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承的眼里泛著精光,笑道:“就憑你這視死如歸的決心,不拉你入伙有點說不過去啊。”
壽春祥說道:“雖然你口中的修真界充滿著驚喜和挑戰(zhàn),不過我還是要考慮下,畢竟我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還是不錯的,沒有必要增添煩惱?!?p> 一個人的視野越寬廣,那么他所面臨的危機感就會越大,正是應驗了那句: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明顯壽春祥是個安于現(xiàn)狀的人,不喜歡那么多的紛爭和挑戰(zhàn),況且,就連無限的壽命對他而言都是一種負擔,可見修真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人各有志,虞江承也不好再說什么,于是,他把目光落在章程身上。
章程沉思片刻,說道:“我先不表態(tài),年后再告訴你我的決定?!?p> 既然他們倆沒有給明確的結(jié)果,虞江承就沒有再談下去的欲望。不過毛校俊能夠有所動容,其實他的目的就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陽體質(zhì)對于未來的修行可是有著很重要的作用的,換言之,毛??∥磥砟軌蜻_到的高度,是無法預估的。
這個收獲對于虞江承來說,就很知足了。
章程以為虞江承對于自己的抉擇很不滿意,但是又不知該如何去闡述自己的想法,于是乎,氣氛一下子就顯得很尷尬。
壽春祥故意轉(zhuǎn)移話題說道:“老三,不如和我們說說留侯世家的情況吧,這樣我們也好有點準備?!?p> 虞江承說道:“放眼整個修真界,能夠被冠以丹藥世家的就兩個世家,一個是沙家,一個就是留侯世家。其實這兩家人在千年前還是同出一個世家,只不過后來出現(xiàn)了紛爭,才演變到如今的局勢?!?p> 頓了頓,旋又說道:“沙家我們今天就不說了,就聊聊留侯世家吧。留侯世家目前來說最出名的就是張之行,因為這個糟老頭可是整個修真界之中,煉丹師的佼佼者,被號稱為無所不能的上位煉丹師,也就是說,在修真界能夠叫的出名字的丹藥,他都有能力去煉制,而他的藥王稱號也是因此而來。正因為他的存在,留侯世家在修真界的地位,才會如此之高?!?p> 虞江承的信息都是影宗的張玲玲給的,但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既然張之行能夠煉制所有的丹藥,但是為何沙家的那幾個出名的丹藥,他都沒有在自家生產(chǎn)和出售呢?讓人匪夷所思。
或許,張之行此番做法,是有特殊的用意的。
壽春祥心中一動,說道:“這么說來,我們要去見的人還是個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虞江承欣然說道:“不管是留侯世家明面上掌控的上千家藥房,還是他背后能夠為修真界提供丹藥的煉丹師們,都是一般人所不可撼動的?!?p> 毛??『闷娴貑柕溃骸斑@么厲害的人,還需要我們的幫助?”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煉丹師畢竟將自身的靈力和精力都耗費在煉丹上,因此,他們的體魄都是相當脆弱的。再加上成為煉丹師的條件相當苛刻,本身能夠成為煉丹師之人也不多,那么,有你這樣的特殊體質(zhì),就更是寥寥無幾。張之行在煉丹上的天賦極高,但是在其他方面,就不見得有多優(yōu)秀了?!?p> 人畢竟不是完美的,有點缺陷是很正常的。
毛??〈蟾琶靼资亲约旱奶厥怏w質(zhì)吸引張琪琪的注意,說道:“那我能為他做什么呢?”
他很難想象自己一個平凡的人,是如何有能力幫到對方的。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絲神秘的笑意,說道:“等到了那邊不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放心,張之行此舉是絕對不會傷害到你的,說不定對你日后的修行還有一定的幫助。怎么說呢,你們倆算是相輔相成,各得其所?!?p> 毛校俊訝然說道:“你的這顆定心丸可真是管用,不然這一路上,我心里可是忐忑不安,糾結(jié)的很?!?p> 虞江承手肘撞了他一下,怪笑道:“你可是我的好兄弟,難道,我會讓自己的好兄弟去送死不成?”
毛校俊說道:“好像是這么一個理?!?p> 一行人舟車勞累了五個小時候,總算是下了飛機。
剛走出出口,就遠遠看見張琪琪在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前徘徊,當看到他們時,興奮地揮起了手。
此刻外面的溫度可是零下十多度,張琪琪雖然有修為伴身,但是畢竟只是黃階的境界,奈何不住這般寒冷的溫度。
毛??】粗齼龅脩K白的俏臉,自嘲說道:“可惜這一切都是曇花一現(xiàn),我是可望而不可求?!?p> 虞江承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老四,看來你這段感情是逃不掉了?!?p> 章程搭話說道:“老三說的沒錯,琪琪如果不是因為你,肯定不會親自來這里接我們的。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等你順利救治張之行,我們再順水推舟,給你們倆的感情再添加一把火,如何?”
毛??「袆拥卣f道:“能夠擁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我毛???,死而無憾了?!?p> 章程“呸呸”兩聲,說道:“說什么死不死的,真晦氣,你趕緊收回那句話?!?p> 毛??狭藫项^,苦笑說道:“我是太開心過頭了,你們不要當真啊,我可是舍不得死的?!?p> “這還差不多?!?p> 此時,張琪琪眉開眼笑地走了過來,說道:“你們果然很守約。這一路上顛簸,辛苦了?!?p> 章程故意說道:“你的太爺爺過壽辰,你跑出來合適嗎?”
張琪琪輕聲說道:“我是瞞著他們的。只不過,我在那兒待不住,人在那兒,可是魂早就不知飄到哪去了。嬉。。。就是想早點看到你們。”
章程打趣說道:“應該不是想來看我的吧?還是說,只是因為某人呢?”
張琪琪面色微紅,猶如熟透的紅柿子,說道:“你說笑了,我又不是個自私的人?!?p> 她說完這話就有點后悔了,因為這句看似無心的話,其實是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會。
虞江承故意瞥過臉,說道:“老二,你剛才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嘿,老大,怎么感覺我們是多余的呢?”
壽春祥配合說道:“是啊,老三,要不我們先回避一下?”
張琪琪和毛??《疾皇悄苎陨妻q之人,被說的啞口無言,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了。
章程解圍說道:“好了,他們倆你情我儂的,礙著你們倆了,還是怎么的?趕緊走吧,這個點過去,說不定還能蹭到美味佳肴呢?!?p> 一路上,張琪琪為四人講解了留侯世家的情況,大致的情況和虞江承說的差不多。
開了一段路,很快就到了一個山腳下。后面的路,五人必須靠自己的雙腳登山。
這里的臺階雖然不多,大概只有三百個,但是每個臺階的落差很大,讓人步行起來相當?shù)爻粤Α?p> 這個獨特的設計讓虞江承想到了之前去見李紹元的時候,麟趾莊園的設計是為了防御外敵,想來這里的設計也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想想也是,留侯世家畢竟是丹藥世家,本身的實力不會太強,只能依靠一些布局來保護族人的安全。
臺階的兩側(cè)是兩排松樹,此時,天色透過林木的縫隙洋洋灑灑地落下來,給人一種恬靜的感覺。
一行人就當是游山玩水那般,緩緩地登山,并沒有因為張之行的事而有意加快步伐。想想也是,現(xiàn)在是張之行招待貴賓之時,肯定不會去做其他事,就算他們此刻到了現(xiàn)場,也是要等著
張琪琪和毛??∠喔舻煤芙?,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毛??】偸遣粦押靡獾囟⒅约?,說道:“你這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人家,讓人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很不舒服。”
毛??∫徽瑢擂蔚卣f道:“我沒有惡意,只是。。。”
虞江承重重地在他的肩頭敲了一下,說道:“只是什么?哈,我知道了,只是你認為我們?nèi)耸嵌嘤嗟?,打攪你們倆談情說愛了是嗎?”
壽春祥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這樣啊,老二,要不我們走慢點,讓他們倆先走一段路?反正這里就一條路,我們不會走丟的?!?p> 章程點頭說道:“沒問題,現(xiàn)在月色正濃,我們何不邊走,邊賞月呢?”
在他們倆的推波助瀾之下,毛??∫彩穷欀職庹f道:“琪琪,不要理會他們,我們先走?!?p> 難得的獨處機會,他是不會錯過的。
張琪琪微微點頭說道:“好的。”
兩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張琪琪忽然回過身來說道:“你會不會認為我是在利用你?”
毛??∫徽芏淮鸬溃骸拔覐奈催@樣想過。”
張琪琪說道:“可是我怎么見你一副恐懼我,躲著我的模樣?”
那么近距離的談話,就像是在毛??〉亩洗禋?,又像一陣清風拂過他心田,讓他春心蕩漾。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后,見后面三人沒有跟來,毛??阎懽诱f道:“琪琪,我想問你。是不是今晚過后,我們又要形如陌路了?”
張琪琪仰著臉橫了他一眼,說道:“所以,你還是認為我在利用你,對嗎?你大可不必如此,我雖然有求于你,但是。。。這和我對你的那種獨有的感覺,是沒有任何關聯(lián)的。難道,你非要我說的那么明白嗎?”
毛??⌒闹幸粺?,差點就要湊過去痛吻一次。
沒想到這么一段樸實無華的路,讓二人的感情得到了進一步的升華。
五人進了內(nèi)院,里面早已是賓客滿座,熱鬧非凡。
張琪琪引導虞江承等人來到一個偏角的位置,歉意地說道:“因為準備得比較匆忙,所以今晚只能委屈幾位了?!?p> 虞江承擺手說道:“不礙事,我最喜歡就是角落的位置,不會被人打攪,落得個清閑?!?p> 張之行的壽辰安排的還是比較隆重的,虞江承見到戲臺上的戲班子可是國內(nèi)赫赫有名的,叫什么小百合的。能夠請他們登臺,可不是有錢就可以的,最重要是對方認可你。
就在壽辰達到高潮之時,忽然屋檐上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張之行,你可真會享受。”
他的聲音渾厚有力,明顯是個練家子。
眾人均是一震,此人竟然能夠躲開藏在暗處的護衛(wèi)來到內(nèi)院,絕對是有本事的。
張之行起身沖著那人說道:“敢問閣下是何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從陰暗處走了出來,是個渾身穿著黑色勁裝,戴著黑色面罩的男人。
不過虞江承從那人的眼神里,看到了濃郁的殺意。
黑衣人腳尖一點,如同落葉般飄到地面上,這一番動作,沒有任何的聲音,而且虞江承能夠感受到黑衣人四周的空氣也是沒有任何波動,身法堪稱是奇絕。
這樣的高手在這里虎視眈眈,顯然今晚會有一場硬仗。
黑衣人不顧其他人投來的敵意,徑直走到張之行面前,赫然止步,說道:“張之行,才過去五十年,你就把我給忘了嗎?”
張之行實在是想不出對方是什么身份,淡淡說道:“閣下不請自來,卻又不道明身份,和我玩著猜謎游戲。很抱歉,我沒有這個耐性,瑞蘇,送客?!?p> 張瑞蘇是張之行的貼身保鏢,是個身型并不魁梧,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精明能干。其實他和留侯世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他是早些年張之行所救之人,后來張之行認為張瑞蘇是個可塑之才,就留在身邊悉心培養(yǎng)。同時,他的姓氏也是張之行賜予的。
黑衣人沒有理會張瑞蘇的送客之舉,沖著張之行數(shù)落道:“怎么,你是這樣對待曾經(jīng)的好友的?”
張之行冷冷說道:“若是好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你這樣遮遮掩掩的,是不是太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
黑衣人輕輕說道:“張之行,五十年過去了,你還是這個德行,真讓人不爽!罷了,我此番也來就為了一事,就是來取你的項上人頭。”
此言一出,周圍的賓客頓時發(fā)出唏噓之聲。
張之行是何等人也,他可是修真界的泰山北斗,別人巴結(jié)都來不及,竟然有人會與他為敵的。
“你是什么東西,敢來這里鬧事?”
“就是,就憑你一個人敢在這里大放厥詞?”
黑衣人的雙手一直垂在身后,隔空彈了兩下,這二人就因為多言而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場。
這下可就激怒了更多的賓客。可是礙于黑衣人凌冽的手段,他們是可怒而不可言,深怕不一小心就丟了性命。
張之行做了個禁言的動作,說道:“不管我們有多大的冤仇,等我的壽辰結(jié)束后,我們再來算之前的賬如何?這里都是我的貴賓,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們的恩怨波及到他人?!?p> 黑衣人仰天哈哈一笑,說道:“你還想請救兵?別癡心妄想了,這里早就被我下了結(jié)界,就連蟲子都休想逃出去。很可惜,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等不到你的宴會結(jié)束。還有,你們這些人要是活命的,可以滾到門口呆著,我絕對不會波及到你們。”
瘦小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他還是懂得,雖然論實力,他很自信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能夠戰(zhàn)勝自己,但是,現(xiàn)在要是牽扯到太多的人,日后難保會被他們報復。常言道,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呢?
此番他是來尋仇的,而不是來樹敵的。
雖然他們很是不服氣,但是黑衣人剛才的凌冽手段,深深地震懾到他們?,F(xiàn)在又聽說黑衣人不會對他們下黑手,聰明人早就有了決定。
沒一會兒的功夫,原本參加壽辰的人都逃命般地離開了現(xiàn)場,就只留下主桌的那幾個老前輩,以及虞江承這桌看戲的。
壽春祥面露難色,有些擔憂地說道:“老三,這種情況,我們是不是應該回避下?”
他一個凡人,哪里能承受得住如此強大的氣場。
虞江承搖了搖頭,很愜意地倒了杯飲料喝了起來,說道:“這么精彩的好戲,怎么能錯過呢?對了琪琪,張之行什么時候得罪過這么厲害的人?我看他的修為最起碼也是地階中期?!?p> 張琪琪心中一凜,露出一個深思的表情,說道:“太爺爺向來平易近人,怎么可能會與人結(jié)怨呢?”
她實在想不明白,虞江承既然知道對方的實力,為何還要在這里故作鎮(zhèn)定呢?她可不認為虞江承有能力擊敗這名黑衣人。
虞江承放下手中的杯子,皺眉說道:“今晚的月色還不錯,就是讓人無心欣賞啊。”
張琪琪橫了他一眼,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賞月呢!”
毛校俊灑然說道:“琪琪,你先別慌,老三既然這么淡定,肯定是能夠掌控全局的,不然,以他的個性,早就不知道躲哪去了。”
前半句話,毛??≌f得很在理,可是后半句話,聽起來那么不舒服呢?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說道:“你是在夸我呢,還是在貶低我?”
毛??⌒ξ卣f道:“那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p> 他說這話就是為了穩(wěn)住張琪琪的情緒,好讓她不會亂了方寸。
張琪琪的情緒緩和了一些,問道:“你真的有辦法?”
虞江承知道毛校俊打著什么主意,暗地里給他送了一個大拇指,說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已經(jīng)偷偷發(fā)了訊號出去找救兵了。”
張琪琪不解地說道:“這里被那個人布下了結(jié)界,你是如何把訊號發(fā)出去的?”
虞江承神秘一笑,說道:“我自然有辦法的?!?p> 其實他是在騙張琪琪,黑衣人布下的結(jié)界可不簡單,他和大家都一樣,沒辦法把傳輸信息。
不過這么厲害的結(jié)界,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布下的,說明黑衣人這些天都是呆在這里的。
張琪琪知道虞江承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肯定不會欺騙自己的,自然選擇相信了他。
李依然
圣誕節(jié)快樂勿忘長津湖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