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元帝慈祥一笑。
“琰兒向來懂事,是朕忽略了他!”
他想了想對夏侯琰道。
“也罷!你以后下了學(xué)就來御書房念書,朕若得空便好好教你”
夏侯琰一臉驚喜,謙遜有禮道。
“兒臣多謝父皇!”
靖元帝滿意點頭:“起來吧!”
皇后也很滿意,暗暗勾唇。
‘如此一來,皇上親自教導(dǎo)的皇子便有兩個,一個是太子,另一個就是自己兒子!’
‘不得不說,這可真是往前進了一大步!’
‘有了這一層關(guān)系,將來兒子登位能名正言順不少,真好??!’
……
此時此刻
夏侯玨的營帳里。
他躺在矮榻上閉眼休息。
孟玉瑤擰了帕子,一邊替他潔面一邊溫柔道。
“殿下!沒拿到頭籌不要緊!在賤妾心里您永遠都是最厲害的!”
“一定是您最近太勞累了,賤妾給您燉了兩盅補湯,一道燕窩乳鴿湯,一道黨參烏雞湯,您趁熱喝吧!”
她吩咐雪琴把這兩道補湯都端了上來。
夏侯玨眼睛也沒睜便直接回絕。
“孤不餓!你自己吃吧!”
孟玉瑤一愣,眼神逐漸暗淡。
‘奇怪,以前太子那么喜歡自己寵愛自己!’
‘怎么如今……這么難討好?’
“以前賤妾剛進宮時,您最喜歡妾的手藝,如今……”她喃喃低語,垂下了頭。
夏侯玨眼里閃過一絲不耐煩,轉(zhuǎn)瞬即逝。
他翻身無情道:“孤累了,你先下去吧!”
孟玉瑤咬了咬唇,不甘不愿地起身要出門。
夏侯玨補了一句:“把補湯帶走!孤沒胃口!”
“是!”
孟玉瑤咬了咬唇,親手將兩盅補湯端了起來,踉蹌而出。
……
回到自己的營帳,她放下湯盅便撲倒在床上悶頭淚流不止。
“到底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雪琴,你不是去打聽了嗎?殿下到底怎么了?”
“他一定是有了別的女人,一定是!”
雪琴有些不知所措。
“沒有?。 ?p> “太子妃一向不得寵,柳主子也禁了足,其余的……就沒人了啊??!”
“主子您別哭!奴婢再去打聽打聽!”
“回來!”孟玉瑤攔下了她。
“不用去了!”
她雙眼紅腫,連聲音都有些變化。
“別去了!再打聽也是這樣!”
“爺?shù)男牟辉谶@里,再打聽也沒什么用!”
雪琴有些不甘心,張口想說什么,卻又被孟玉瑤堵了回來。
她喃喃道。
“橫豎我不得寵,她也不得寵!”
“我還是有機會的!”
雪琴嘆了口氣,終究沒再說什么。
……
唐宛凝這里,她正在糾結(jié)。
想吃東西,又不好意思去找夏侯玨那混蛋要,怎么辦?
如果自己鼓起勇氣去要,他不給怎么辦?
碧月眼珠子一轉(zhuǎn)出主意道。
“主子,咱們不還有將軍么!”
“雖然來去不便,可給娘娘送些野味還是可以的吧!”
唐宛凝眼睛猛地一亮,一拍大腿。
“哎呀!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快去!你著人傳話,告訴阿娘我想吃野兔子!”
碧月咯咯一笑,應(yīng)了是就出了門。
碧絡(luò)苦笑搖頭。
“主子,您……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如果殿下知道……”
“他怎么會知道?他又不來?”唐宛凝若無其事,好像他來不來壓根和自己沒關(guān)系。
門外的夏侯玨忽然黑了臉。
這女人……她真就……一點兒不關(guān)心他?不想他來?
瞧瞧二嫂平王妃,哪怕二哥腿腳不好,她對自己二哥從來沒有半分嫌棄,反而賢惠有加。
早上出門服侍二哥穿盔甲,下午早早就在帳子外等著。
剛剛和二哥分開時,他遠遠就看見二嫂在平王帳子門口四處張望,一副焦急盼夫歸的模樣。
瞧瞧別人,再看看自己,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咳咳!”他故意大聲咳了兩聲。
帳子里唐宛凝聽見動靜,連忙放下手里的點心迎了出來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妾身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夏侯玨懶得理她,黑著臉朝里走。
唐宛凝厚著臉皮起身,也跟著往里走。
到了里間,夏侯玨挑了個狐皮軟椅坐下,唐宛凝立在一旁,親手接過茶水獻上。
“請殿下用茶!”
她一副禮貌乖巧的模樣,夏侯玨心里的氣消散了些,臉色也好了不少。
抿了口茶,他放下茶盞就問。
“見到你母親了?”
唐宛凝一愣,隨即陪笑。
“是!托殿下的洪福,妾身終于得見母親一面!”
夏侯玨瞪了她一眼。
“不必陰陽怪氣!你想說什么便說,想問什么便問!”
多日不來,這女人心里就沒一點兒疑問?
唐宛凝愣了一下,又笑了。
“妾身不敢!”
“反正妾身的事也不值一提,殿下日理萬機,怎么可能在賤妾身上花時間呢!”
她的事?花時間?
夏侯玨瞇了瞇眼,這才想起來,當初自己答應(yīng)她的練箭之事。
他信誓旦旦在夏侯琰面前說,以后她的箭法自己負責(zé)。
后來自己被父皇罰跪十日,這件事就擱置下來,一來二去,自己竟忘了!
他臉色緩和了幾分,淡淡道。
“孤知道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
唐宛凝有些受寵若驚,趕緊回絕。
“別!殿下還是別這樣,妾身可承受不起!”
夏侯玨沒理會她,想了想直接道。
“夏侯琰就算了!他不能教你!”
“以后你實在想練,孤有空便教你,沒空的話……你可以去找六弟!”
“他的箭法也好,回頭孤會跟他說一聲!”
唐宛凝:“……”
“六皇子?”
腦海里并沒有這個人的印象,想來應(yīng)該是沒見過。
不過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四皇子教她他就吃醋,那六皇子教她,他就不吃醋了?
難道吃不吃醋和與他關(guān)系好不好有關(guān)?
唐宛凝覺得自己這思路有些清奇。
但不管怎么說,這總歸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有人教,那就代表她可以學(xué)得更快。
其實她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這套箭法,即便是現(xiàn)在拉出弓箭來,也應(yīng)該不會給阿爹丟臉了。
“殿下,這個六皇子很厲害嗎?”
夏侯玨看她一副期待討好的模樣。
嘴角竟不自覺地勾了勾,連自己也未曾察覺。
他在軟椅上舒服地躺下,撇了撇自己的雙腿,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