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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時夜歸人

第36話: 南府之變

寒時夜歸人 漆小七 1810 2019-10-07 16:48:55

  【三個月后】

  南國邊陲。

  臨川城,是一座相當(dāng)古老的城市,也是昔日的軍事重地,往前是一個民族部落小國,早些年還有些戰(zhàn)事摩擦,但隨著這個部落成為附屬國之后,雙方的貿(mào)易和交流多了起來,這臨川城也成了一個重要的交通要地,原李氏也派了軍隊和重將駐扎在此,在這其中,南府正是這歷代的守將。

  “先找個客棧住下吧。”

  “那就去今有客棧吧,這是張家的產(chǎn)業(yè)?!?p>  “行行行,先去,今有客棧,待落定之后再去南府拜訪下南臻川叔叔,咋們上門也不能空著手,也得準(zhǔn)備點什么吧,不然不合禮數(shù)。還有,那個王鼎去哪里了?”

  “那小子一進(jìn)城就一溜煙的跑了,說要去吃喝玩樂去。”

  “還真是個小王爺。”

  今有客棧算是這臨川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客棧了,老板王連達(dá)算是一個頗為精明的生意人,客棧酒樓裝修頗為氣派,一樓大廳還有歌姬舞女琴師助興,鶯歌燕舞的好不熱鬧,二樓三樓都是客房,四樓是高級客房,來來往往的人生意頗為興隆。張久科一行人走進(jìn)這客棧,立刻就有小二點頭哈腰地迎了上來。

  “幾位客官,住店還是吃飯?”小二看著幾人走進(jìn)來,連忙迎了上去,笑臉迎人,開口問道。

  “叫,王連達(dá),來。”張旭陽直接開口說道。

  店小二先是一愣,臉上表情快速的變化了一下,然后馬上咧著嘴笑了起來。

  “好好,您幾位這邊先坐,我馬上去找掌柜的來?!?p>  店小二轉(zhuǎn)身就向里屋走去,沒一會,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就跟著他走了出來,見到這幾人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您幾位是?怒我眼拙?!?p>  王連達(dá)立刻行禮,恭敬地說道,一看就是一個頗為圓滑的人,說話絲毫不得罪任何一個人。

  張旭陽摸出一個令牌,放在了桌子上,“可認(rèn)識?”

  王連達(dá)一看這令牌,眼睛一亮,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

  “原來是東家的,敢問幾位是哪門位的東家?”

  張家的等級,門位越高相對應(yīng)地位越高。

  “宗家,張久科。”

  “宗三家,張?zhí)泼?p>  “宗六家,張旭陽?!?p>  “宗六家,張旭清。”

  四人名字一報,王連達(dá)頭上的汗珠都下來,“小人,不曾收到消息說,宗家會來人,怠慢了。”

  雖然偶爾也會接待宗家的人,但一般都會提前告知讓他有所準(zhǔn)備,這次四個宗家的人出現(xiàn),著實讓他心里發(fā)懵。

  “放心,今天不是來查你的,給我們準(zhǔn)備房間,我們會在這里住上一陣子,順便幫我買些禮品來,我還要去拜訪南府?!?p>  一聽到南府王連達(dá)自然明白是什么事情了,連忙應(yīng)聲說道:“是,是,我馬上讓人去準(zhǔn)備禮品的事,我?guī)孜蝗シ块g先休息?!?p>  王連達(dá)帶著張久科到四樓高級客房,安頓好他們,自己連忙去挑選禮品。

  張久科和張旭陽看著王連達(dá)的離開,對著張旭陽說道:“這家店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小產(chǎn)業(yè)?”

  “想必是有的,看看這家店的規(guī)模就知道,再說了張家對這件事也是睜一只閉一只眼的,所以也正常,有些事水至清則無魚?!睆埿耜枌易逯械漠a(chǎn)業(yè)最為了解,對于這些事情,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但是凡事都有一個度,能夠把這個度控制好了,那便是能力。

  “嗯,正是如此。”

  “二哥,您似乎有煩心事?!?p>  “我只是在想南州和西蜀的事情?!?p>  “南周和西蜀還有一個江州,這個江州恐怕會成為南周和西蜀之爭的關(guān)鍵勢力?!?p>  “的確如此,江州四道守四方城,能調(diào)令這江州四道四人的只有四方城的城主,江煙波?!?p>  “江煙波此人在江州名望極好,守一方造福人民,建立的江州四道,將整個江州打造的如同銅墻鐵壁一般,這樣也避免了戰(zhàn)爭的卷入,給了江州百姓一段和平的時期。”

  “但此次,南周和西蜀的爭斗,恐怕無法繞開這四方城,四方城回城兩方勢力的必爭之地,只要控制了這四方城,江州四道中的江南道乃是西蜀的出入要口,在此布下天羅地網(wǎng),西蜀必敗無疑。”

  張久科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江煙波未必會助慕容于海,都是要看好方向的,這眼光他們可比我們毒辣的多?!?p>  “袁家支持西蜀,應(yīng)該也會借此機(jī)會對江州或者是南州地區(qū)用兵?!?p>  張久科不屑的搖了搖頭,“一個新起的家族,翻不出什么浪來,也不會盡心幫西蜀打仗。”

  “西蜀還是可以從南部的嶺州十八郡迂回,繞過江州,奇襲南周?!?p>  張久科搖了搖頭,“嶺州十八郡明面上曾是西蜀的附庸國,但這場戰(zhàn)爭一旦打響,他們必反。別忘了,當(dāng)年的嶺北九城滅城之辱。當(dāng)年,嶺州哀鴻遍野都是拜劉霸業(yè)所賜。”

  “西蜀這次兇多吉少?”

  “未必如此,劉霸業(yè)的底牌便是青衫諸葛家。”

  “那青衫諸葛家這些年一直都居住在浙南地區(qū),和這西蜀相差甚遠(yuǎn),已經(jīng)多年不曾聽聞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p>  “這個我們就等著看吧?!睆埦每妻D(zhuǎn)向窗外,笑著說道,“慕容兄,在窗口聽了這么久了,是不是也該現(xiàn)身了?”

  一陣爽朗的笑聲,慕容于海從窗戶上進(jìn)來,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既然你們來了,那么我們就是是友非敵了?!?p>  “哦,是嗎?我們從未這么說過。”

  “至少,我對你們悍九張家沒有敵意,也要看看你們悍九張家對我的態(tài)度了。”

  “你稱王之時便是西蜀劉霸業(yè)出征之時。”

  “知道。”慕容于海點了點頭,“我也必然會出軍祁山谷地?!?p>  “我很好奇,慕容兄的底氣究竟是什么?”

  慕容于海走到椅子邊坐下,倒一杯茶,品一口,“茶不錯,江州也產(chǎn)茶,有空去江州喝茶?!蹦饺萦诤^D(zhuǎn)身就走,桌子上多了一份請柬,正式的請柬,“靜候大駕光臨?!?p>  這并不是張久科第一次到南府來,但是上一次跟著父親過來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之后便再也不曾見過這位南臻川叔父。父親對著這位南臻川叔父頗為贊賞,說起是一個為人豪爽的漢子,正直而且仁義。

  張久科帶著一行人來到南城府的時候,發(fā)現(xiàn)南城府的府門緊閉,這讓張久科感覺不太對勁,尤其是在敲門之后竟然無人應(yīng)答。

  “不對,有問題,唐明叔,我們進(jìn)去看看,旭陽,旭清你們在這門口守著。”

  “好。”

  張久科和張?zhí)泼鲀扇苏覀€墻院角落就翻了過去,院內(nèi)也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聲響動,張久科沒有感覺到一絲生命的氣息,同時空氣若有若無的血腥的味道。

  “不好!”張久科趕緊四下尋找,大廳,后院,后屋竟然都沒有一人,但是后院地上的血跡雖然被清洗卻清晰可見。

  “這是,一場屠殺!”張?zhí)泼鞫紫律?,摸了摸已干的血跡,“南府上下也有幾十口人都死了?但是尸體呢?”

  “究竟是誰,南府雖然不是大勢力,但在江湖上的威望也不小,而且南臻川叔父和我家老爹的關(guān)系,這江湖上誰人不知,竟然還有人敢對他們下手!”

  “南臻川也是一方高手,對手功夫還在南臻川之上,這樣的人在江湖上應(yīng)該也有個名號了。”

  “此事定有蹊蹺。”張久科突然聽到輕微地叩木板的聲音,耳朵的靈敏他超乎常人,“還有人!”張久科順著輕微地聲音而去,到了柴房卻怎么也聽不到這個聲音。

  “唐明叔,你讓旭陽和旭清拿著悍九家令去找臨川城城主,也麻煩您跑一趟悍九張家的驛站,找些人來,把這全部勘查一下?!?p>  “好。”張?zhí)泼饕晦D(zhuǎn)身,回過頭去,“你自己小心,打不過就跑!”

  “嗯,我明白,好?!睆埦每圃诓穹恐兴奶幟髁税胩於紱]有再聽到叩木板的聲音。

  “難不成是我聽錯了?還是這柴房之中另有機(jī)關(guān)?”

  張久科在四周開始摸索,猛的注意到墻上的一個釘子,釘子幾乎都釘?shù)綁锩媪耍斑@個釘子?”張久科上前,按了按這枚釘子,果然是一枚機(jī)關(guān)釘,只是有些壞了,張久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釘子往外抽出來一點。

  “咔咔咔?!?p>  果然地面上頓時就出現(xiàn)一個往地下室走的暗門,“果然如此!”順著樓梯下去,里面黑漆漆地,張久科點開火折子,暗道里面有了一絲光芒,樓道盡頭是一個漆黑的房間,房間中飄出了酒香,“是個藏酒地窖?!睆埦每圃俅温牭郊?xì)微的敲打聲音,“你在哪里?”

  那人聽到的張久科的問話,叩響的聲音相比之前稍微重了一些。

  張久科在墻壁上摸索了一下,在墻上發(fā)現(xiàn)油燈,用火折子將有頂點亮后,看看四周,除了擺滿了酒壇子,在角落那傳來的聲音,張久科立刻過去,看到一個少女,身上沾滿血跡,面黃肌瘦虛弱極了。張久科趕忙將這少女抱起就走,剛剛走出柴房的門,就看到張旭陽、張旭清和臨川城城主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臨川城城主名叫李羨,是這南臻川的門生,見到張久科抱著的女孩神情有些驚訝,連忙上前,“雙雙!你這是怎么了!”

  “趕緊找大夫來?!?p>  張久科將南雙雙抱進(jìn)房間中,喂了一些水,初步看了看身體的狀況,聽得門外李羨和張旭陽的對話,大致說是這李羨也不知道南府的情況,上次他來拜訪南臻川將軍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閉門不見了。

  這個時候,大夫趕到,張久科退出了房間,此時張?zhí)泼骱蛷埣议T人已經(jīng)在南府里面搜查,尋找線索痕跡,臨川城城主李羨則派人去告知鐵統(tǒng)領(lǐng)門的人。

  “此地的鐵統(tǒng)領(lǐng)門分部是誰管理?”張久科問道。

  李羨自然是知道悍九張家的勢力,他對張久科臉上笑盈盈形態(tài)上頗為恭敬,有禮回應(yīng)道:“此地的鐵統(tǒng)領(lǐng)門是有鐵牧大人統(tǒng)領(lǐng)的?!?p>  “哦。”張久科點了點頭,“鐵牧?我并不認(rèn)識。旭陽,你可知道他?”

  張旭陽點了點頭,“自然知道,此人乃是鐵統(tǒng)領(lǐng)門門主家鐵氏一族的弟子,信奉法家學(xué)問,嚴(yán)于律法,頗有些鐵血手段。但他和孺鈞師兄的做派不同,素來不和,自然來往的也甚少?!?p>  “嗖嗖嗖!”

  三支箭鏃,從天空中猛然落下,張久科幾人連忙躲避開來,張久科聞聲而動,一眨眼功夫就出現(xiàn)在了屋檐之上,但是他并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行動如此之快,好厲害的輕功!”

  “看見是誰了嗎?”張?zhí)泼鞒霈F(xiàn)在張久科的身邊,張久科搖了搖頭,“此人不簡單,箭鏃上可有什么信息?”

  “沒有,我感覺是單純的示警?!?p>  “示警,是想告訴我們什么?”張久科腦海中閃過了慕容于海的身影,“難道是他想告訴我什么?”

  南府究竟藏著什么?

  屋內(nèi)的南雙雙在大夫救治之后,已經(jīng)安穩(wěn)了下來,只是身體虛弱,加上精神受到刺激,現(xiàn)在人屬于昏迷的狀態(tài)。

  “鐵牧統(tǒng)領(lǐng)?!?p>  李羨之前派人去請的鐵牧也趕到了此地,他連忙上前問候,告知了相關(guān)的情況,鐵牧的眼神一直都看著張久科他們四人,顯然對張久科幾人出現(xiàn)在這里有些意見,但他也沒有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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