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承一怔,颯然笑道:“多謝大哥為我護法,我已經好多了?!?p> 慕容旌德上下打量一番,低聲說道:“你確定沒事了?才過去幾分鐘的時間,你就恢復了?”
他原本謀劃著如何去拖延時間,或許接下來會是一場苦戰(zhàn),沒想到才過去短短幾分鐘時間,虞江承就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驚訝和歡喜,雙重情緒的加持下,慕容旌德略微有些愣神,差一點沒站穩(wěn)身形。
虞江承看著慕容旌德的窘態(tài),笑了笑,解釋說道:“也就是剛開始有種斷氣的感覺,現(xiàn)在已經沒關緊?!?p> 隨后,他又朝著苓蕓招了招手,表示感謝。
遠處的苓蕓依舊冰霜滿面地注視著他,在外人看來,真以為是虞江承做了什么錯事,有辜負于她。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面對著虞江承,為何要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眼前這個男人沒有虧欠自己什么,反而是他將自己帶出了虛無幻境這個囚籠,才有機會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在這里,她體會到了友情的珍貴,親情的寵溺,因為慕容家下至護衛(wèi)管家傭人,上到慕容旌德慕容信等人,對她都做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
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番話:這里是我的家。我有義務保護家人的周全。
是啊,自己應該是要好好感謝這個家伙的。
可是,為什么那個整日里笑呵呵的男人,總是讓自己那么討厭呢?
真的好矛盾。
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就這么一個細微的動作被虞江承捕捉個正著。
他心里想著:今天我們家的冰雪公主竟然回應自己了,真是難得。莫非是被自己的出色表現(xiàn)所折服?
既然苓蕓退出戰(zhàn)局,那道水柱自然就消失不見了。沒有水柱的護佑,李木謹和李躍騰做好了備戰(zhàn)的準備。
雖然他們分辨不出虞江承是強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已經解除了法寶帶來的負面狀態(tài)。
當然,他們更相信虞江承是強裝出來的。畢竟還真沒有人能夠在短時間里破除自家法寶帶來的負面影響。
但是此刻,唯有戰(zhàn)斗才能檢驗猜想。
虞江承可沒有把心思放在他倆身上,反而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盤。
豫讓可是下了命令要自己追求苓蕓的,是不是現(xiàn)在時機該成熟了呢?
冰雪公主在火熱情欲的催動下,是不是就可以讓自己感受到冰火兩重天的快感?
想到這里,心里可是美滋滋的。
就在他忘乎所以的時候,一道透明細線破空而知,幾乎讓人捕捉不到它移動的軌跡。
“蓬!”
湛盧精妙無誤地點在不明物上,瞬間迸射出七彩火花。
不過,他已經清晰地看見這個不明物長的什么樣子了,是一顆金色的圓珠。
確切地說,是一顆渾身布滿深淺不一紋路的圓珠。
“蓬!”
虞江承又補上一劍,但是不明物卻是保持完好,沒有絲毫的損傷。
這讓虞江承很是好奇。
“蓬!”“蓬!”“蓬!”
又是迅疾無比地劈出三劍,金色圓珠依舊無恙地浮在半空。
好似被釘在那里,紋絲不動。
怪哉,怪哉!
虞江承開始饒有興趣地細看這顆金色的圓珠。
李木謹暗叫一聲“可惜”,心想這小子的眼睛是長在背后不成?明明自己在最刁鉆的角度發(fā)動偷襲,這小子是怎么發(fā)覺的?這個“七殺珠”可是自己屢試不爽的珍寶,幾乎是百發(fā)百中。
這個七殺珠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夠擬態(tài)周圍的環(huán)境,讓自身融入周圍環(huán)境之中,類似于變色龍的能力,因此,在沒有提防的前提下,是很難發(fā)覺并進行有效防守的。
“這家伙身上的珍寶可真多,還都是一次性的攻擊型珍寶,有錢,真特么有錢?!?p> 就在虞江承感慨李木謹?shù)呢敶髿獯种畷r,七殺珠毫無征兆地碎裂成無數(shù)塊碎片,毫無規(guī)則地朝著四周迸射開來。
“嘶。。。要是被這玩意打在身上,還不瞬間變成馬蜂窩?媽的,還真要提防這家伙。真夠陰險的?!?p> 在他慶幸之余,遠處的慕容軒早就氣得直跺腳,大罵道:“李木謹,你還要不要臉的?打個架把家當都搬出來了?七殺珠是這么用的嗎?你的長輩沒有告訴過你,七殺珠是懲戒惡人用的?”
活了上百年的慕容軒,雖然修為不高,學識倒是很淵博。
李木謹?shù)睦夏橀W過一片紅霞,正如慕容軒所言,七殺珠確實不該用在這個場合,只是現(xiàn)在可是關乎到隱世李家的榮譽,手段再卑劣,也是情理之中的,就算是傳到家族里,也是不會有人敢說個不是。
這么一想,心里瞬間舒服了許多。
不管是七殺珠還是混元瓶,都是造價十分昂貴的珍寶,李木謹這次可真是大出血本了。
只見虞江承身影一閃再閃,迅猛無比地撲了過去。
雙方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虞江承雖然不懼怕李躍騰和李木謹?shù)墓?,但是謹慎的他還是選擇暫時避開李木謹鋒銳,更是防備著李木謹?shù)暮谑?,為的是不想再遭受那個痛楚。
說實話,他體內的那個黑洞還是存在的,靈氣依舊是外泄的,只不過他用了一些手段將黑洞暫時封閉住,就像是給鐵鍋加了個鍋蓋的形式。
至于為什么靈氣能夠將黑洞給堵住,這就是無法解釋的事,只能歸于虞江承靈氣的妙用。
目前最關鍵的,就是速戰(zhàn)速決。
畢竟一面控制體內靈氣的流動,一面還要應付李躍騰和李木謹出其不意的攻擊,是相當耗費精神和體力的。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聯(lián)手起來,倒是配合得很不錯。
然而,李木謹?shù)捏@嘆更不亞于虞江承,首先值得一提的是,他絕對不相信虞江承能夠在短時間里破除混元瓶帶來的負面?zhèn)Φ?,在他的印象里,能夠做到這點的就只有隱世李家的長輩們,只有他們知道破除之法,還有就是隱世柳家柳叔方,他是憑借著天階的實力,強行破除混元瓶的功效。所以,此刻的虞江承絕對是在強裝的,那么,值得深思的是,一個還未鑄造出元嬰的玄階修真者,哪里來的那么多靈氣?
往往可怕的不是對手有多強,而是無法看透對手的深淺。
別看混元瓶其貌不揚,這可是隱世李家用于扭轉戰(zhàn)局的稀有珍寶,而且,鑄造這么一件珍寶可是需要耗費很多珍貴的材料。因此,在沒有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使用的。李木謹這么多年來為隱世李家奔波拼命,才得到這么兩個混元瓶。如今,卻是在這里全部耗費掉,怎么不令他痛心呢?
他的心都要滴出血來。
然而混元瓶卻未能給虞江承造成任何的傷害,或者說,虞江承根本就沒有表露出該有的負面狀態(tài)。
李躍騰的想法和李木謹一樣,他的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看向相隔不遠的李木謹。
李木謹打了個眼色,表示見機行事。
慕容軒在遠處忽然叫道:“我想起來了,剛才那個黑色的玩意是混元瓶。”
混元瓶?虞江承和慕容旌德面面相覷,同時心想這玩意光聽名字就是不得了的,絕對有著非同尋常的作用。
慕容軒又氣急敗壞地喊道:“這只是一場比武,你們竟然用上混元瓶,臉還要不要的?我看隱世李家的顏面都給你們倆敗光了。江承,你可千萬要防備著,一旦中了混元瓶,功力很快就會散失的。曾經就有一名地階的強者中了混元瓶,第二天就成了廢人。”
他說出這句話,又后悔了,畢竟虞江承已經中了混元瓶,這樣說反而會加重虞江承的焦慮。
虞江承心中一凜,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難道我也會成為廢人?
他確實是暫時封住了黑洞,但是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沒能徹底銷毀黑洞,不管體內有再多的靈氣,都只是時間的問題。
李木謹見虞江承手上的招數(shù)有些凌亂,心中大喜,連忙招呼李躍騰加快進攻的節(jié)奏。
而且,處處都是朝著虞江承的致命部位擊殺而去。
虞江承深知在心神不定之下,肯定不是李木謹和李躍騰合擊的對手,畢竟兩方的修為擺在那里。
眼下沒有很好的辦法,虞江承只能借用神行飛劍各種閃現(xiàn)。
李木謹在修真界闖蕩那么多年,哪里見過可以閃現(xiàn)的法寶,大訝說道:“你這寶貝哪里來的?”
虞江承哈哈笑道:“我身上的法寶多著呢,都是你聞所未聞的,怎么著,還想殺人奪寶不成?”
李木謹再一次撲了個空,臉容變得無比冷酷,怒罵道:“虞江承,你個王八犢子,能不能堂堂正正地打一場?躲來躲去算什么好漢?!?p> 虞江承忽然轉身大聲叫道:“李木謹,混元瓶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我奉勸你要用的話,就趁現(xiàn)在,等我體內消化完,你再使出來就不頂用了!”
李木謹身子大震,猛然抬頭探去,卻只見到虞江承目光冷冰冰,幾乎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子那般在他的正前方望來,心里琢磨著虞江承到底話里是什么意思。
連他自己都不敢確信,混元瓶到底能夠給虞江承帶去多少傷害。
況且,他帶來的兩個混元瓶都已經用了,還能去哪里再找一個呢?
虞江承瞅著李木謹復雜的神情,腦中忽然豁然開朗,大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了?!?p> 李木謹一怔,順勢問道:“你知道什么?”
虞江承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淡淡說道:“我知道你的混元瓶用完了。這下子,你沒有什么可以制約我的招數(shù)哩?!?p> 李木謹皺眉說道:“你不要高興地太早了,看招!”
說完,畫出一道黃芒激射向虞江承。
只是這威力屬實差了一個層次,就連黃階初期的慕容旌德都能看出些端倪來。
顯然李木謹已然到了強弩之末。虞江承心中好笑,在輕松挑開李木謹輕飄飄的一擊后,笑嘻嘻地說道:“你還是不要再掙扎了。投降算你輸一半?!?p> 李木謹冷笑一聲,說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不要得意忘形了?!?p> 言罷,忽然從懷里拋出一件綠色的東西,砸向虞江承。
這件綠色的東西,外形就像是一只刺猬,滿身扎著密密麻麻的針刺,看得人渾身發(fā)麻。
由于有了前車之鑒,虞江承想都沒想,一個閃現(xiàn)跑得遠遠的。
“轟!”
綠色之物在半空中爆破,瞬間以爆破點為中心的兩米開外,溫度達到了極低,就連水蒸氣都凝結在半空,形成形狀各異的剔透水晶。
遠處的虞江承看到此場景,立時倒吸一口涼氣,喃喃自語道:“這是什么玩意,好生厲害,還好老子跑得快,不然可要成冰雕了?!?p> 他看了慕容軒一眼,后者想了想,喊道:“江承,這是隱世李家的圣品珍寶,名叫冰獸,可以將滾燙的巖漿瞬間凍成冰塊,你可千萬要注意了。”
隨后捶胸頓足說道:“可惜啊,可惜,真是敗家?!?p> 為了獲得勝利,李木謹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
虞江承帶點鄙夷的神色掃了李木謹一眼,擺出你又能奈我何的姿態(tài),惋惜地說道:“你有錢,花得起,我拿你沒辦法?!?p> 李木謹這才想起來虞江承身上有件可以閃現(xiàn)的珍寶,氣急敗壞地說道:“臭小子,欺人太甚?!?p> 冰獸可以很好地限制對手的行動,而且它最大的優(yōu)點是瞬發(fā)速度極快,幾乎是在呼吸之間,因此,很少有人能夠躲過冰獸的封印,然而虞江承手里有神行飛劍,正好可以克制冰獸。
虞江承換了副嘴臉,笑吟吟地說道:“與其浪費,不如低價賣給我吧?”
李木謹把看家的寶貝都抖落出來,可惜依舊是無功而返,心態(tài)幾乎是降到了冰點,沉聲說道:“別讓我逮到你,逮到你非要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p> 虞江承裝出一副無辜的神情,說道:“這叫飛蛾撲火,不自量力?!闭勘R一震,在空中畫出一道燦爛的芒光,接著一團聲勢浩大的劍影,以排山倒海之勢飛撲向李木謹和李躍騰。
玩也玩夠了,這次是動了真格。
李木謹和李躍騰同時大喝一聲,灑出漫天劍芒,形成一個保護網,試圖攔下虞江承密不透風的攻勢。
然而,即使是二人聯(lián)手,依然是被震得東倒西歪。
下一秒,虞江承化成一個通紅的身影劃過天際,一個呼吸間就來到李躍騰面前,迅疾無比地斬出凜冽的一劍。
“蓬!”
李躍騰感覺到仿佛一座大山壓了過來,沉重得根本就維持不了漂浮的狀態(tài),心急如焚之下,毫不客氣地噴出一口鮮血,而這鮮血好巧不巧地噴到了李木謹?shù)睦夏樕稀?p> 原本李木謹就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此刻臉上被染上了獻血,顯得格外地猙獰。
凜冽的劍芒,凌厲的破風聲,瞬間來到跟前。
李躍騰大喝一聲,試圖用碧玉劍破開威力十足的劍芒。
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隨著一陣響徹天際的轟鳴聲呼嘯而過,兩人絕望地跌出比武場,癱倒在地上。
勝負已分。
虞江承就像是一片落葉飄落在地上,朝著眾人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場外瞬間響起熱烈的呼喊聲。
慕容旌德走到虞江承面前,給了一記重拳,笑道:“三弟,真有你的。”
虞江承裝出痛苦的表情,感慨地說道:“大哥,估計你這一拳會要了我的老命?!?p> 慕容旌德想了一下,說道:“你體內的傷勢痊愈了嗎?”
虞江承點了點頭,又搖得如同撥浪鼓一樣,無奈地說道:“我只是暫時封住了那個黑洞。”
慕容旌德心中一驚,疑惑地問道:“什么黑洞?”
虞江承皺了皺眉頭,說道:“目前倒是沒有什么影響,待我去問問那個老家伙,看有什么破解之法?!?p> 慕容旌德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不過李木謹是個很狡猾的人,我擔心他不會輕易把破解之法告訴你?!?p>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那就要看他有多大的膽量了。以小弟的識人之術,一眼望穿,李木謹這個老匹夫絕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p> 慕容旌德提醒說道:“如果真不行,我們不是有賭約的,就拿這個作為交換條件也是可以的?!?p> 虞江承灑脫地擺手說道:“這可太便宜他們了。大哥,你且在這里等我,看我是怎么找那個老匹夫敲竹竿的?!?p> 說完,他徑直朝著李木謹方向走去。
李躍騰推了推李木謹說道:“那個瘟神過來了,我們該怎么辦?”
李木謹沉思片刻,說道:“有什么事,我都會兜著,你不用插嘴?!?p> 此刻的虞江承就像是一個殺神,那副凌人的氣度,壓得李木謹有些透不過氣來。
似乎被吸進去的空氣都成了鋒利的刀片,到了肺里,刺痛得如同針扎一樣。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不知道是因為虞江承迸發(fā)出的凌冽殺氣還是其它什么原因,李躍騰的喉嚨干咳得厲害,但是他沒有絲毫地退讓,一雙看破生死的眼睛,緊緊地瞪著虞江承。
虞江承走到他們二人僅僅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忽然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笑道:“不管你們怎么掙扎,都是徒勞。”
李木謹嘆息一聲,說道:“我們技不如人,沒什么好遺憾的。哼!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我們李家辦事向來言而有信?!?p> 就算是敗了,依舊改不了他那高傲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