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說的擲地有聲,走過去看到地上灑落的槐花,毫不猶豫的踩了過去。
潔白的槐花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只腳印,映著郁承君的眼底,好在在嘲笑他自作多情。
蘇憶走的堅決,比方才郁承君離開的蘇云的時候還要堅決。
她是認真的,若說先前還對郁承君有過一絲絲的幻想,在出了小花園的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
“人家是太子,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非要纏著我這個丑八怪,以前都是我自作多情了吧”,蘇憶邁出小花園的門,自嘲了一句,捏緊了手里的藥材,回了小醫(yī)館。
身后的郁承君臉色鐵青,眸子里好似有著萬年不化的寒冰,生生把這個小花園的溫度都降低了一度。他以為蘇憶會吃醋來著,沒想到她竟然更在意他騙她的事情,那他的這點好感,又算什么?
抬眼看了看已經(jīng)過了花期的槐花,前兩天他們二人在樹下放風(fēng)箏的一幕似乎還發(fā)生在上一刻,下一刻,這槐花就已經(jīng)過了花期了。
果然是不長久的。
蘇云扶著碧草的手剛走到東宮門口,就聽見背后有人叫小姐,回頭一看,竟然是青煙。
青煙氣喘吁吁,帶著討好的神色,道:“小姐,奴婢來送送您,畢竟奴婢也伺候過您的?!?p> 伺候?蘇云心內(nèi)嘲諷,不過是她去白靛霞屋里的時候見過幾次,那里就談得上伺候了,不過卻仍是笑道:“原來是青煙啊,本來以你的資歷,到了東宮也能做個嬤嬤的,怎么還和青玉似得,看起來還是個小丫頭?”
以青煙的年紀(jì),的確是夠資格做嬤嬤了,她年輕時心氣高,挑來挑去也沒挑中一個管事的,就沒許出去,自然做不了管事媽媽。論資排輩,也該熬到嬤嬤了,可當(dāng)年被白靛霞貶了三等丫頭就再也提不上去了,就這么慢慢熬著。
可身上的驕矜輕狂的勁非但沒有熬下去,反而更勝從前。在相府,白靛霞顧著她是從娘家?guī)С鰜淼?,多多少少念點舊情,底下的人也都奉承著她,可在東宮就沒人順著她了,也因此,這幾個月吃了不少苦頭。
青煙抹了一把淚,道:“小姐,太子妃她防著奴婢啊,奴婢近不了身不說,還把奴婢打發(fā)到廚房去,后來更是貶到了小花園做個灑掃,變著法的折磨奴婢?!?p> 她說的聲情并茂,哭的又慘,可蘇云卻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見青煙身上有什么凌亂的地方,就連發(fā)髻也梳的一絲不茍,只有些許松動,大概是因為剛才跑著過來的緣故。
但蘇云也沒說破,而是笑著道:“那真是辛苦你了。”
方才蘇云眼底的一抹不悅,青煙看的清楚,立刻道:“都是大小姐心狠,放著奴婢不就是防著夫人嗎,奴婢實在看不過去,還請小姐回去和夫人說說,讓奴婢回去吧。”
大小姐,說的就是蘇憶。青煙雖然沒眼色又輕狂,這會子又伶俐的不行,知道蘇云是不喜歡稱呼蘇憶為太子妃,干脆就改了口。
這次蘇云面上的笑容就真了寫,她本就生的美,此刻笑著更是讓人覺得親切,“你放心,回去我一定會和母親說的,你先回去吧,萬一被其他人看到,只怕你在東宮的日子更不好過?!?p> 青煙聞言一喜,千恩萬謝的回去了。
出了東宮,上了馬車,碧草給蘇云捏著肩問道:“小姐,真要和夫人說嗎?”
蘇云合上眼,有些疲累。這個青煙是從榮國公府帶出來的,要是懲罰太過難免顯得白靛霞不近人情,而且當(dāng)初青煙犯的錯蘇云也聽說過,也不好罰的太重,就這么擱置了。
眼下好不容易送出去了,當(dāng)然不會再接回來。至于那個青玉,只怕白靛霞是另有打算。
“等會去霞林苑?!碧K云道。
到了晚間,鈴蘭過來小醫(yī)館找蘇憶道:“太子妃,殿下說時間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在忙,先回院里歇息吧。”
蘇憶擺弄著手里的藥草,頭也不回道:“不用,我就睡在這了,這個藥方差點就出來了?!?p> 程全是外男,蘇仙熬不住,都先回去了,此刻小醫(yī)館里就只有蘇憶一人,留在這里鈴蘭肯定不放心。
“怎么能只留太子妃一人在這里,再怎么要緊,也沒有太子妃身子要緊。”鈴蘭小心翼翼的,自從蘇家二小姐走了之后,再見到這兩位主子,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蘇憶板著一張臉,“我身子打什么緊,鈴蘭,我跟你說句實在的,要不了多久,我不是意外身亡,就是病死了,你不用這么掏心掏肺的伺候我?!?p> 這可把鈴蘭嚇壞了,趕忙道:“太子妃,這話可不能亂說,太子妃千歲,可不能說氣話?!?p> “呵”,蘇憶把草藥一撂,道:“你怎么知道是氣話?我是見你整天為我忙這忙那的才告訴你的,這四個丫頭數(shù)你沉穩(wěn),也數(shù)你盡心,我都知道的。”
鈴蘭低頭道:“忠心太子妃是奴婢的本分,也請?zhí)渝f勿再說方才的話,在宮里是大忌?!痹掚m如此,心里卻是飛快的思索著,太子妃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這要是哄不好,操心的不還是她們這些人。
蘇憶拍了拍手,無所謂道:“我是說真的,鈴蘭,你年紀(jì)也不小了,要不趁著我還是太子妃,給你找個好夫家,也算我們相識一場?;蛘吣憧瓷狭苏l,只要你說,我立馬就把你許給他?!?
胖噠
忽然發(fā)現(xiàn)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