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周晝?nèi)氇z(上)
“大人若不自報家門.....”周晝臉色恢復了風平浪靜,思索了片刻才開口。
“小人怎知大人是不是夠格來插手我們寧華的事情。”
“哼,本官乃并州舜天府的都督劉易?!焙谝履凶樱瑒⒁走@才看向周晝,但是馬上又將眼睛轉(zhuǎn)到一邊,輕視的神色畢露無遺。
“既然是并州來的都督,在我寧華縣也不算做管事的把。”周晝反駁道。
劉易聽到這里,眼睛看向周晝,“無知小兒,本官是奉安南王的命令來寧華徹查縣官受賄一事?!?p> “卻不料.....”他將眼睛投向那具已經(jīng)失去生機良久的尸體,“卻不料縣官被人暗害,這背后看來....并不像坊間傳聞的那么簡單吧?!?p> 周晝站在原地,未動分毫,他的脊背依舊挺拔。
“安南王....當真是這允、并兩州的土皇帝啊...”他笑了笑,接著說道,“在允州的土地上想捏死誰也如此的輕而易舉呢?!?p> “哼!”劉易效忠于安南王麾下多年,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性子,他冷漠的看著周晝,再次從鼻子中發(fā)出一聲不屑。
他還以為是個如何棘手的人物,卻不料竟然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那愚蠢的鄭呈貢死不足惜,至于眼前這個姓周的小子,諒他也沒有幾天好活頭了。
他眼睛掃了掃房間,視線卻被周晝身后的人兒給吸引了,劉易與鄭呈貢不同,鄭呈貢多年屈居小山縣城,貪財卻無處發(fā)財。
而劉易城府頗深,但唯獨好色,他浪跡花街柳巷多年,卻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絕色,那張嬌俏的小臉上因為害怕失了顏色,但是卻增加了一股弱柳扶風之姿,讓人心生想要褻瀆的邪念。
周晝看見男子的怪異的眼神,他下意識的回頭,看見臉色慘敗的董珍珠,他心中一驚,瞬間升起了戒備,聲音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緊張,“此事與她無關(guān),請大人不要為難。”
男子看見周晝突然變得慌張,他勝券在握的笑了笑,“你先顧好自己吧?!?p> ”帶走!“
士兵擒住周晝,周晝用力的掙扎,無果,最后她咬了咬牙,瞪著男人,說道,”你敢動她一分,我便要你付出十倍的代價?!?p> 劉易充耳未聞,揮了揮手,士兵便將周晝壓了下去。
董珍珠上前想阻攔,卻被劉易一把攔住,劉易攬住她的腰,粗壯的胳膊則有意無意的磨蹭著她的腰。
她臉紅耳赤,一把推開劉易不安分的手,退回到原先站著的地方。
房間中再次變得安靜起來,劉易對著董珍珠招了招手,滿臉微笑。”娘子可否告知芳名?“
董珍珠低下頭,她雙手不斷的絞著裙帶,沒有回話。
對于美人,男人的忍耐似乎提高了,他也沒有惱怒,反而臉上浮上了更盛的笑意,他往前走了一步,”也難怪著縣衙的縣官和師爺通通都往娘子這里跑...“
他湊近董珍珠,輕佻的拈起她額間的一縷發(fā)絲,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露出一幅陶醉的模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算今日讓劉某死在娘子的裙下,劉某也在所不惜....“他緩緩的開口,吹出的氣體打在董珍珠臉上的肌膚上,激起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董珍珠往后退了一步,她咬了咬唇,”大人,請自重?!?p> 劉杰像聽見什么笑話一樣,他哈哈一笑,然后玩味的看著董珍珠
他沒有聽錯把,一個花樓里的姑娘竟然與他說什么自重?
“娘子這脾性也是被慣的太差了,看來咋們這周小師爺沒少照顧你啊,竟讓娘子....忘了自己的身份?!彼Φ?,但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你....”董珍珠眼眶一紅,是啊,這么久過去了,她當真忘了自己的身份,她不過是花樓里萬千相同趨附權(quán)貴靠著皮囊賣相賺錢過活的。
所有人憐惜她的美色,到頭來不過是為了自己齷齪的欲望,只有他,待她如山間的清泉明月,從未有一絲雜質(zhì)。
“大人,縣官的死當真與周師爺毫無干系,周師爺?shù)竭@樓里來,也只是因為小女思念他,苦苦哀求他.....他才過來的?!?p> 董珍珠放低了姿態(tài),略帶哀求的口吻說道。
“鄭縣官死在這里是事實,至于是不是他干的,等明日審問了便知?!?p> 是不是他干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周晝必須死!劉易雖是安南王身邊的一條狗,但也不是一條普通的狗,至少他比鄭呈貢強多了,他可知道這周晝得罪了安南王,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
”大....人....大人。“熊虎忍了許久,終于開口了。
劉易回頭看向他,被突然打斷,他有點不耐煩,“都督大人,縣官的尸體還未處理,....“是不是不太妥,熊虎已經(jīng)盡量說的婉轉(zhuǎn),但看見劉易的眼神陰狠,他咽了咽口水,將頭縮了回去。
“你們將鄭縣官的尸體先運回衙門,至于本官....還有些正經(jīng)事要做?!彼仡^看向董珍珠,眼神炙熱。
熊虎擔憂的看了一眼董珍珠,無奈但也只得點點頭,與另外一個衙役一起將鄭呈貢的尸體搬了出去。
”董娘子...”屋內(nèi)終于只剩下他們兩人。
董珍珠心中害怕,她不敢看劉易的眼神,只得趕緊走到窗邊,重新點燃了那幾盞燭火,屋子里一下亮堂了起來。
“娘子真是多此一舉了,便是再暗,本官也能看得清娘子的天人之姿。”劉易低低的笑了一聲。
他上前攬住董珍珠的腰,董珍珠一陣顫栗,用力去推,但是男女力氣的懸殊,她根本掙脫不了。
她臉一冷,突然伸手拔下自己發(fā)髻上的銀珠簪子,摁在自己脖子上。
“大人若是再威逼,小女便自刎于此,大人即便權(quán)力淘天,攤上一條人命也不輕松?!?p> 被懷中的女子威脅,劉易臉黑的難看,但是他依舊沒有松手,直到那根簪子慢慢的刺入那白皙的脖子,鮮紅的血液慢慢的流了出來,他眼睛眨了眨,終于松開了手。
“怎得,威脅我?”他語氣不善,帶著怒火。
他甩了甩衣袖,冷笑道,“娘子這是不管周師爺?shù)乃阑盍藛幔俊?p> ”大人....是何意?”她的手無力的垂下,簪子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我說過,我最不喜歡強迫別人,尤其是像你這么般的美人。”
他不說話,只是抬手撫上了董珍珠的臉,而這一次她沒有再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