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nèi)齻€也會得熬到下班點嗎?”陳青詢問道。
“可不是,我們跟你們一樣,可不能遲到早退!”保潔員道。
“這里不能打牌,不能吵嚷,不能賭博,我們要遵守公司規(guī)章制度!”保安看來沒有少翻閱公司規(guī)定的制度。
“那你們怎么打發(fā)時間?”陳青想學點經(jīng)驗。
“就那樣啊!”保安隨口道。
保潔員和考勤員也一臉懵逼,陳青看出來了三個人的沒文化和膚淺。
想了想道:“蕭雨說要和公司人員打成一片,我就各個擊破,從公司薄弱環(huán)節(jié)開始,先收復這幾位大叔阿姨的心?!?p> 想完后,眼睛滴溜一轉(zhuǎn),四個人互相觀望,都心明如鏡,不言語。
“我們四個人這么無聊,不如打會撲克,開開心?”陳青道。
“哪來的撲克,都被經(jīng)理沒收了!”保安道。
“那下棋也行?”
“哪有象棋,都被收了!”保安無趣道,想要繼續(xù)躺下去。
“別掙扎了,你能想到的,我們都想過了!”保潔員道,“就連玩手機也偷偷摸摸?!?p> “向我們這么大的人,沒文化,沒技術(shù),年紀又偏大。不得已才來這里,但凡有一點本事,都走了!”考勤員也補充道。
“現(xiàn)在才十點一刻,不如這樣。我們玩?zhèn)€簡單的游戲,權(quán)當增加大家的熟悉感!”陳青想起了上大學時候,宿舍室長帶領他們一起入寢前玩的過數(shù)字游戲。
“我們幾個沒文化,大字不識幾個,不要太難了!”
“你們應該知道,能聽懂!”再說了一遍規(guī)則后,幾個人似乎是聽懂了,眼神都一亮。
“我記得我孫子和我玩過這個,你這個是不是不能說數(shù)字10,以及不能說數(shù)字1和0,對吧!遇到這兩個數(shù)字,就說下一個數(shù)字?!北0操M力地解釋道。
保潔員也同意道:“這個簡單,用來打發(fā)時間也不錯!”
“萬一被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了怎門辦?不如我給你們把風!”考勤員說道,全然忘記了他自己的身份。
“不用,這屋有窗子,你待在窗子下,朝外多瞅瞅就行!”陳青說道。
“那我們開始吧!”保安信心滿滿道。
“別急,要是輸了呢?輸?shù)娜耍瑧撚袘土P吧!”考勤員道。
“我想想,你們要不唱首歌!”陳青道。
“不,不行,不能吵吵!”保安堅定立場,臨危不亂道。
“那再不行,講個笑話吧!”陳青補充道。
“不好吧!”保潔員說道,“我不不會講!”
“沒事!這個簡單!”考勤員同意道。
四個人在這吸煙室就開始了第一輪玩游戲,那要不就從保潔員開始吧!
“行!”保安道。
“數(shù)字”保潔員反問道。
“對!”保安按耐不住激動地心情道。
“21”,保潔員剛說完,考勤員道“23”。
“停,不對了!剛開始就不對!”保安耐心解釋道,盡管有點口笨。
“哪里不對了?”考勤員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保潔員才知道她錯了。
“那我講個笑話,謎語可以嗎?”
“都行!”陳青道。
“王家門前一個轆轆把,一下打死四個娃!打一字!”保潔員說完,沉默不語。
三個人一陣沉默,“這也太難了吧!”陳青納悶道,他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細細想想!”保潔員提醒到。
考勤員在手中比劃了幾下,面帶微笑開口道:“是不是馬字,馬的繁體字!”
“對了!”保潔員道。
“怎么回事?”陳青不解,再經(jīng)過一番解釋后,他才恍然大悟了過來,保安依舊是一臉懵逼。
“繼續(xù)!24?!标惽嗟馈?p> 就這樣,一來一回,也許是簡單,幾個人都沒發(fā)錯。
但是,最擅長的保安卻居然說了個數(shù)字:“122?!?p> 眾人急忙說錯了,他還沒反應了過來。
陳青解釋道:“99以上,就應該是222了!”
“意思我講個笑話唄,不難!”保安似乎信心滿滿。
邊笑邊講:“螞蟻娶了蜈蚣為妻,洞房之夜后。問螞蟻有何感想,螞蟻憤楓的說:扳開一條腿不是,又扳開一條腿也不是......媽的扳了一晚上的腿!”
“哈哈哈!”保潔員和考勤員大笑起來,陳青也為之厥倒。
俗話說風水輪流轉(zhuǎn),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料玩游戲高手的陳青居然也說錯了一句。
于是想要敷衍過去,再三搪塞不過后,突想起了幾句學過的詩詞,開口道:“那我也獻丑了,說幾句你們沒聽過的詩詞,如何?”
“可以!”考勤員道。
陳青面帶靦腆,酒窩微紅,醉眼迷離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fā)對紅妝?!?p> “好詩句,”保安急忙補充道,“我也有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兩位阿姨此時羞得無地自容,如果說剛才的笑話,很隱晦。
那么現(xiàn)在這個卻有點露骨,然她們兩人很尷尬,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又無處可去,陳青不知道這話的含義,他也忘記了不能在長輩面前開這種玩笑。
但是,保安卻狂笑不止,見大家都盯著他看著,許是覺得有點嚷嚷,還是不禮貌,還是察覺到了變化,居然從眼角擠出了幾滴眼淚。
幸而一早上,沒有被人撞見!
就這樣到了周五中午十二點了,陳青叫了兩位師父去吃飯,沒有叫動。
不過,得知保安一個人時,只得和保安去了邱澤師父帶領他們?nèi)サ娘垐龀燥垺?p> 保安似乎對這里很是熟悉,在知道了目的地后,他比陳青走得更快,一個人帶領著他來到了上次邱澤師父帶他的地方。
這保安用不太地道的普通話道:“這是幾家飯店我?guī)缀醵紘L遍了,這地方也開了十幾年,裝修過幾次,但是變化不大?!?p> “價格低廉,低成本嗎?希望你不要嫌棄,畢竟不是像你這種大學生常來的地方!”
“我就是這里的本地人,希望你多擔待!”
繼而介紹了一家十分好吃的面館,兩個人吃得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陳青也從和保安大叔的閑聊中,知道了,這保安是本地人,家里前幾年拆遷補償,家里經(jīng)濟條件還算不錯。
“那叔叔怎么不待在來家里收租,反倒是跑來受這份嫌氣?”
保安叔叔客氣回答道:“錢掙到哪里才算夠了,我不像你們年輕人,可以多闖闖。人老了,由于心力不足了。在這里就是混日子,倚老賣老。
“我也沒把這點錢放在心里,就是出來岔心慌?!?p> 陳慶知道保安叔叔或者叫大伯有難言之隱,就少不得噓寒問暖,關(guān)切道:你兒子,子女呢?“
“嗨,別提他們了,一個比一個不孝順?!?p> “結(jié)婚是結(jié)婚了,也有了他們自己的房子。但是,我也是為了他們,不給他們添堵,為他們多再掙一點,也就多了一點,不是?”
“恩!”陳青同意道。
陳青瞅著保安叔叔碗里的飯菜,就有點難受起來,再看著幾滴眼淚和進了面里。
一時竟感覺到了父愛的偉大,他舊扒拉了幾口。
趁著保安大伯不注意,付了款,結(jié)了賬。
等保安大伯回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了原因,將一張最大面額的鈔票送到了陳青的手里。
兩個人推搡了一番,最終,在互相協(xié)調(diào)下,陳青只收了本分錢。
回來路上,兩個人走得都很慢,讓人感覺是一對父子。
“你叫陳青吧!你要努力工作了,我聽閑言碎語說,你要是不努力的話,年前老板準備辭退你!”保安大叔一字一句道。
陳青沒有理他,埋頭闊步走著,他想不通為什么,他現(xiàn)在這么如魚得水,怎么會落得這樣下場。
可是保安大叔的話,又非空穴來風。
保安見他悶悶不樂,安慰道:“還是要學一門技術(shù)!俗話說得好,荒年壓不死技藝人!”
見陳青這般喪,保安大叔繼續(xù)說道:“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工作吧!”
“不了!”陳青知道他是在籠絡自己,就拒絕道。
但是話張口,又反悔了,“我大學白學了將近四年,一無是處?!?p> 見陳青這般倔強,不得已保安改口道:“實在不行,你給我說?!?p> 他沒有說話,他知道憑借保安大叔的實力,是能辦到的。
可是他覺得自己不該做一個孬種,父母朋友的教育激勵的話,歷歷在目,茴香于耳!
但是又不好拒絕,既覺得受寵若驚,又只得含糊道:“事到臨頭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就這樣,兩人慢悠悠地回到了公司,等待著下午上班時間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