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吾焰不覺多看了幾眼這位白的發(fā)亮的小白臉,越看越覺得花魁娘子花無色委身于他實在有些吃虧。
她面色一正,開口問道
“堂下小白臉,你死活拒絕如此美事,可是覺得花魁娘子吃虧了?”
小白臉冷哼一聲,雖未回答,卻滿臉不屑。
這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顯然是覺得自己虧了。
燁吾焰剛喝的一口茶水,一時沒忍住噴了出來,恰巧噴了小白臉一臉。
“你!”
小白臉一時氣急,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著燁吾焰,似乎能吃人。
倒是個性子烈的。
燁吾焰瞧著他那雪白的褂子一時斑斑點點,頗為心虛,正要差了花魁娘子給他擦擦,卻見那小白臉右手一翻,翻出一條雪白的帕子來,細致地將身上和臉上的茶水擦干凈嘍。
魔界特產(chǎn)粗俗的糙漢子,像這種比花魁娘子還要精致又細致的小白臉,燁吾焰堂堂帝姬也著實沒見過幾個,今日實在大開眼界。
想來這樣的絕色,倒真沒幾個女子配得上,反倒是有幾個男子勉強般配……
跑題了跑題了。
燁吾焰正襟危坐,一時圓場道
“既然小白……不知這位白衣公子如何稱呼?”
小白臉瞪了她一眼,神色傲然,正要回答,卻又覺得直接報出自己身份似乎有些不妥,略一思量,便報了同窗的名號
“踏雪尋梅寒無暇?!?p> 左右將來東窗事發(fā),也尋不到他的頭上。
“既然這位寒無暇寒公子實在矜持,想來是個慢熱的、比較保守的人,何況情人總有感情破裂分手揚鑣的一日,兄妹親人呢,卻可以長長久久,本帝姬今日便替你們做主,讓你二人結(jié)為兄妹,來日方長,就算做不了情人,做對兄妹相親相愛也不錯?!?p> 燁吾焰此話一出,不止兩位當事人,圍觀群眾都一時驚呆,心中直呼,這位帝姬究竟是什么清奇的腦回路,竟然能想到這般奇葩的解決辦法。
她這般解決事情,第一個不服的便是花魁娘子花無色,只是還沒等她不服出口,那位自稱寒無暇的小白臉就先炸開了鍋。
只見他神色倨傲,雙手一環(huán),冷哼一聲。
白眼幾乎翻到了天上去。
封疆帝姬燁吾焰終于有些不耐煩了,道
“哦?那寒公子想要怎樣?”
那小白臉這才肯正眼瞧她一眼
“本……”
差點將本君說脫口。
“本公子不愿與這魔女有半分瓜葛?!?p> 小白臉此話一出,花魁娘子頓時嬌軀一顫花容失色,打擊不小。
燁吾焰拍了拍花魁肩膀,安撫一番,才道
“你這公子真是口是心非,既然你不想與她有所瓜葛,你又為何要做那首詩,還要奪了魁首,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自稱寒無暇的小白臉理直氣也壯地抱著胳膊
“本公子怎知,你們竟打著吟詩的名頭,做這骯臟的皮肉生意!如此水性楊花的女子,本公子才瞧不上呢?!?p> “……”
封疆帝姬一時還真是難以辯駁,這位小白臉,怕是不知道,他來的是青樓吧。
敢在青樓說女人水性楊花的,這貨怕是第一個。
六界之中,恐怕也就只有仙門沒有青樓了。
這小白臉沒見識的樣子像極了仙門那些木頭。
燁吾焰扭頭瞧了瞧花無色那雙欲哭還休的桃花眼,扶了扶額,最終向身邊隨她出來的惡仆擺了擺手,示意他動手。
面對這種既無見識,又無法溝通的書呆子,除了打一頓,還能怎樣?
封疆帝姬一時令下,那惡仆便分身化作十個人,將那小白臉團團圍住。
小白臉本來就是偷偷潛入魔界的,為了隱蔽,更是斂了一身仙氣修為,堪比凡人一個,此刻更在魔界地盤,哪里是這惡仆對手。
只見那十個惡仆,一人一拳便將他打了個鼻青臉腫。別看小白臉人挺瘦弱,骨頭倒是挺硬,眼看他不屈不撓,惡仆正要動腳,卻是那花魁娘子花無色忽然跪下,玉指緊緊抓著燁吾焰的褲腿,哭著哀求道
“無色求求帝姬,不要再打他了,寒公子他也是無意,更何況,無色本就低賤,根本配不上寒公子,做他妹子更是折辱于他,求求帝姬放過他吧,一切都怪無色,怪我一廂情愿,怪我癡心妄想,怪我……太過貪心……”
燁吾焰繡眉一挑,有些懊惱這位花魁娘子的自我做賤,語重心長道
“你只是身份卑微,又不是人也卑微,我父尊無為而治,就是想讓這魔界之人,憑著自己的意志活出自我,自由的追求自己理想的人生。
而不是囿于身份階級,畏頭畏尾,止步不前,毫無上進可言。
你今日看上了比你有才華的人,是為有理想有追求,但你卻因為他的遙不可及而作賤自己,迎難而退,卻是過于墮落了。”
花無色苦笑,感情這種事,也只沒愛過的人,可以輕易的將它說成是追求和理想這么簡單。
理想呢,你努努力,費點心,皇天總不會相負。
可是感情呢,你掏心挖肺,極盡卑微,他就是不愛你,你能怎么著?
她久經(jīng)風月,能做到花魁這一步,這些道理自然要比這位小小帝姬看的明白。
她拭了拭藏在眼角的淚珠子,擠出一抹笑容,道
“無色感激帝姬替我出頭,這樣就夠了,妾有心,郎無意,這世上,終有些事,是強迫不得的。
無色本意是求他感念妾身的好,今日之后,只怕寒公子對妾身是恨極了,就到此為止吧,到此為止了。”
人心,強迫不來的。”
花無色苦苦哀求,瞧得美人落淚,燁吾焰一時心疼,握了握她的手,陡然笑道
“若我,非要強迫呢?”
說罷,燁吾焰再不顧花無色阻攔,親自甩出鞭子,盯著那小白臉便問
“你倒說說,無色卿卿哪點不好,不僅相貌氣質(zhì)傾國傾城,性格也是溫柔體貼,善良大方,對你更是好的沒話說,你如此中傷于她,她還百般維護于你。
你若是嫌棄她身份卑微,本宮自可賞她一個尊貴名銜,你還有什么不滿?”
“沒有原因,只要是她就是不行,你這毒婦,何苦強買強賣。”
小白臉聲音哽咽,心中更是有苦難言。
叫他堂堂仙界太子娶個魔族蠻子,說什么都不行。
一個倔脾氣,一個暴脾氣,燁吾焰終于忍無可忍,嘴角一抽,揮鞭而來。
那小白臉躲閃不及,挨了一鞭子哪敢再接第二鞭子,登時解了身上的禁制,將畢生修為全部釋放而出,卻原來是個仙修。
魔界并不禁止仙門的人出入,只是畢竟兩界有別,非本族類,出入還是要經(jīng)過登記。而今日這小白臉既無通行腰牌,又故意隱瞞身份,顯然是個偷渡的。
若是平日還好,大不了被帶去驗明真身補全手續(xù),可巧今日撞在封疆帝姬手上,除了主動打一架,就是被動打一架。
小白臉恢復法力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急忙出逃,量他再心高氣傲也明白一個道理……寡不敵眾啊。
這小白臉看起來弱柳扶風,跑起來卻比兔子還快,燁吾焰一路追出魔界,這才與他交上手,不到十個回合,小白臉便被她打的趴在地上,只剩下哭鼻子。
那日,仙界太子第一次被人打的哭鼻子,也是人生中唯一一次哭鼻子。
他哭天喊地,一個勁地哭鬧
“本君不要娶花無色,本君再也不要娶妻了,寒無暇,你快出來救我,魔界的女魔頭欺負我,女人真是可怕,我這輩子也不要娶妻了……”
小白臉聲音一會兒尖細一會兒沙啞,簡直悲慟十里,振聾發(fā)聵。
燁吾焰無奈地堵了堵耳朵,心中正遲疑要不要將她腳底下這小白臉的嘴堵了。
遠處忽然劍光一動,一柄飛劍破空而來,還好燁吾焰身手了得,及時避開,待她穩(wěn)住身形,卻發(fā)現(xiàn),腳下的小白臉丟了。
遠處三丈之外,一位器宇軒昂的小仙君撈著小白臉,目光清冷地向她瞥來,劍鋒掃過之處似乎夾帶著昆侖山上清甜的雪香。
原凝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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