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jié)師徒?jīng)Q裂
豫讓的眉頭皺了皺,忽地雙目射出一道銳利的精芒,一點都不讓地迎上墨上空凌厲的眼神,毫不客氣地說道:“這些都是弟子們的想法,你作為門主,就該掌管派內(nèi)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務(wù),對于那些步入歧途的弟子更是應(yīng)該嚴(yán)加管教。哼!你倒好,守在家中漠不關(guān)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那些家伙在外面胡作非為。哼!我看是你也掉進(jìn)錢眼里,甘愿做金錢的走狗,可笑呵可笑。。?!彼∠笾心峡帐莻€是視錢財為糞土的人,現(xiàn)在這話從墨上空口里說出來,實在是有些諷刺。
事實就是事實,墨上空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苦笑說道:“人總是會變得,弟子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我們逍遙門?!彼彦羞b門掛在嘴邊,就怕豫讓聽不出他的用心良苦。
豫讓臉色不變,淡淡說道:“為了逍遙門?哼!真可笑。想當(dāng)年老子創(chuàng)立逍遙門的時候,何等威風(fēng),想不到才過去幾百年,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鬼模樣。哎。。。不怨你。。。宗派起起落落很正常,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不過,你們?nèi)绱藶榉亲鞔?、傷天害理,老子可就要出面管一管!?p> 墨上空雙目射出深刻的怨恨,冷笑一聲,說道:“非要說什么傷天害理,那些都不過是弱者的強(qiáng)詞奪理。這個修真界本來就是以強(qiáng)者為尊,我們不過是為了變得強(qiáng)大,而選擇的無奈之舉?!?p> 豫讓冷哼一聲,說道:“無奈之舉?哼!你不要把自己的惡行說得那么冠冕堂皇。逍遙門內(nèi)不是有靈境嗎,你們非要奪取他人的靈氣和修為,以達(dá)到所謂的強(qiáng)大?”
墨上空苦笑說道:“師傅有所不知,靈境在你走之后沒多久,被天仙派的柳叔方給破壞了?!?p> 豫讓雙目寒芒一閃,低沉說道:“柳叔方?我見過這人,一身清白、剛正不阿,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修真界都以柳叔方為楷模。他怎么會來逍遙門搞破壞?”柳叔方修行不過才三百多年,卻已經(jīng)是天階級別的高手,可以說是修真界百年不遇的曠世奇才。
墨上空頹然說道:“還不是因為虛無幻境。。?!?p> 豫讓忽地探手抓著墨上空的肩頭,冰冷地說道:“這和虛無幻境有什么關(guān)系,你和我說清楚,不要再跟我支支吾吾,跟個婆娘們似的?!?p> 只要和虛無幻境相關(guān)的事情,豫讓絕對是要深究到底的。
此時,狂風(fēng)四起,四周茂密的枝葉,在狂風(fēng)肆虐下嘩啦作響。
起風(fēng)了!
墨上空長嘆一口氣,緩緩說道:“師傅,這事我們進(jìn)去再說。。?!?p> 豫讓點了點頭,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冷無燕,你也隨我們來。其他人都各自散了,遲點我再找你們算賬!”
冷無燕恭敬地說道:“是。。。老祖。”
他見墨上空回頭看了一眼樹叢,淡淡說道:“放心,我下手已經(jīng)很輕了,那個叫劉瑾的,暫時還死不了。”
三人往內(nèi)堂走去,留下單少名和眾弟子面面相覷,皆是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訝然之色。
內(nèi)堂是逍遙門日常用于召集派內(nèi)弟子的場所,雖然很亮堂,很空曠,但是里面的設(shè)施卻相當(dāng)簡陋,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擺件,再無它物。豫讓心想自己訂下的規(guī)矩是不是真的不適應(yīng)當(dāng)今的時代,只講奉獻(xiàn),不求回報的老思想是不是要換一換了。想到這里,他長嘆一聲,說道:“看來是為師錯了?!?p> 他有些動搖了。
而且,豫讓對墨上空依舊留有師徒的情分,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墨上空和冷無燕相互間交換了個眼色,都掩不住心中的疑惑。
三人走進(jìn)內(nèi)堂,冷無燕似乎對墨上空和豫讓接下來交談的內(nèi)容不感興趣,獨自一人守候在內(nèi)堂門口,閉目養(yǎng)神。
冷無燕對功法相當(dāng)著迷,時常找人單挑比試,即便是敗了,隔日還要再討教回來,周而復(fù)始,毫不疲倦。這么多年的對抗中讓他練就了強(qiáng)韌如鋼鐵般的體魄,一般的攻擊對他根本就產(chǎn)生不了任何的傷害。
因此,冷無燕在修真界留下了個“武癡”和“不動燕王”的美名。
當(dāng)然,任何人都不可能完美,冷無燕最大的缺點便是腦子不夠好使,不是愚鈍,而是不夠聰明,容易受人擺布。
墨上空和豫讓找了處地方,墨上空親自為豫讓拉開椅子,請豫讓入座。兩人剛坐穩(wěn),就有一名弟子端著三壺酒走進(jìn)來,雖然這名弟子穿著雪白的直襟長袍,束著烏黑的頭發(fā)并且用頂嵌玉小銀冠固定,活脫脫的俊美公子哥,但豫讓憑借足音就能夠斷定這名弟子是個女子。逍遙門也有不少女弟子,但這種掩人耳目的做法確實有些多此一舉,豫讓心中有數(shù),倒是不去點破,點了點桌子,示意弟子斟酒,說道:“你自己說,一個宗派應(yīng)該怎么去運作,才是對的?”
墨上空顯然沒意料豫讓會說起這事,沉思片刻之后,緩緩說道:“那就以天仙派為例。天仙派之所以能夠存在上千年,是因為其后臺是柳家,而柳家掌管著數(shù)不甚數(shù)的財富,可以用富可敵國來形容。柳家憑借著巨額的財富,坐擁整個修真界的奇珍異寶,不說別的,就僅憑這些奇珍異寶和珍貴藥材,就比其他宗派更加有優(yōu)勢,更能培養(yǎng)出強(qiáng)大的人才。而我們逍遙門,不求回報的這種做法,可以說被淘汰了。行善事,得善果?是不是太天真?說白了,這就等同于讓弟子辛辛苦苦去修行,然后用各自修行的結(jié)果,去服務(wù)其他修真者。哈,這做法不是很可笑嗎?現(xiàn)在的塵世都是以物質(zhì)為基礎(chǔ),沒錢那是寸步難行,徒兒可不想看著逍遙門沒落。再說了,現(xiàn)在靈境已毀,我們只能各自出山謀求生機(jī)。至于那些是是非非,都是外人眼里的事,我們用不著在意。”他說得很誠懇,外行人很容易被他的話給感染。
豫讓仰頭自飲一杯,冷哼一聲,說道:“你這一席話,比直說還厲害,墨上空啊墨上空,你不愧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推卸責(zé)任倒是一流。我曾經(jīng)是怎么教導(dǎo)你的,靜以修身,儉以養(yǎng)身,你現(xiàn)在這么浮躁,還怎么繼續(xù)修真?”
塵世間的花花綠綠對豫讓來說都是浮云。
墨上空迎上豫讓那道似乎能夠洞穿任何人內(nèi)心的目光,坦白說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這么做,沒有錯!”
豫讓的目光凝聚在墨上空的眉宇之間,倏地一道凌冽的殺氣罩向墨上空。
墨上空灑然一笑,把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語調(diào)出奇地平靜,顯然是要豁出去了,一字一句如同冬日刮出來的寒風(fēng)般冰冷刺骨,說道:“師傅如果非要弟子死,那弟子也只能認(rèn)命。”
豫讓何曾沒想過墨上空的無奈,只是他不愿意看著逍遙門繼續(xù)墮落下去,墨上空是不會再回頭,就算殺了他也沒有任何意義,當(dāng)下淡淡說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著,這樣吧,交出門主令,帶著你的人,自行下山去吧。”這是要逐出宗派的意思。
冷無燕一怔,大聲說道:“老祖,門主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宗派。。。你這么做,小子可就有點不服氣了?!彪m然隔著遠(yuǎn),但是冷無燕的嗓門十分洪亮,字字不差地落入兩個人的耳朵里。
從他的言語中可以看出,墨上空平時對冷無燕還是挺關(guān)照的。
墨上空微微一錯愕,忽然哈哈一笑,接過白衣人手里的新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神態(tài)飛揚地說道:“就依師傅的意思吧。不過,我很好奇,有誰能取代我的位置?”
豫讓吁出一口濁氣,淡然說道:“這是我的事,你務(wù)須操心。無燕,你是冷痕楓的后人,暫時由你來掌管逍遙門的內(nèi)務(wù)。。。呵。。。孽畜。。。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墨上空放下手里的酒杯,雙目殺機(jī)大盛,惡狠狠地說道:“師傅,不是弟子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只是你為人太心慈手軟,難成氣候,弟子這么做,可是順應(yīng)天意?!?p> 豫讓雙目暴起精光,深深地瞪著墨上空,說道:“我好言相勸,你依舊是我行我素,枉我為你費盡心思。我再問你一句,是繼續(xù)恣意妄為,還是回頭是岸?”言語間,透出了一絲惋惜和無奈之情。
墨上空目光如炬,坦然說道:“我又沒有過錯,何來的回頭是岸一說?你不用費盡心思地掙扎了,這蠱毒是從仙界取來的,專程用來對付你的。不過你放心,制造這劑蠱毒的蠱蟲還只是幼蟲,頂多是封住你體內(nèi)的靈氣,對身體是無害的?!笨磥磉@一切,墨上空都預(yù)謀了很久。
遠(yuǎn)處的冷無燕似乎不知曉內(nèi)情,又知這一切都是墨上空蓄謀的安排,倏地站起身來,低沉地說道:“墨。。。上。。。空,你這么做是不是太過分了?!?p> 非要在墨上空和豫讓之間做選擇,冷無燕自然會是選擇豫讓。
墨上空此時也是怒上心頭,毫不客氣地說道:“你給我乖乖地待著,不然。。。哼!有你好受的。”
冷無燕氣急敗壞地說道:“我雖然叫武癡,但不至于愚蠢,欺師滅祖的事情你都干得出來,還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干的?老祖說的沒錯,你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p> 這次連冷無燕都不再幫著墨上空。
墨上空冷冷地說道:“難道你還想對我動手?”
冷無燕持龍雀寶刀屹立如山,冷眼橫對墨上空,說道:“混賬東西,老子有什么不敢的?”
就在冷無燕蓄勢待發(fā)準(zhǔn)備與墨上空拼命的時候,身旁斟酒的白衣人突然發(fā)力,一道強(qiáng)勁的指風(fēng)朝著冷無燕眉心疾射而去。
這道指風(fēng)纏著黑色的猶如蜘蛛絲狀的線條,粗細(xì)不一,乍看之下攻勢沒有什么獨特之處,但聲勢卻十分驚人。
冷無燕堂堂地階的高手,哪會這么容易被偷襲成功,眼看著指風(fēng)迫在眉睫,他提龍雀寶刀畫出一道弧線將指風(fēng)攔截下來。
凌冽的刀鋒順勢將兩人喝酒的桌子劈成兩半,酒杯、酒壺紛紛落地,破碎聲此起彼伏。
豫讓依舊不動聲色地坐在座位上,平靜地看著冷無燕和白衣人的決斗。
墨上空心中大罵之時,白衣人從懷里掏出匕首,劃出一道紅芒,猶如炮彈般朝著冷無燕疾射而去。
冷無燕冷哼一聲,整個人仿若是扎根在地里,毫無懼色,待白衣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一米開外,右手的龍雀寶刀劈斬而出,立時變化出百千道的刀芒,且每一道的刀芒宛如鋒銳的銀葉,將白衣人的攻勢完全籠罩進(jìn)來。
不動燕王的稱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白衣人似乎對冷無燕的招數(shù)了如指掌,柔軟的身姿配合鬼魅的身法,竟然毫發(fā)無損地避開冷無燕的全部攻勢,下一秒,沖到了冷無燕身前。
“鐺!”
冷無燕和白衣人兵刃相接,勁氣交擊之聲,不絕于耳。
表面上看是冷無燕占盡風(fēng)頭,但豫讓這種絕世高手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正要提醒冷無燕,就見到冷無燕竭力撥開白衣人的攻勢,跌退兩步,低沉地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冷無燕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龍雀寶刀上傳來怪異的旋勁,似乎這種旋勁就是專門克制他的。
白衣人從他的前方追擊上來,不屑地說道:“憑你的本事還不配!”
這嬌柔的聲音,果然是個女人。
冷無燕按住龍雀寶刀立定,冷冷說道:“老子不稀罕跟個女人動手,你最好不要逼老子下重手。”
說話間,紅芒又至,冷無燕的虎目中射出森寒的殺機(jī),巍然不懼,運刀疾劈,登時化出千萬道破膚刺骨的刀氣,往白衣人身上罩去。
這是冷痕楓流傳下來的刀法,名為“傲寒刃”,可輕易削筋斷骨,威力十分驚人。
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白衣人的身影在冷無燕的眼皮底下驟然消失,下一刻,冷無燕下意識地急退兩步,只見在她所處的地方,赫然生出一道璀璨的如同花瓣般的光華,這道光華就連身處五米開外的豫讓都能感受到里面蘊(yùn)含的奇特而驚人的破壞力。
果然,那道光華分裂出三道相仿的小光華,如同火球那般在冷無燕的周身爆破,數(shù)不勝數(shù)的勁氣就像是冰錐一樣,直接向冷無燕激射而去。
任何人被這密密麻麻的冰錐刺中,絕對沒有生還的機(jī)會。
所有這些動作都是在眨眼間高速完成的,即便豫讓有心,亦是來不及插手。
冷無燕的思想立時化為虛空,下意識地往頂上躍去,豈料他準(zhǔn)備脫身的方向正是白衣人身影現(xiàn)身的位置,這下魯莽的行徑,落入了白衣人的圈套之中。
“嘶”的一聲,白衣人手里的匕首準(zhǔn)確無誤且無情地劃破冷無燕的胸膛,鮮血如柱般從他的胸前噴涌而出。
能夠破開冷無燕的鋼鐵之軀,可見白衣人手里的匕首,絕非一般。
豫讓的心中涌起一陣怪異的感覺,隱隱之中自己該見識過白衣人的這些招數(shù),偏偏又聯(lián)想不起來。
冷無燕往后跌落出幾米,落地后顧不上去擦拭嘴角溢出的鮮血,便調(diào)起心法將胸口的傷口封住,暫時化解了危機(jī),只是傷勢過重,一時半會兒是無法再施展任何攻勢了。
冷無燕之所以在眨眼間就落了下風(fēng),以至于丟失先機(jī),有三個原因:
其一,他輕視白衣人的實力,所以一開始并沒有施展全力,結(jié)果等醒悟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晚了。
其二,他想不到白衣人身體相當(dāng)柔軟,身手也十分敏銳,可以輕易閃避攻勢,又能在極快地速度之下變換招數(shù),使得冷無燕在猝不及防之下又要疲于應(yīng)對白衣人的攻擊,結(jié)果是手忙腳亂,吃力地很。
其三,白衣人的招數(shù)過于詭異,他是聞所未聞,當(dāng)然就失去了先機(jī)。不過,初次交手會落了下風(fēng),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冷無燕的嘴角飄出一絲苦笑,低沉地說道:“老子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币皇恰吧耖e”的運轉(zhuǎn),他的性命早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化為烏有了。
白衣人輕飄飄地走了兩步,突然“噗嗤”嬌笑,隨即又若無其事地說道:“你這么瞪著人家干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是不是還需要人家在你胸口再畫上幾刀?”她的語氣里透著冷漠和不屑,輕描淡寫,似乎眼前的冷無燕對她來說,不過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
忽然豫讓豁然開朗,自言自語地輕聲說道:“原來是她的后人,難怪這么眼熟。”
冷無燕夷然無懼,低沉地說道:“你敢?!老子不過是著了你的道而已,等老子緩過氣來,再來比個高低?!?p> 白衣人的嘴角逸出淡淡的笑意,緩緩地走向前說道:“你讓姐姐我怎么說你好呢?枉費你一身的好本事,就是腦子不夠好使。罷了,你這么想死,我就來成全你?!?p> 冷無燕愣了一下,此時白衣人真要下殺招,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就在白衣人準(zhǔn)備手起刀落的時候,墨上空忽地人影一閃,來到白衣人身旁,探手拉住白衣人舉起的右手,低聲說道:“別玩了,先談?wù)隆!?p> 豫讓雖然中毒,但是這毒能維持多久,墨上空心里是沒有絲毫底氣的。
白衣人聳了聳肩膀,忽然一把親熱地挽著他的手臂,淡然笑道:“既然墨大門主開口了,人家聽你的便是,省的你又要在婆婆面前詆毀人家?!?p> 墨上空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說道:“冷無燕畢竟是我逍遙門的人,你做事還是要有點分寸的。如果在我眼皮底下被你給弄死了,這事傳出去,我這門主還不顏面掃地?哼!你還有臉提這事?上一回我好不容易捕到的妖獸,被你給活生生地毒死了,杜前輩只是責(zé)怪你一下,已經(jīng)夠照顧你了?!?p> 白衣人聳肩的動作非常好看,讓人很難聯(lián)想到這是個手段極度殘忍的女人。
豫讓惡狠狠地瞪了墨上空一眼,沉聲說道:“墨上空,虛無幻境里的妖獸是你派人去抓的?”
墨上空倏地回復(fù)過來,敷衍地說道:“抓幾只妖獸,不礙事?!?p> 豫讓心中一凜,臉容登時陰沉下來,緩緩說道:“真沒想到會是你做的。你告訴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白衣人柔聲說道:“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何要告訴你?”
豫讓橫了她一眼,沉聲說道:“這里還容不得你來插嘴?!?p> 白衣人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