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更不喜歡這樣一手遮天的宿命論。
即便是螻蟻浮游,在黑夜降臨之時,也要翻一翻身,以示對這命運的掙扎。
因此,即便出賣靈魂,她也不愿意遵從命運的安排,就此歸去。
只是,這些說出來,又豈能是旁人能理解的,只怕所有人都會當她是一個瘋子耍流氓。
眼見仙君目光炯炯,咄咄逼人,何荼忽地笑了笑
道:
“仙君怕是太高看我了,有仙君在,小女子豈敢猖狂。
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我想看看,螻蟻翻身的樣子,有多好玩?!?p> 比起屈服于別人者,她更瞧不起屈服于自己的人。
寒江雪笑了笑,并沒有怪她將別人的人生當做游戲,因為他明白,她只是口是心非,沒有什么人比死過一次的人,更明白生命之可貴。
“想要幫他翻身,水蒼玉可不夠,那位芳菲主人是個奇人,你不妨與我賭一把,就賭你不見他,必會遺憾?!?p> 寒江雪沒有阻止她,倒是令何荼頗為意外,他以戰(zhàn)連城為賭約的方式激她,讓何荼有些凝重。
沒錯,她的確是這樣一個人,軟硬不吃,偏偏就吃人情激將這一套,寒江雪顯然找對了方法。
但是,同樣的,說明這個人很了解她,幾乎將她性格看透,這樣的人,若不是朋友,那便太可怕了。
然,世人都說,向來仙魔不兩立,從前她不信,最終因自己一念執(zhí)著,葬身在了蒼山火鼎,這一世,她已經(jīng)沒有資本去執(zhí)著了。
因為現(xiàn)在的她,已不僅僅是她自己了。
何荼終是答應了寒江雪。
三月漸去,桃花終做了春泥
卻沒有
冷了這揚州的煙花。
入夜,明月隱在楊柳后,煙花綻在江面上,風荷輕舉,魚龍潛躍,一艘姹紫嫣紅的龍舟自江心緩緩駛來,龍舟之上,美人云集,個個千嬌百媚,或明艷活潑,或溫婉秀麗,或雅致端莊,或媚態(tài)勾人,仙宮樓閣一般,
叫那最為木訥的君子見了,都挪不開眼睛。
何荼嘖嘖了兩聲,托著腮幫子坐在河岸上,透過指縫瞧了瞧身邊的寒江雪。
笑道
“仙君真是夠義氣,看美人懂得分享,不錯不錯,想不到您也好這口,咱們真是志同道合,下次若是再有美人,我第一個叫你!
”
寒江雪只是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盯著不放。
倒讓何荼詫異了。
許久,他才慢條斯理地指著那熱鬧的龍舟,道
“你可知,那船上是什么人。”
“哈,自然是天上仙女,地上西施,在這快活之地,行快意人生?!?p> 何荼酣暢淋漓,眼中帶笑。
什么是快意人生,在她眼中,快意人生便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尋歡作樂,自由自在,無憂思擾人,無世俗之牽扯,笑便笑,哭便哭,何等暢快。
“快意?在你眼中,他們或許是快樂的,但是人的笑意可以偽裝,悲傷與絕望,卻裝不出來。
你看看她們,明媚的笑容之下,究竟是喜還是悲?!?p> “悲又如何,喜又如何,這世間不就是有無相生,悲喜相成么,我何苦去計較她們的悲喜?”
何荼頗為詫異。
只見仙君淺淺一笑道
“沒錯,你看這江水兩岸,這么多的人相聚于此,有的甚至不惜千里迢迢來此,只為了看這些女子一眼。
這些人中,多數(shù)是像你一般的看客,只當她們是美景一則,并不關心她們悲喜如何。
可她們,美則美矣,終究不是那色彩堆積的風景,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吶?!?p>
原凝幻
阿幻又回來啦,剛碼完字,窗外忽然跑來一堆野貓,哭哭啼啼的,阿幻一個沖動,拎起拖鞋就往外跑,結果看見三小只棉球一樣的小東西,在冷風中瑟瑟發(fā)抖,心一軟,就扭頭拿了些小魚干給它們,結果,三小只朝灑家一兇,飛檐走壁的跑了…… 所以,貓是不吃魚的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