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著,府里的男寵似乎也少了,爭風(fēng)吃醋的不是被趕出府,就是偷偷娶了賢妻。
我早已見怪不怪,揮揮手無奈地坐在軟榻上,吹著清風(fēng),靜兒在彈奏著一曲又一曲新曲子。
榴蓮在眼前晃悠,時(shí)而跳舞,時(shí)而唱歌,忽略的人,才華橫溢,美貌不已,卻入不了眼。
風(fēng)情萬種,流連花叢,抵不過,自己的心早已迷失了方向。
“公主,今日,宮里來人說要您進(jìn)宮”身邊的侍女芳香撲鼻,聲音似鶯兒般好聽,傳來的消息打破了平靜的日子。
我由著她攙扶著踏進(jìn)轎子,紅色的轎子,紅色的新娘服,還有紅色的蓋頭,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紅色的。
我回想起景弟對我說的話,想要反駁些什么,竟是那么的有心無力。
有些事,注定了的。有些人,終究是會辜負(fù)。
我嫁人了,很是突然間的事。
嫁的人,很好,至少在我看來,他是書生,他相貌不丑,也不俊美。
他比我高一截,他是星城少將軍府里的公子,他叫寒音。嫁給他,始料未及。
“人生在世,難得一見鐘情”我想他不是那一見鐘情的人,卻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寒音他寫了一手好字,他說我就像星城上的一顆星星,到哪里都光芒萬丈,閃耀著。
我覺得他說的浮夸了些,那一年,我聽見了你遠(yuǎn)方成親的消息。
剛喝的茶,茶杯還在手上,卻在聽到你消息那一刻,震碎在地。
成親,似乎成了一把鋒刃,我嫁人,你娶親。
天涯海角,斷橋殘雪。你娶的人叫什么?那名字深刻入骨——輕搖。
“你說什么呢?再說一遍!”我呆愣的目光,扯過來傳話的小廝的衣裳,抓到跟前逼問著。
那小廝嚇得不清,為保命還是交待為上策“公主殿下,易千殤娶親,娶了南楚第一美人輕搖姑娘”
“輕搖!”一口老血差些噴出來,輕搖,輕搖師兄。
“是的”小廝還以為我沒聽清,再說了一遍,“南楚第一美人輕搖姑娘”
“他怎么不去死哪!”輕搖,又是輕搖,他為何到了凡間,死了的人還要和我作對,為何如此對我。指甲掐進(jìn)肉里,小廝差些一命嗚呼,若非聽見他痛苦的聲響,興許……他就死了。
嗩吶高高響起,爆竹聲聲入耳,紅色成了最是刺眼的顏色,寒音回來時(shí),我甚至毫不留情的推開了他上前欲拉我說話的手,寒音覺得那一刻的我甚是可怕??膳碌牟幌裎摇?p> 嫁給他,仿佛是場交易,是避難所,我隨時(shí)來,隨時(shí)離開。權(quán)利,陰謀,財(cái)富,就是如此的現(xiàn)實(shí)。
心寒,心灰意冷,我就是這樣的人吧?可以隨時(shí)推開那個(gè)最愛我的人。
寒音默默地走在偌大的院子,默默地回到屬于自己的新房,紅燭高掛,新房始終是新房,沒有新娘的新房。寒音,吹起笛子,笛聲哀鳴,他心從始至終都未曾變過。
他吹完了,在書案上抽出一紙,抽出一瓶藥來,就此……斷了情緣吧,夜良,我們都是被命運(yùn)捉弄的人,你還有愛的人,而我所愛的早已死去,所以為了你的幸福,寫下休書一封,愿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