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曾有過一段時光,那段時光美好卻只能埋藏心底,彼此心照不宣,適時結束,沉迷于如夢如幻的海市蜃樓,清醒著選擇對一切反對裝聾作啞。
林清菲最怕陸燁北借“合同”為由,舊夢重演。
陸燁北失笑,“忘了告訴你,我們陸家的男人對包/養(yǎng)這種玩法,從來沒有興趣,你大可以放心。”
林清菲輕笑:“陸先生這么有原則,希望你能謹記于心。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也好不再拖欠。”
“其實,是你在恨我?!笔强隙ň?。
行動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蒼涼,有些悲寂。
林清菲愣了一下,猜不出那邊的男人為何冷不丁這樣說。
她望著窗外,偏偏看見,窗外秋葉轉……幾度深情,幾度哀痛,如今皆化為滿地傷。
半晌,她才對著電話說:“除了對杜阿姨,我還有些虧欠,對于你,好感所剩無幾。”
“還能剩一些,不算太差。你來沂玫苑,簽個合同?!?p> ‘簽合同’才是這通電話的核心,其他不過都是合同之外的——‘丑話說在前頭’。
“好,我現在就過去?!?p> 林清菲掛了電話,拄著拐開門往外走。
朱喬看見,問:“你不好好休息,要去哪?”
林清菲扯了個慌,“我閨蜜孟遙聽說我東西都燒沒了,給我?guī)准路N胰トゾ突?。?p> “我開車送你去。”
“不用了,我叫了車,我晚回來一會兒?!?p> 朱喬不多問,“那行。飯給你留著,盡早回家?!?p> 林清菲拄著拐上了車,對司機說:“西城沂玫苑?!?p> 司機連忙問,“這趟可不近,姑娘打車去……”
“放心,錢夠。您打表吧。”
來時的風景,又重新倒放一遍,來時還以為要和西城就此別過,幾個小時后就又來了,有點可笑。
付了錢,下了車。林清菲來到陸燁北的住宅,她以為他會住個別墅,沂玫苑是有別墅區(qū)的,哪曾想他住在高層。在陸燁北身上,她學到了很多哲學——推翻她的所有分析,不斷地證明她對世界的認識是孤立的,片面的,靜止的。
電梯門打開,她艱難地架著拐走進去,這來回折騰受傷的小腿感覺有些痛。她按下數字:10。
來到陸燁北的門前——1001,按動門鈴。
過了良久門才打開,她微微一怔,陸燁北不同于往常穿著精簡西裝,此刻他一身白色運動衣,反而增添了更多活力,如果他站在燦爛的陽光下微笑,一定很溫暖,只可惜……
“發(fā)什么呆,進來吧?!?p> 他開了門就自己往里走。
她一進來,屋子的裝潢讓她眼前一亮,清華高雅,簡約大方,一塵不染。
頗有陸燁北身上的味道——奢華而冷艷,張揚而內斂。
她走向玄關,準備換鞋。
她格外留意了一下,他今天沒有抽煙,整個房間里沒有一絲波爾西尼的馨香。
陸燁北手持一杯咖啡,轉身說:“直接進來吧?!?p> “我還是換一下吧,一只拖鞋就夠?!?p> 她打石膏的腿根本什么鞋也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