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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時戒

第十五節(jié) 寒熱兩極

一念之時戒 李依然 5561 2021-07-05 23:37:51

  豫讓精神大振,氣勢如虹地大叫一聲:“看仔細(xì)了!讓你瞧瞧什么叫以點切面的攻擊手法。”言罷,他手里的大刀閃爍著耀目的光輝,猶如狂濤駭浪般卷向虞江承。

  虞江承眼睜睜地看著刀芒緩緩而來,卻不知為何,心里萌生出了無法正面抵擋的怯意。

  一時間竟然無力反擊。

  豫讓的攻勢實際上是迅疾無匹,但是在虞江承的眼里卻是緩慢得如同一幀一幀的動畫,這并不是虞江承眼力有多么地強大,而是豫讓的這種攻擊方式體現(xiàn)了以靜制動的手法,可令對手散失防備和戰(zhàn)意,從而任由擺布。

  天地之間,剎那間生出一片肅殺之意。

  直到冰冷的氣息離近一寸之遙,虞江承才猛然驚醒過來,但此時已來不及做任何的補救。

  虞江承以為這一刀下去,又是要傷筋碎骨了,豈料刀鋒觸碰到衣衫的時候驟然停止,在虞江承驚駭?shù)纳袂橄?,豫讓收起了大刀,淡然笑道:“這就是我刀意,你覺得怎么樣?”

  虞江承被他一問,身子震了震,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無視豫讓,閉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瞬間就進(jìn)入到了忘我的境界。

  豫讓被虞江承出其不意的做法嚇了一跳,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個怪胎,只是看了一眼,就入定了?”

  豫讓在虞江承的四周轉(zhuǎn)了幾圈,確信他一時半會兒不會醒過來,嘴里含糊地嘀咕幾聲便憑空消失了。

  豫讓走后不久,虞江承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新的奇異的圖像,虛虛渺渺,毫無章法。他根本理不清楚這些圖像的意義,但是很快奇妙的事發(fā)生了。

  虞江承先是整個人如同火般灼燒,洶涌的熱浪在他的體內(nèi)肆虐,這種感覺,難受得差點讓他萌生了求死的念頭,痛苦不堪。但是不一會兒,一股奇寒無比的寒流灌頂而入,瞬間就熄滅了體內(nèi)的熱浪,于是乎整個身體就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凍得他差點要窒息,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才得以讓體內(nèi)的氣血能夠保持順暢。

  接著,又是熱浪,再然后就是寒流,虞江承在這種煎熬中苦苦支撐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夜晚,終究是熬不過去,軟倒在地上。他雖然暈厥過去,但是體內(nèi)的變化還在持續(xù),整個經(jīng)絡(luò)都快要爆炸開來。在這個要命的時刻,如果豫讓能夠出手,肯定能夠減輕虞江承的痛楚,但是此時,虞江承只能將性命寄托在老天爺身上。

  又過了幾日,虞江承總算是清醒了過來。他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灼熱和冰寒的感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涼爽之極的暢快感,而且,整身體都輕盈了好幾倍,有種脫離地球引力,飄飄然的味兒。

  虞江承試著輕輕一躍,這一躍可是乖乖的不得了,他竟然輕而易舉地觸碰到洞頂,最夸張的是他在不借助任何法寶的前提下,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漂浮在半空中。

  這可是只有地階修真者才能做到的事,如今竟然在虞江承身上出現(xiàn)了。

  虞江承心中大奇,做了個思索的動作,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中,暗忖難道自己一不小心就突破了?想到這里,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涌上心頭,令他翻滾了個跟頭,差一點就要撞到洞頂?shù)膸r壁上。

  他首先想到是不是自己的修為突破了,內(nèi)視窺探,顯然是猜錯了,自己的修為依舊停留在玄階二等。不過,這沒有什么好遺憾的,因為真正突破的是星芒。

  這事如果讓豫讓看見,肯定要驚掉他的下巴,因為虞江承真的在約定時間內(nèi)將星芒突破到了第二層境界。原本豫讓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沒想到獲得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

  虞江承心想:寒與熱為什么會同時出現(xiàn)呢?豫讓曾經(jīng)提到過第三層境界乃是“順逆”,本來順逆是互相矛盾的,應(yīng)該是對峙的,卻在心法里成為能夠緊密結(jié)合且起到相互助推的動力,這么說來,寒熱這種矛盾體,就是自己突破的關(guān)鍵之處。

  接下來他要面對的就是“順逆”這種難題。寒和熱已經(jīng)體會過了,如何做到“順逆”,他是一籌莫展了。

  事實上,將天階的高手請來也不見得能夠理解的了,更何況是虞江承這種初出茅廬的人呢?不過,虞江承得天獨道的天資和機遇,是別人復(fù)刻不了的,如果按照這種進(jìn)度發(fā)展下去,虞江承能達(dá)到什么程度,誰都說不上來。

  虞江承肆無忌憚地感受自身的變化,本想乘勢繼續(xù)修練功法,但是對于那幾日的痛楚記憶猶新,于是斷了這個念頭,乖乖地先去補睡個大覺。

  從那天開始,虞江承開始沉迷于修練功法,將其他雜念都拋之于腦后,一心要把星芒提升到第三層境界,這是他目前的修為唯一能夠達(dá)到的最高層。

  然而星芒的進(jìn)程十分緩慢,反而是他的修為在不知不覺之中提升到了玄階三等。

  豫讓這一走就是一年,待他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虞江承差點連話都不會說了。當(dāng)然,豫讓到這里可不是來好心看望虞江承的,而是來找他比試,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來找虞江承練練手感的。即便是這樣,虞江承亦是求之不得。因為,每一次交手,就是一次新的突破,即便最終落得傷痕累累、傷筋動骨的下場,虞江承依舊像個頑固的堅石,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

  虞江承深有體會,和高手過招,進(jìn)步是最大的。

  豫讓上上下下打量了虞江承一番,先是一驚,后是一喜。

  虞江承先開了口,十分費力地說道:“老大。。。你。。。這一走。。。又是一年。。。是不是。。。去哪兒。。。瀟灑去了。。?!?p>  豫讓耐心地聽著虞江承把話說完,得意地笑道:“我回去后竟然頓悟了,隔了那么多年,再一次進(jìn)入星芒要求的那種忘我的境界,實乃不易。嘿,這大半年來,我的功力又提升不少。等下我去找?guī)讉€人試試手感?!?p>  虛無幻境內(nèi)的修真者被豫讓禍害得差不多了,一開始那些沖著妖獸而來的修真者,早就被豫讓打發(fā)回去,只有意志堅強的人留下來。虛無幻境內(nèi)珍寶無數(shù),然而最吸引他們的,是這幾處得天獨厚的修煉寶地,之所以被譽為修煉寶地,是因為這里的靈氣相當(dāng)純凈和濃郁,在這里修練功法的效率,可比平時日高出數(shù)倍。

  虞江承看著豫讓得意忘形的模樣,沒好氣地說道:“我也想去外面。。。歷練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提高了。。。多少。不如你帶我一同。。。前往,找個合適的。。。高手過過癮?”

  豫讓沉默片刻,點頭說道:“也行,外面的修真者被我欺負(fù)的差不多了,還剩下五名修真者,分別躲在不同的地方。咦,這家伙有點意思,就選他了。”

  虞江承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說道:“我曾聽方大哥。。。說過,想留在。。。虛無幻境并不容易,難道是因為你,對他們無休止的騷擾?”他說的話總算是流暢了。

  豫讓呵呵笑道:“這小子凈在背后說些別人的壞話。我容易嗎?幻化出各種形態(tài)與他們過招,不也是變了花樣給他們做指導(dǎo)?!?p>  虞江承心里好笑,倒也沒有拆穿豫讓的假面具,說道:“不和你說些有的沒的,接下來我們要去欺負(fù)誰?”

  豫讓說道:“這人就躲在星辰之海的海島上,我現(xiàn)在就帶你過去?!毖粤T,他抓起虞江承一個閃身,就離開了洞穴。

  這是一個猶如世外桃源的島嶼,島嶼的中間被一條蜿蜒的小河分隔開來,野花叢從,綠茵成林,遠(yuǎn)眺望去四周不見任何人跡,只有翠綠和嫣紅兩道濃郁的低丘環(huán)繞,寂然無聲。嗅著空氣中夾雜著水汽的清香,虞江承不經(jīng)意地精神一震,爽然笑道:“好,好,這里可比我呆的地方,要好上幾百倍。”

  豫讓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大概忘記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了。我可不是帶你過來游山玩水的?!?p>  虞江承哈哈一笑,說道:“此言差矣。修行講究的是心境,而這里的美景,恰恰符合我那無欲無求的心境?!?p>  豫讓聳了聳肩,笑道:“如果你喜歡,接下來在這里修行好了?!?p>  虞江承淡淡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話音剛落,輕輕一躍,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四處望去,茫茫大海,無邊無垠。他可以無拘無束地像蒼鷹一樣在天際翱翔,那種暢快淋漓的的感覺,確實是平生第一次的經(jīng)歷。

  豫讓朝天向他招了招手,說道:“趕緊先干正事,等下那個修真者要跑了?!?p>  正說間,一道身影疾若閃電般地朝著虞江承撲去。

  虞江承早就注意到這名黑衣人,幻出湛盧瞬間掃出數(shù)道劍芒,不偏不倚地?fù)粝蚝谝氯说倪M(jìn)攻路線上。

  黑衣人沒有慌張,絲毫沒有退避的意思,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一柄長槍,化作一道長虹,激射向虞江承。

  “轟。。?!?p>  黑衣人可以說是有著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老練程度高于虞江承,他在破開虞江承的劍鋒,絲毫沒有停頓,手里的長槍直接朝著虞江承的胸膛擊去。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交手,虞江承必然會將自創(chuàng)的劍法如數(shù)地施展一遍,但是在這半空之中,他還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來維持浮空的狀態(tài),在本身修為處于劣勢的情況下,是很不明智的。

  就在黑衣人以為自己的雷霆萬鈞之勢可以重創(chuàng)虞江承的時候,虞江承的身影就這樣憑空在他面前消失了,教他白白撲了個空。他心中大凜,正琢磨著是不是碰到地階高手的時候,底下忽然傳來懶散的聲音:“老兄,你別找了,我就在你下面,快點下來,咱倆再比過?!庇萁性诰o要關(guān)頭掏出了神行飛劍,才躲過了黑衣人的這次攻勢。

  黑衣人尋著聲音找到了虞江承的方位,準(zhǔn)確地落在距離虞江承十米開外的地方,緊緊地盯著虞江承和他身旁的豫讓。

  虞江承心中好笑,說道:“你別這樣看著我們,我們沒有惡意,不過是閑來無事,找人打打架而已。”

  那名黑衣人眼角的肌肉,明顯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說道:“你們是什么人?”任誰都不相信虞江承的鬼話,在虛無幻境內(nèi)的時間本就是有限的,怎么可能會有人閑到到處找人比試呢?

  豫讓湊到虞江承耳畔輕聲說道:“這家伙雖然只有玄階巔峰的修為,但手里的法器可不少,你可別輕易著了他的道。等會兒輸?shù)奶珣K,我的老臉可沒地方擱?!?p>  虞江承一面仔細(xì)地觀察,一面笑道:“我和他之間的差距可不少,就算我敗了也很正常好嗎?”

  黑衣人見這二人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沉聲說道:“我勸你們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p>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不客氣就對了,你如果太客氣,我可就要畏首畏尾哩。拿出你的真本事,否則。。。哼哼!”言罷,怒喝一聲,璀璨的劍輝如同漫天盛開的皓月,瞬間將黑衣人罩了進(jìn)去。

  黑衣人首次遇上這種一言不合就開打的人,眨眼間劍氣已到了跟前,說時遲,那時快,他抖出一件黝黑色傘狀的物品,一道碧藍(lán)的水墻在他的身前形成,輕松地將虞江承的劍輝封堵在了一米之外。

  虞江承表面上仍然是輕松寫意,實則內(nèi)心早就驚駭無比,這件傘狀的物品必然是豫讓口中的法器了。他退了幾步,心想:這么一件不起眼的法器,竟然如此簡單地將自己的攻勢給化解了?那還打個鬼啊。

  黑衣人大致能夠分析出虞江承的修為,冷笑一聲,說道:“以你現(xiàn)在的功力,根本就破不開這件法器的防御,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彼麜簳r還不想與其他人結(jié)仇。

  虞江承欣然一笑,說道:“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呢。說真的,我不過是玄階二等,而你都已經(jīng)是玄階巔峰了,拿這么一件法器出來,會不會太丟人了?”

  黑衣人一怔,冷酷的臉龐立時陰沉了下來,沉吟說道:“既然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還敢當(dāng)面叫囂,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虞江承從容說道:“兄臺想要激怒我,只怕是白費心機,閑話少說,除非你將我打趴下,不然今日我就要纏上你,不走了?!?p>  黑衣人收了法寶,冷哼一聲,眼里射出兇狠無比的厲芒,一言不發(fā)地朝著虞江承掃去。

  虞江承大叫一聲:“來的正好!”

  一槍一劍幾乎是同時出擊。

  “鐺!鐺!鐺!”

  高手過招,首重是判斷,其次是謹(jǐn)慎。

  虞江承迎面劈來的一劍,看似簡單,實則飽含著一種類似君臨天下的境界,將黑衣人的反擊和避退的路線都封死了,尤其是暗藏在其中的玄火,總能起到出其不備的作用。

  黑衣人輕視之心轉(zhuǎn)瞬即逝,換來的是凝重和謹(jǐn)慎,他沒有想到僅僅是玄階二等就有如此高超的劍意。

  黑衣人撥開虞江承凌冽的一劍,倏地橫到一旁,低聲說道:“你是天道宮的人?”在他記憶里,也就只有天道宮對于劍法的研究是最高深的。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還知道天道宮。不過你猜錯了,我目前無門無派,光棍司令一枚?!?p>  黑衣人露出一絲惋惜的神情,淡淡說道:“你若是出自天道宮,我倒是會留一手,不會殺死你。只可惜,你太自以為是,而我最痛恨就是你這種人??上А?。??蓱z。。?!?p>  他舞出一道槍芒,這道槍芒在一系列詭異的動作之下,竟然織出一團白影,仿若是彌漫的白霧。

  白影所到之處,連空氣都被震開,如此神奇的招數(shù),虞江承確實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虞江承原本是打算占著自己強大的自愈能力,與黑衣人勇拼到底,但是這要命的白影好似一團棉花,令他根本就使不出力,生出不知該從哪里下手的無奈之感。

  顯然,在黑衣人奇異的招數(shù)之下,虞江承已經(jīng)散失了主動權(quán)。

  但是,黑衣人的攻勢愈加猛烈,以虞江承的悍勇的性格,亦是被打得連連敗退。

  就這樣,虞江承咬緊牙齦,迎戰(zhàn)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不停歇的狂轟爛炸。

  不消片刻,虞江承身上就掛滿了傷痕,左腿處被劈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甚是悲慘。

  虞江承心知肚明自己在修為和招數(shù)上敗得一塌糊涂,哪敢正面迎擊,尖嘯一聲,迅疾無匹地劈出三劍,借力猛地翻身躍到了豫讓身旁,輕聲說道:“我敗了。”

  豫讓看了他一眼,分析說道:“你現(xiàn)在體會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這家伙的槍法相當(dāng)詭異,看似綿軟無力而又十分犀利,再加上你本身就處于劣勢,輸了也很正常,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p>  黑衣人一呆,說道:“竟然是你!此前你還搶了我一件法器,快點還給我。”他對聲音很敏感,聽出了豫讓就是之前對他百般阻撓的偷襲者。

  豫讓微笑道:“既然到我手里,哪有再還回去的道理。哈,你如果不服氣,過來跟我畫上幾招?”

  黑衣人心中一怔,長嘆一口氣,說道:“說吧,來找我什么事?”

  豫讓微微一笑,說道:“你別誤會,我確實是帶這個小子來找你單挑的?,F(xiàn)在架也打完了,我們也該撤了?!?p>  黑衣人話鋒一轉(zhuǎn),突然恭敬地說道:“前輩走好,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來找我。對了,我的名字叫慕容云臻?!?p>  果然實力決定了地位。

  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在豫讓身旁的虞江承不禁吐了吐舌頭,沒好氣地說道:“這小子臉皮真厚,變臉可比翻書還快?!?p>  豫讓很滿意慕容慕容云臻謙虛的態(tài)度,哈哈一笑,說道:“虛無幻境關(guān)閉的時間也快到了,你也該提早做好離開的準(zhǔn)備。”

  慕容慕容云臻感激地說道:“我也正準(zhǔn)備離開,有機會前輩一定要來我們滄月亭上做客。”

  虞江承和豫讓并不清楚慕容慕容云臻的底細(xì),滄月亭乃是SZ市四大莊園之首,能住在這里的人,絕非一般。

  豫讓笑了笑,說道:“好說,好說,日后一定要登門拜訪?!?p>  慕容慕容云臻心中大喜,回禮說道:“小子恭候前輩大駕光臨。那小子先告辭了?!贝饲澳饺菽饺菰普樵谠プ屆媲笆钩隽巳康姆ㄆ?,依舊抵擋不住豫讓隨意的一擊,他很慶幸豫讓這種高手不是自己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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