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嗣上前扶住文后,原本是想暗示文后不要再說了,可文后又想起郁承嗣好男風(fēng)的事來,她身在后宮,郁承君對她不甚親近,那郁驀然呢,子不教父之過,郁承嗣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他的錯!
文后推開郁承嗣,走到文帝面前,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付心已經(jīng)死了?!?p> 郁承君垂在身側(cè)的手猛地握緊,眼里射出兩道利光來,文后恍若未覺,看著文帝又說了一遍,“付心已經(jīng)死了?!?p> 文帝的身子幾不可查的顫抖起來,他在盡力隱忍,付心死了,他比誰都清楚!
“當(dāng)初你為了付心,傾盡所有,甚至不惜拒絕西夏的聯(lián)姻。”文后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保持著她最后一點(diǎn)威儀,“當(dāng)初你和付心的感情讓多少人羨慕啊,可現(xiàn)在呢,你居然要在她死后找替身!”
在文后的眼底,蘇仙是替身,貞嬪也是替身,所有和付心沾一點(diǎn)邊的都是替身而已。
文帝一拍桌案,怒道:“夠了喬畫!朕是對不起你,但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郁承君對于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沒什么興趣,走到蘇憶身邊正要離開,卻聽身后文后道:“走什么,不想知道當(dāng)年是怎么回事嗎?”
當(dāng)年文帝和付心在盛京也是一對璧人,就如同之前的蘇云和郁承君。
只不過文帝和付心到底走到了一起。
文帝眼里滿是怒意,半是威脅,半是懇求,“畫兒!”
“怎么,怕我說出來破壞了你在你兒子心里鐘情了形象?”文后嘲諷道:“到現(xiàn)在你還揪著你那點(diǎn)面子給誰看?你以為郁承君不知道?”
文后側(cè)頭看向郁承君,那張冷冷的臉和簡直和付心一模一樣,“你知道你母后為什么郁郁而終嗎?因?yàn)槲腋嬖V她,承嗣不是早產(chǎn),是足月而生的?!?p> 也就是說,文帝是先和文后有了首尾,才又娶了付心的。畢竟郁承君是早產(chǎn),從時間來算明顯文后早于付心。
文后不顧郁承嗣的勸阻,繼續(xù)道:“我還告訴她,我不愿意,是郁驀然給我下了藥!”
“當(dāng)然,那藥本來不是下給我的,是下給付心的,我只是誤喝罷了?!蔽暮蟪两谶^去,自稱也從本宮,變?yōu)榱宋摇?p> 文帝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從反駁。
文后指著文帝,眼里的癡戀和怨恨交織在一起,“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這輩子怎么可能會入宮!”
雖說她是喝了藥,可只要文帝不想,那會有后來的諸多事情!
“不對,照此說,先皇后并不喜歡陛下,你說這些,并不會影響什么?!碧K憶因?yàn)閷@些人沒什么糾葛關(guān)系,所以立刻便理清楚了其中關(guān)竅。
要說付心喜歡文帝,那文帝何至于下藥?
文后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再掩飾什么了,道:“我和霞兒給她下了藥,所以她……”
“你說什么?”文帝之前還對文后有些許愧疚,現(xiàn)在則是被滿心的怒意取代,伸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文后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是她自愿的……”
這句的沖擊力比先前所有的都要大,文帝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心兒不會的,你休想騙朕!”
“騙?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需要騙你嗎?”,文后掙脫文帝吼道:“你娶付心或許有真心,但剩余的都是為了付家軍吧?”
付家軍是定國公的私兵,因?yàn)槎▏茸骈_國有功,所以特許可養(yǎng)一府私兵。
“還有,所謂為了付心拒絕和親,真是如此嗎?”在文帝驚疑的目光中,文后繼續(xù)道:“因?yàn)槟阍缇褪盏搅税蚕墓魇й櫟南?,為了能盡快娶到付心,你才說出這么一大串的謊言來!可是付心不從啊,你給她下藥可卻被我喝了!”
“而后來傳來迎陽公主的死訊,付心當(dāng)時就暈了過去,她根本就是被你一個一個的謊言誆騙到再無求生之意!”
蘇憶問道:“那安夏公主是怎么失蹤的?”
大殿忽然靜了下來,鴉雀無聲,蘇憶看向郁承君,難道她問的不是時候?
郁承君這次也是一言不發(fā),拉了蘇憶出來,而文后這次也并未阻攔,看著并肩而去的兩人,戚戚然的道:“真不愧是你的兒子,專情的時候和你一樣?!?p> 文帝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氣出夠了?朕竟然不知你背著朕做出這么多事來,你是中宮之主,你自己知道該受什么罰吧。”
文后毫不在意,嘴角竟是慢慢咳出血來,“我做了這么多事,你倒是說說,我做了什么事?”
方才那些不過是她的怨氣,她除了在付心同意的情況下和白靛霞一起送走了付心,其他的,她一概都沒做過。
文后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道:“原本這些我是打算咽一輩子的,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樣護(hù)著那個蘇仙,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油盡燈枯,承嗣也不得你重視,那我干脆就不吐不快了?!?p> 其實(shí)文后說著,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于沖動了,畢竟郁承嗣不知道會不會受她的牽連,可話已出口,又如何收回?
文帝越過文后,丟出一句話,“蘇仙是承仙?!?p> 文后瞪大了雙眼,看向郁承嗣,見后者點(diǎn)頭,她心里立刻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胸口起伏的厲害,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最終,暈了過去。
她這輩子無意間攪和了郁驀然給付心下的藥,把自己搭了進(jìn)去,一輩子都在爭郁驀然那點(diǎn)虛無縹緲的感情,臨了了卻又氣不過郁承仙,她可真是可笑啊!
郁承嗣此刻也不顧什么禮儀了,攔腰抱起文后,放到了偏殿,便去尋太醫(yī),只剩文帝一人站在鳳棲宮的正殿。
胖噠
還是蠻喜歡文后的,沒有理由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