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人魂飛魄散!”
當?shù)弥@一消息,祁石渾身巨震。
只有孟河一人活了下來,二十一人死亡還能去輪回,那十人魂飛魄散卻是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世間了。
“每十二年都是如此,臨近輪轉(zhuǎn)之日,去啃這些硬骨頭,以命換命罷了。下一族輪值陽間時再吸納新鮮血液補充頂替魂飛魄散之人的位置,循環(huán)往復!”
聽著孟河似講述又似自語的話,祁石心中對于陰司有了新的認知。
“已己命,換天命!這就是陰司!”
臨近傍晚,孟河將喬霖霖叫了過來交代了一些事情,并把公司的所有權轉(zhuǎn)到了祁石的名下。
喬霖霖聽聞滿臉的震驚,不過還是依舊照做了,離開時卻是向祁石匯報道:“祁……祁董事長,佀家與李家合作達成,在陜州省開辟了新的市場,佀小姐被她父親帶去了省里,我們派去保護的人也就撤了回來?!?p> 祁石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就讓喬霖霖離開了。
孟河在交代完事情后就是一碗接一碗的吃著泡面,用孟河的話說就是,之后十二年吃不到了今天得吃到爽。
夜幕降臨,今夜咸市的風卻是有點涼意,祁石隨著孟河來到公司的樓頂,望著天空慢慢凝聚的烏云,心中不禁想起了那魂飛魄散但卻從未謀面的同門。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如同他們,但那又怎樣呢?本來我這命就是撿來的?!?p> “嗡!”
仿佛是認同祁石的想法一般,那原本靜靜在祁石丹田內(nèi)跳動的混沌之心發(fā)出陣陣輕鳴,體內(nèi)靈力涌動境界直接邁入了心動境中期。
突破境界的祁石心情大好,朗聲問道:“師兄,你這樓頂怎么搞的跟花園似的?這滿樓頂長的是什么草?”
“呸,這叫圓葉景天,不是草是多肉植物,耐旱耐寒,天氣一冷就會變成血紅色,那紅色就像家里的彼岸花,所以我就親手種了些!”
看著這滿樓頂?shù)膱A葉景天孟河眼中卻是少有的露出一絲不舍。
“不說這個啦!師弟你先后退!”
孟河說完雙掌放于面前,靈力催動體內(nèi)血脈,手中紅光大作,一滴精血在雙掌間浮現(xiàn)。
精血脫離孟河的手掌,向著孟河脖頸處黑色紋身飄去,精血慢慢被這神秘紋身吸收,而后紋身散發(fā)出淡淡血光且這光圈還在持續(xù)擴大。
一刻鐘后,血色光圈最終形成了一張一人高的光幕。
“走吧!”孟河回頭叫了一聲,率先走進了光幕。
祁石也不遲疑緊跟著走了進去。
當兩人消失后,血色光幕也隨著慢慢消散,整個樓頂再次恢復了以往平靜,只有那圓葉景天依舊在風中搖晃著。
祁石穿過光幕,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處奇異空間,這里沒有藍天白云,沒有大地海洋,有的只是灰蒙蒙的無盡空間。
“這是陰間?”望著身邊的孟河喃喃問道。
孟河苦笑一聲道:“早著呢!你看身后?!?p> 轉(zhuǎn)身看去,一面無限高無限寬的乳白色朦朧光壁出現(xiàn)在祁石面前,這光壁之上偷著瑩瑩白光如同玉石一般,這光壁延伸向虛無,無邊無際。
“我剛才開啟的那個叫返鄉(xiāng)咒,讓我們進入這陰陽兩界的交界壁壘之中,靠近陽間的一端。這空間壁壘就像是一面無邊無際的玻璃,將陰陽兩界隔離?!?p> 呆愣中的祁石聞言心中更是一驚,不可思議道:“那我們是要穿過這壁壘才能去陰間?”
“不,不是穿過去,我們陰司功法特殊,可以融入這壁壘之中前往陰界,如果是外人,只能是將這壁壘打穿才行。至于什么境界可以打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除非是飛升天界的仙人之流,否則連這壁壘碰都碰不到?!泵虾右贿呏v解著,一邊帶著祁石向遠處的虛無走去。
“師兄,我們這得走了七八天了吧?啥時候才能到?”
七天時間,兩人一刻不停的保持著高速的奔行,但到這里依然是無邊無際的灰暗朦朧的空間。
腳下速度悄悄放緩,孟河回頭望了一眼微見疲態(tài)的祁石,嘿嘿大笑道:“快了快了!堅持就是勝利!”
祁石無奈,只能繼續(xù)跟行。
又是行進了十五天的時間,祁石體內(nèi)靈力已經(jīng)消耗大半,但這壁壘中沒有任何天地靈氣,甚至沒有陰陽兩氣的存在,祁石卻也無法回復,甚至在這空間中神念都無法放出體外。
“師兄你不是說快了嗎?!這都半個月了還沒見個頭!”祁石憤怒道。
孟河也是滿臉疲憊,但還是嘿嘿大笑起來,“快啦,行程過半了。接下來我們只依靠肉體力量前行吧?!?p> “啥!才過半?!我去…***…**…”被疲憊和寂靜折磨的祁石口吐芬芳。
怒歸怒,罵歸罵,路還是得繼續(xù)前行。沒有靈力的支持,兩人的行進速度慢了許多,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兩人終于行進了七成。
該聊的都聊了,不該聊的也聊了,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悶頭趕路,如果是普通人,早已經(jīng)被這無盡的寂靜空間折磨瘋掉了。
“我去!前面那是個人嗎?!”前行的祁石突然大叫一聲嚇了孟河一跳。
孟河抬頭望去,果然有一人在地上盤坐著,“我去!還真是唉,肯定是我日游族的人!”
兩人激動萬分,向著那人奔去,那心情就如同荒島中一個人孤獨生存了二十年,突然有一天碰到了同類一般。
“我去!老徐!你這是咋啦?!”來到近前,孟河大叫一聲,卻是認識這人。
只是這被叫做老徐的絡腮胡大叔看起來狀態(tài)并不太好,滿身是凝固的血漬,右臂處空空如也明顯是剛被斬斷了。
“孟河?”絡腮胡大叔緩緩睜開眼睛,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根本站不起來,身體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孟河一個箭步上前扶住,皺眉問道:“你這是怎么啦?”
“南海那邊,任務失敗了!”
話音剛落人便暈了過去,兩人無奈只能輪流背著繼續(x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