也是無用。
“嗯?”他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門外,盡管沒有體內(nèi)世界外放的能力,也沒有諸多奇異的能力,但他的身體畢竟不同于常人,又加上強大的精神力,敏銳的五感并為丟失。
當然主要還是,外面的人并未隱匿自己的形跡,
“啊,少爺,您醒啦!”聽到王胤的聲音,外面頓時欣喜地回應。
“小夫?進來吧……”
原本虛掩著的門被推開,果然是年紀稍小、體型也更瘦削些地小廝小夫走了進來,“少爺,外邊有人來,好像是要找您的?”
“找我?”王胤驚訝的起身來,“是何人,現(xiàn)在何處?”
“外管事已經(jīng)將他引入中堂,至于何人……”
看他面露難色,王胤也沒有為難他,反正馬上就要見到了。
“東方……教授?”很快來到中堂,王胤才看到來人,就感覺很是驚訝。
正坐在中堂下首一個榻席上地而立之年、相貌有些特異氣質(zhì)亦讓人覺得猥瑣卻絕不會讓人忽視的男子,不是那“學堂”新進教授及大漢立國以來最年輕治國級謀士東方朔卻又是何人?
偏廳當然也可以會客,但東方朔的身份顯然不同,而司徒府那外管事也是個有眼里勁兒地,自然不可能在這方面輕忽。
王胤沒想到來得是他,一時間竟呆在那里,都忘了打招呼。
要知道除了那幾堂課,雙方并沒有什么交集,而那幾堂課,王胤也沒有什么突出表現(xiàn),估計東方朔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卻沒想到他主動登門,而且按照之前小廝小夫所說,可是點名來找自己地。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信,便問道:“東方教授可是來找家父?可惜不巧,他出去了?!?p> 近來王允行蹤有些飄忽不定,反正經(jīng)常不在府中,王胤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何時會回來。
“不,吾便是來尋你、王承嗣地,否則怎么會特意在司徒離開之后才登門?”
王胤心道果然,卻更感疑惑了。
“不知東方教授,有何見教?”在東方朔身旁坐了下來,王胤直白問道。
東方朔簌簌著一口飲盡杯中茶水,那牛飲姿態(tài)讓王胤也看到嘴角抽搐,看他還真是不客氣,隨后很自然的伸出了一條腿,擱在另一腿的膝部,還在抖著,似乎這樣不雅怪異的姿勢才能讓他坐得舒服些,然后才哈哈笑道:“什么見教不見教,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吾此次來,可是有事要相求呢。”
“……請說……”
“那‘學堂’里諸君定議,欲召集幾名精英學子,去做一件大事?!?p> “什么大事?”
“拯救世界算不算?”
“……”
“哈哈哈!”看到王胤一副被梗住了的表情,東方朔狡黠的笑了起來,說道:“承嗣許是以為吾在玩笑?”
“不,并非如此。”王胤拱了拱手,苦笑道:“只是近來雒陽城里大概都在流傳胤已廢了的消息,,實不相瞞,這都是實情,我因為之前的事情,跌落境界,而今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所以東方教授要找人幫忙,吾還真想不到自己能有什么能力幫您?!?p> “我說你行,你就必定行?!睎|方朔深深望了王胤一眼,突然長身而起,竟直接向外走去,“多謝招待,不過這茶水實在喝不慣,吾還得去酒肆買些酒水簌簌口才是,晚上亥時三刻再見了……”
“誒……”王胤看著他匆匆遠去的背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要追出去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見了他的身影。
即便他現(xiàn)在沒有實力盡廢,他也沒有興趣參合其他的事情,何況現(xiàn)在這樣了。
只是東方朔的態(tài)度總讓他覺得有些奇怪,好像心中篤定他會去,更篤定他去了就能起到作用一樣。
“莫名其妙,我便不去,又能如何?有個大靠山做便宜父親,還是有好處的嘛。”
……
亥時,夜幕漸漸降下來,雒陽城被氤氳著和暖的光亮烘托著,有種籠罩于霧氣中的朦朧美感。
在皇城的南宮玄武門外,高大城墻外沿,已經(jīng)枯落的一排樹木邊,正站著兩排人,一邊是賈誼、晁錯、東方朔、楊彪和黃琬等“學堂”教授,另一邊則是被他們挑選出來的精英學子,包括賈誼弟子張湯、晁錯得意弟子晁錯、楊彪之子楊修、黃琬弟子陳旸等人。
不管是張湯,還是主父偃,還是楊修等人,此時俱是一臉迷惑,他們并不知道“學堂”諸位教授找他們來,到底是要做什么,也等著教授們的解釋。
雖然他們聚集在此,也算顯眼,但即便是玄武門輪值的換成了董卓心腹的西涼軍守衛(wèi),他們也絲毫不擔心,因為此地早就被賈誼等人施展手段,蒙蔽起來,除非是相同等級的謀士出現(xiàn)在此處,才有可能堪破其中玄妙。
“諸位,爾等此來,或許心里已經(jīng)有了些準備。如今國賊當?shù)?,天子傾危,然,天下忠良者眾,自陳孔璋討董檄文而后,已有十數(shù)路地方軍馬將會于酸棗,吾等困居城中,亦當盡點心力。
“爾等年紀尚輕,志于未來,本不應在此時獻力!只是情況特殊,吾等已別無他法,只能勞求你們這些小輩。
“亦不必相瞞,此行定有兇險之處,或有性命之憂,若有畏足不前者,但可現(xiàn)在退出,所以大家必得好好考慮?!?p> 眾學子聞言,不由面面相覷,賈誼這番話說出來,自然不是要刻意恫嚇他們,只是顯然,若是此時選擇退出的人,那必然不能夠聽到接下去的隱秘,甚至他們心中都已經(jīng)想到了,這會是一樁機緣。
能夠被賈誼他們擇選出來的,本就是學堂精英,心高氣傲未必都有,膽量壯卻是肯定地,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便是說的“前頭話”再多,沒有親身經(jīng)歷,也很難有震佈之心,故而一時間竟然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來。
賈誼也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時間有些緊急,容不得過多耽擱,畢竟董卓手下那李儒雖然至今未曾有人探知其真正實力,可多少還是有些消息流露出來,令他們不免忌憚,畢竟接下去的事情不能夠讓人打擾,連他們幾個都容不得絲毫分心,否則即便這些學子成功潛入進去,最終也會直接失陷在里面不得出來。
“既如此,那吾接著說的這些話,你等就要當心聽,更要記在心里……”接著,賈誼便將他們的謀劃有選擇性說出一部分,都是與潛入相關(guān)地,至于別的更多地,諸如治國級需要國運龍氣才能觸碰平天下、又或者西楚霸王項羽一類的秘事自然沒說,知道太多對他們未必是件好事。
不過這也足夠震撼人心,對于龍脈仙靈之事,眾學子多少還有些聽聞,但有關(guān)于董卓竊取國運龍氣,而諸位教授包括獻侯、王司徒還有皇甫將軍等人都因此而忌憚對他們卻是真正的隱秘了,更別說他們即將透過這幾位教授聯(lián)合布陣開辟的“隧道”,踏足地下龍脈仙靈所在之處。
這果然是一樁機緣!
但同時,背后伴隨的風險不用賈誼他們多說,學子們自己也能夠想得到。
這時晁錯又說道:“稍后,吾等便會開啟大陣,待準備完畢,爾等僅有半刻鐘時間準備入內(nèi),因而這段時間,最好先想清楚爾等有何安排,提前做好……”他話未說盡,便是有些不好的意思。
一眾青少年們皆是苦笑,這個時候說這些,似乎有些晚了,但這不是賈誼他們刻意戲弄他們,事關(guān)重大,即便睿智如治國謀士,亦會有無法顧全之事。
“北門,那王承嗣可還未來?!迸c此同時,楊彪略微側(cè)頭,看著身旁的東方朔小聲問著。
東方朔卻是不慌不忙,“先布陣再說……”
凋謝的提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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