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璆這人項成僅僅是知道,至于這人干過啥大事項成還真的不清楚。僅僅知道他是漢末的荊州刺史。
徐璆之后的刺史便是被江東猛虎孫堅、孫文臺逼迫吞金自盡的王睿。
王睿之后便是耳熟能詳?shù)膭⒈?,故此才有現(xiàn)在是什么年號這一問。
不得不說項成腦回路真的快,一個名字就大概猜到了時間。
光和。
這是漢靈帝在位時的年號。
光和五年,便是公元182年。這一年似乎沒有重大的歷史事件發(fā)生。
但是前推兩年便是何氏被立為皇后,何氏一門位極人臣的那一年。
光和五年再往后推兩年,乖乖!那真是了不得!光和七年正是漢氏即將退出歷史舞臺的標(biāo)志性一年。這一年正是自稱“大賢良師”的道人張角帶著他太平教弟子起義的那一年!
史稱“黃巾之亂”。
項成呆呆的站在街上想著這些事情,一動也不動。
一陣涼風(fēng)吹過,項成反應(yīng)過來。自己現(xiàn)在一絲不掛赤條條的……
是個人臉上都會掛不住的,一股紅色從心口開始擴散,不一會項成全身全臉就被這紅色覆蓋。
左右望去,離他最近的便是那賣胡餅的老伯。
這時候項成可顧不上尊老愛幼什么的,一把扯下上面寫著幾個他不認(rèn)識的字的小旗,往腰間一纏。不等那老伯反應(yīng),項成一溜煙地就響城外跑去。
“你這小賊還我旗子!”那買胡餅的老伯看著項成跑遠(yuǎn)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小賊竟用他家的招牌,當(dāng)自己遮羞的布簾:“小賊爾敢,莫不是欺我天平教無人?”
任那老伯喊的是再大聲,項成卻是頭也不回地跑著。
你們太平教馬上就要被鏟平了,囂張個毛!要不是看你老邁,你成哥這沙袋大的拳頭非得和你來玩一次碰碰車。
“小賊,真是氣煞我也!”項籍的聲音又在項成的腦海中炸響。驚得項成一個趔趄差點沒把自己絆倒。
再加上那糊餅小旗乃是麻布所制,圍在胯間隨著奔跑的節(jié)奏,當(dāng)真磨的自己的生疼。
這才跑了十幾步,雖然因為腿長步子大項成已經(jīng)跑出很遠(yuǎn),但是突然一個平地摔這不是更丟人嘛…
“平地摔為何物?”腦中聲音再響,幸虧項成已有準(zhǔn)備,這次才沒有失去平衡。
“你能聽到我想什么?”項成又在腦中想了一句。
“你這小賊不知用何妖術(shù),占據(jù)孤之身軀。卻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孤一世英名盡毀!倘若讓我重掌身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項籍的聲音恨恨的說道。
西楚霸王項籍被漢中王劉邦圍困垓下,心情煩悶便走出軍營迅了一酒家坐了下來。這酒家之人盡數(shù)散盡,只有廳中留下幾壇好酒。
項籍氣悶,掀開一壇便大口痛飲。喝了沒幾口,旁邊就傳來一個聲音。
“大王欲死乎?”
“何人,竟敢咒孤!”項籍隨手一甩,那酒壇帶著破空之聲就砸向門口。
門口那人雙手一轉(zhuǎn)接下酒壇,自己痛飲數(shù)口:“大王欲死呼?”
項籍轉(zhuǎn)過身來,輕瞇雙眼,看著來人。
此人穿著一身不合時宜的青色大褂,手中拿著一桿鐵旗。旗上書“測算無遺”四個大字。
“大王欲死,山人自不阻攔,大王欲生,山人自有妙計?!蹦秦詭熣f著打了個酒嗝。
“計將安出?”
“大王且看?!?p> 那掛師手中閃過一陣強光,刺的項籍雙眼微痛,再之后項籍就失去了意識。
項籍意識逐漸恢復(fù)之時,便是和項成共用了這一具身軀。
嗚呼哀哉!
“你說的卦師我真不認(rèn)識,我發(fā)誓!至于為啥我穿越到你的身體里了,我就更不知道了?!甭犕觏椉济枋?,項成趕忙說道。
“穿越是何物?”
哎,知識是個好東西…
如此這般,項成也講述了自己的遭遇。又用發(fā)誓的方式,才勉強讓項籍相信。
“羽哥,我也是受害者啊,我覺得咱們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趕緊找件衣服?!?p> 項成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腦海中時不時地有項羽說話這個設(shè)定,居然沒有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似乎有些淡定。
果然是穿越都讓成哥經(jīng)歷了,現(xiàn)在再看啥也都見怪不怪了。
這具身軀很高,步子很大,不一會就已經(jīng)跑出城外。
城外有一條小溪,項成奔著那溪水就跑了過去。溪水清澈,項成痛飲幾口,再看水中倒影。
自己這軀體與項籍的軀體九分相似,生的都是威武雄壯。一身扎實的肌肉,有棱有角的分布在身軀之上。
但是面色卻又略顯稚嫩??谏蠠o須,眼神清澈,青澀的五官堆積在那如刀雕斧刻的面龐之上。兩條濃眉生入鬢中,在稚嫩上又平添了幾分英武。
臥槽,哥咋這么帥?
“帥是何物?還有這身軀還真的不是我的?!?p> 還沒等項成回答好奇寶寶項籍的問話,水中泛起一陣漣漪就打碎了項成欣賞自己的倒影。
轉(zhuǎn)頭望去,溪水上游一個青衫女子在水中嬉戲。溪水不深剛剛沒過項成小腿肚子,對那女子來說也不過剛剛過膝。
腦海中項籍的聲音不見了,項成卻能感覺到項籍的情緒,那是一種激動、和膽怯混雜的情緒。
而項成這時候卻想的是,瑪?shù)?!老子喝到洗腳水了?
因為那女子在項成的上游……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那女子猛地回頭,正好看見在水中駐足的項成。
再然后一朵紅霞就飄上女子臉頰,女子朱唇輕啟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就急匆匆的上了岸,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畢竟項成身無寸縷……想必那女子說的也應(yīng)該是“變態(tài)”一類的詞匯吧……
項成看到女子轉(zhuǎn)頭不僅想道,剛剛這女子生得好生俊俏,似乎在哪里見過。
“阿虞!”項籍的聲音又在項成的腦海中響起,聲音是那么的急切:“追上去?!?p> 項成也反應(yīng)了過來,這面熟的女子不是虞姬是誰!
可是項成轉(zhuǎn)念一想,不對?。‖F(xiàn)在是漢末,并不是漢初,怎么可能會有虞姬。要是就這樣追上去,不被人報官緝拿就已經(jīng)是好的了。
“羽哥羽哥,你先聽我說?!?p> “我不聽!給我追上去!那是我的阿虞!”
項成好說歹說,終于說通了項籍暫時不要追上去,就算要去…至少弄身衣服不是?
項籍看著這個身軀,衣不遮體,身無寸縷,最后也只能無奈的同意了。
經(jīng)過一早上的交流,相成終于給項籍講通了自己所存在的年代,項籍的年代,和現(xiàn)在所處年代的關(guān)系。
講到劉邦一統(tǒng)天下,大漢江山四百余年的時候,項籍是恨的咬牙切齒。
再說道王莽竄漢和三國鼎力的時候,項羽卻是開心的像個孩子。
“孤且問你,我們現(xiàn)在所處是‘新’還是‘三國’?”項籍聽完項成的描述,趕忙問道。
“距離三國還有段時間,不過也不遠(yuǎn)了?!表棾蓱醒笱蟮幕卮稹?p> 現(xiàn)在項城已經(jīng)穿著一身皮草叼著幾根骨頭走在回江陵城的路上。這皮草自然不是買的,而是項成活生生的從一只野狼身上扒下來的。雙手一撕枯藤一穿,就成了現(xiàn)在這身行頭。
還別說,這身體簡直倍兒棒,吃嘛嘛香。午餐自然也是那只野狼……
野狼真可憐,如果有來世祝你做一只“家狼”。
“項成兄弟,你可愿干一番大事?”項籍思考了一會,輕聲問道。
看來項成還是有演說家天賦的,一晌午的溝通項籍已經(jīng)不在叫他小賊了。
項成現(xiàn)在就在尋思著,是不是找個勢力投靠一下,聽著項籍這么一說突然來勁了。
對呀!我現(xiàn)在這身軀堪比霸王而且還攜帶霸王靈魂!登高一呼英雄齊聚麾下,開萬世先河,定將流芳百世的男人。我投靠別人?呵呵!開什么玩笑。
“羽哥,你說啥大事?”項成趕忙問道。
“起義!”
“正合我意!”
“那咱們加入黃巾?”
“那感情好!”
等一下,哪里不對?加你瑪?shù)录樱骸安皇牵鸶?,咱們不加黃巾可以不?”
“不加黃巾也行,不過招兵買馬需要大筆錢糧,咱們現(xiàn)在去哪弄?”項籍略一思考,詢問道。
“宇哥,你瞧好吧,現(xiàn)在這社會沒有啥是忽悠不來的?!表棾陕冻鲆荒Yv笑,這笑容配上那稚嫩而又英氣的臉龐說不出的詭異。
穿越我雖然是第一次,但是穿越小說我又不是沒看過。
只要主角霸氣側(cè)漏,隨便會一點算數(shù)唐詩啥的外加牛逼吊炸天的身份,騙來些許錢糧還不是輕而易舉。
正想著,前方就出現(xiàn)了一隊行商。隊伍中只有兩輛空馬車,看起來是剛賣完貨。
項成提著剩下的半只野狼,大大咧咧的站在路中間。
商隊的護衛(wèi),看著這兩米來高的巨漢站在路中間,被嚇了一跳,趕忙上前詢問。
項成卻非要管事的人來說話,無奈之下護衛(wèi)首領(lǐng)只得請出主家。
在護衛(wèi)首領(lǐng)的陪同下一個青年走下馬車:“在下襄陽蒯良,蒯異度。不知壯士有何所求?”
“在下項成,項及宇。乃是霸王之后,今日想……”項成話還沒說完,只見蒯良大吼一聲:“快跑!這是山賊!”
蒯良跳上一匹駿馬就絕塵而去,剩下的護衛(wèi)也不甘落后紛紛揚鞭飛馳……
眾人遠(yuǎn)去,拉車的駑馬也被騎走,項成有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了…啊,不對,陪伴他的還有半只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