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當(dāng)中遍是塵埃。白錦畫抱著云錦書進了廟中,輕揮一下衣袖,打掃出一片干凈的地面,又伸手取過兩個蒲團,拂去蒲團上的灰塵,才將云錦書緩緩放下。
廟中已經(jīng)破敗不堪,拜供的神仙石像已經(jīng)倒下,碎成一堆,看不出到底是誰。香案上早已干了的果核上都蒙了厚厚一層灰塵。
白錦畫也在蒲團上坐了下來,而后隨手布下一個結(jié)界——在這結(jié)界外的人聽不到看不到他們,但他們卻能聽到和看到結(jié)界外的聲音和東西。
云錦書面色蒼白,痛苦地皺著眉頭。
“錦書,”白錦畫輕輕喚了一聲,伸手輕輕撫在她的眉頭上,接著說道:“你沒有受傷,你是想起了以前,是嗎?”
云錦書閉著眼睛,耳邊想起無比熟悉的聲音。那個小男孩,他走在前面,故意把一些難以找到的貴重藥材旁邊的雜草拔掉,等著她去了就能發(fā)現(xiàn)。他悄悄趕走過毒蛇,嚇跑過猛獸,他還給她編過一個花環(huán),親手戴在她的頭上。
她一直沒有告訴過她關(guān)于她自己的事,而他也從來沒有問過。那段日子娘的病好了許多,賣藥材也賺了些銀子,從那件幾乎滅門的慘事發(fā)生后,爹帶著被無新城百姓視為妖孽的她和娘離開家鄉(xiāng),遠走異鄉(xiāng),在無人認(rèn)識他們的地方靠采藥、賣藥生活。
為了家中生機,她早已和爹學(xué)會了辨別各種藥材,便也開始上山采藥。突然有一天,她在半山遇到了他,他只對她說了一句話:
“走吧,我陪你采藥去吧?!?p> 她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幫她。他說他叫錦畫,有如神仙下凡一樣的相遇。
他們一起下河抓過魚,一起烤過紅薯,一起采過朝露,一起取過圣澗水。最后一次,他們一起穿過密林,到了山崖上,在一處背風(fēng)而又陽光明媚的地方,她記得他說:
“這里日化充足,風(fēng)兒又吹不到,得天獨厚,正適合很多好藥的生長?!?p> 然后,她在這里找到了那棵羽仙草,正要拔下時,一只惡虎突然出現(xiàn),怒吼著朝二人撲了過來。
“不好,是守護羽仙草的猛獸!”小男孩喊了一聲,拉著云錦書往旁邊躲過去??杀歼^去時他一腳踩空,眼看就要掉下山崖的他卻用力將她甩了上去。
她慌了,唯一不忘的就是抓緊他的手,不讓他掉下去。上有猛虎,下有山崖。老虎怒吼著,一步步朝她走來,小男孩抬頭看著她,說道:
“放開我吧,你趕緊跑!”
她看著老虎一步步逼近,慌張極了,在老虎猛地?fù)溥^來時,和他一起滾下了山崖……
云錦書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著在自己面前的這張臉,那雙眼,眼角的淚珠滾落了下來。
“是你。十年前我們就認(rèn)識,對嗎?”
云錦書輕輕問道。
“錦書,你真的,真的想起來了……”白錦畫心中五味雜陳,這是他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只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樣快。這也是他堅持要帶著云錦書離開玉山的原因。墨尊如果知道了這個結(jié)果,云錦書命在旦夕。
董小鈺
感謝親的推薦票,讓我知道不是單機,非常感謝! ——邊哭邊笑的小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