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豐緩緩走步過去,與著安王李從潞并肩站在安和橋的石欄處,眺望著遠方……
站在安和橋上面,宛若詩句中所描繪的一樣: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jīng)綸世務者,窺谷忘返。一瞬間,什么煩心的事都煙消云散……
任無忌從著后面走來道:“五郡王,是否如無忌所說的一樣?”
秦豐點頭一笑道:“秦豐上來,才是世間有此奇妙之地!”
“哈哈……”
面對著秦豐的贊譽,安王李從潞當即發(fā)出爽朗的笑聲!不過,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遠方道:“站在這里俯看整個薊城,百姓安樂,商賈富足,真希望這盛景能夠永遠下去!”
一旁的秦豐聽到這話,上前聲道:“回殿下的話,秦豐有一不情之請!”
面對著秦豐的請求,安王略略有些吃驚,旋即問道:“哦,不知五郡王所請何事?”
“殿下,如此盛景若是不留下點紀念未免有些可惜!秦豐想請任公子執(zhí)筆,將此畫出,還請殿下應允!”
秦豐說出這話,倒是引得安王不住的點頭道:“五郡王之話,甚和吾意啊!”
安王在點頭后,就出聲吩咐著手下端上來筆墨紙硯來!任無忌看了眼后,就對著秦豐道:“五郡王書法了得,想來對于水墨丹青之道也頗有研究,無忌想與郡王切磋一番!”
對于任無忌的話,安王倒是頗為期待著道:“哈哈,本王也十分好奇,五郡王在水墨丹青之道上是否也與書法上一樣搶眼?”
看著他們兩人都想一觀自己的畫技,秦豐倒是不介意的道:“那還請殿下為秦豐找尋一物:鵝毛!”
秦豐所提的要求,出乎他們兩人的預料,安王聽后先是然后才回過神道:“來人,還不去把本王的天鵝帶來,以供五郡王所用!”
這……未免有些太過奢侈了吧!
不過,這個時候,秦豐也不好多做解釋,一切就等事情出結果后再說不遲!這個時候,任無忌已經(jīng)開始研磨提筆,構思著如何描繪當下的這場盛世圖畫……
不一會兒的功夫,下人匆匆忙的端上天鵝毛,秦豐就按照自己美術課堂上所學的素描畫,在著畫板上開始寫生起來……
安和橋上,在安王的兩旁,寧靜的只聽到落筆繪寫的聲音!相比較觀棋不語的規(guī)則,畫畫更需要靜心,這個時候,安王宛若一個良好的知音一樣,雙目直視著前方,仿佛身旁這兩人不存在一樣。
水墨丹青之畫,重在意境,更在畫者對于事物的看法,一幅畫在短時間內(nèi)輕易是完成不了的!而秦豐的素描,倒是有些作弊之嫌,他憑借的就是出其不意,以速度為勝!
當任無忌還在輕描意境時,秦豐已經(jīng)落筆成畫了!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未曾出言相告,他目光斜視過去,看看到底對方畫的什么……
……
等到任無忌落筆之時,日光已經(jīng)漸落西山!安王李從潞拍著他的肩膀道:“任兄畫技又精進不少!”
在任無忌的畫軸上,是正宗傳統(tǒng)水墨丹青畫作!畫卷由遠及近緩緩展開,街道叫囂的小販、來往進出城門的市民,一同勾畫出盛世街道之景!
對于這幅畫,平心而論,絕對是一副驚世之作!就連秦豐看時,內(nèi)心也充滿著贊譽!
而秦豐的素描畫,同樣的也給任無忌極大的震撼,甚至嘆為觀止!沒有人見過這樣的畫法,論到畫功任無忌的水準何止超出秦豐一籌,可是畫法不同,各有所長,而且,新奇的畫法更能給人深刻的印象!
素描技法在人像畫中可謂是得心應手,那種光影營造,強烈的立體感是傳統(tǒng)水墨畫所無法比擬的,秦豐正是要憑借這來再次挑戰(zhàn)任無忌這位丹青高手,他就是要出其不意,用新穎的素描畫來打動對方。
秦豐的素描畫避免意境上的不足,以人物畫為長來勾勒出這副畫卷!任無忌盯住畫卷不動,良久才感嘆一聲道:“今日,無忌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別說是任無忌,就連安王李從潞也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的盯視著畫卷道:“五郡王真是給人以驚喜??!”
面對著兩人的盛譽,饒是秦豐臉皮厚,這個時候也有些掛不住道:“殿下,任公子,你們兩人這話,秦豐承受不起!今日秦豐執(zhí)筆,不夠是以新意取勝,若論意境之美,還當屬任公子之畫!”
如果說我看得比別人更遠些,那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任無忌對于比拼輸贏倒是毫不為意,此次比拼最為重要的就是:他發(fā)覺了能讓自己畫技更進一步的畫法了!
因此,他不無的對著秦豐拜道:“五郡王,日后還請郡王不吝賜教!”
秦豐一直等的就是讓你來請教,因此他欣然相笑道:“不敢,任兄的水墨畫技也有許多秦豐學習之處,日后相互學習!”
看著這兩人都在為著對方吹捧,安王就示意著手下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端上來熱酒和沁人心脾的肉物,他聲道:“今日難得在此比畫論字,不淺酌數(shù)杯,豈不掃興?”
男人之間的感情,往往就是酒桌上開始的!
秦豐三人橫坐在安和橋旁的亭間,將這個薊都之景盡收眼底,在著身旁咫尺之內(nèi),又是美酒、肉食盛物,他們?nèi)伺e杯共飲,共同訴說著心中之感……
等到秦豐微醉醺醺的從著悟道院離開時,可以說今日的目的,他已經(jīng)達成了!一路上,傾顏服侍著秦豐,直到半路間,傾顏才出言問道:“殿下,你剛才在園內(nèi)勾畫所用的畫技,不是我大漢宮廷畫師之技,不知殿下從何而學?”
對于傾顏的好問,秦豐絲毫不感到意外,他心情頗好著道:“所為畫技之說,不過是無稽之談!畫技者,不過是一抒心中之意,又有何畫技可說?今日勾勒之畫,重在執(zhí)筆之物,若是你用鵝毛筆畫的話,也不比本殿下差上絲毫……”